禹楠不知道卫澄会睡到什么时候才醒,所以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转身,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沉重的铁链,东方守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些铁链难不倒他,但他不会逃。
禹楠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沉稳的脚步声惊动了东方守,东方守抬起头来,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缩,他在禹楠的眼中,看到了疏离,看到了防备,看到了不再信任的色彩。
禹楠不再信任他。
他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
东方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禹楠走近,眼中罕见的出现一丝迷茫。
他分明是为了他好啊,可禹楠为什么要为了卫澄这样对他?禹楠从来都是理智的,温和的,冷静的,他很少见禹失态,可是那天,禹楠为了卫澄失态了,他哭了。
难道错的是我?东方守脑海中不禁闪过这个想法,但立即,就被他狠狠丢在脑后,不,他不会错,他是为了禹楠,那卫澄就是个祸害,迟早禹楠会被她伤害,禹楠现在只是被迷惑了而已,东方守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看来你还不知悔改。”禹楠看清了东方守眼中的神情,缓缓地开口。
东方守冷笑了一下,“没有错,为什么要悔改?错的是你,家主。”东方守咬重了家主两个字,提醒着禹楠他的身份。做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禹楠不该被儿女私情牵绊。
“我说过,你挑衅她,就是以下犯上,而你伤害她,就是背叛,背叛禹家,背叛我。”禹楠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什么?你说什么?”东方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禹楠,我看你是被她迷的昏了头了,你和她才认识多久?你知道她的来历吗?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就是一个小富商的私生女这么简单吧?她接近你,也许是图着禹家的盘龙令来的。”
“她是什么来历,我比你更清楚。至于盘龙令……早就是她的了。”禹楠淡淡道。
东方守愣住了。
禹楠抬手,传家铁卷出现在掌中,他缓缓打开,铁卷上‘禹卫氏澄’四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东方守的眼。
棕绿色的眸子缓缓睁大,东方守浑身如坠冰窖,失神道:“你居然……你们……”
“从她的名字上了传家铁卷的那一刻,她就是我禹楠的妻子,禹家的主母,盘龙令的主人,我说过,你挑衅她,就是以下犯上。”禹楠声音沉沉的,缓缓收起铁卷。
“甚至,你企图杀死她,你企图杀死禹家的另一个主人,你这不是背叛是什么?”禹楠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温和的目光里不着痕迹地多了一抹冷意。
东方守完全陷入了呆愣中,表情一片空白。
“你该知道,伤害她,就是伤害我。”禹楠闭了闭眼,眼中闪过一抹痛意,那是即将失去兄弟的痛。
“你要杀我?”东方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音,禹楠眼中底的痛苦和杀意,让他的心痛到麻木,十几年的兄弟啊。
他不认为他错了,他只是觉得,卫澄的身份超乎他的想象,卫澄的手段也高明的令他不能理解。如果早知卫澄的身份,那么,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而不是这样直接的去杀死。
“如果你伤害的是我,我可以选择默默承受,因为我们是兄弟。可是,你伤害的是她……如果我不为她出这口气,那么还有谁能为她着想?难道要她自己醒来后亲自动手吗?”禹楠眼中的痛消失了,恢复了一惯的冷静,理智,沉稳,温和。
他平静地望着东方守。
东方守也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禹楠,对待感情,居然也是这样的理智冷静,但这种理智冷静,却偏离了轨道。
“我从来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守护她,保护她,爱护她,从此,是我人生中,比守着禹家更重要的事业。”禹楠继续说,不是说给东方守听,而是说给自己听。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那微笑里,有一种东西弥足珍贵,那是,爱。
东方守脸眼中出现了短暂的茫然。
而这时,禹楠的指尖,飞出一条金龙的虚影,向着东方守的心脏冲了过去。
“不!”突然,门被大力推开,洪亦松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家主,不知者无罪,东方他并不知道主母的身份,所以才会犯错,他没有背叛,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还请家主饶了他这一次。”
洪亦松冲进来后,‘噗嗵’一声跪了下去。
“背叛,伤害我的爱人,这是两条罪名,所以,因为不知者无罪,我只杀他一次,不杀他两次。我现在只是在为自己的爱人讨公道而已。”
禹楠淡淡看了洪亦松一眼,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道:“收回东方家族金令,东方家族不再是禹家四部家族之一,东方家族与禹家,从此再无瓜葛,老韩你把消息放出去。”
“是,家主。”老韩对禹楠的命令从来都是毫无疑问的执行。
老韩站在门外,跟在禹楠身后一起离开,之前里面的动静他听得清楚,他眼中闪过一抹惭愧,他之前居然会认为家主会在兄弟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真是……他想多了。
洪亦松眼中闪过震惊。
“亦松,把他给我扔到南极去,能不能再死而复生一次,就看他的造化了。”禹楠的声音再次传来。
金龙冲破了东方守的心脏,鲜血染红了胸膛,东方守喷出一口鲜血,棕绿色的眼眸渐渐黯淡,直到涣散,高大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是,家主。”洪亦松低下了头,恭敬的称是。
果然,他没有看错,这一代的家主,才是最狠心的一位家主,他亲手杀了东方守,这是东方守啊,不是别人,是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东方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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