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楼梯口,沈律对光晴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们,我去帮星华。记住,千万不要过来分我们的神,也不要独自到二楼去。”
光晴站在楼梯口,等了很久,恍惚间,她听到如风铃般悦耳诱人的声音。这种声音,已不是靠理智就抗拒被诱惑的。
她慢慢走下楼,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向声音的出处。
一个长相俊美、衣着风格奢华的年轻男子正在操作着纺车,织出闪着耀眼光芒的布匹。纺车上有一个水晶铃铛,正是那个铃铛发散出魔幻脆亮的甜蜜音色。
光晴见到纺车,顿生亲切感。她毫无设防地走到年轻男子面前,好奇地问道:“你的织布工夫竟比我还好,请问你是用什么特殊的技巧,才能织出如此奇巧的布匹?”
男子抬起头,漂亮的笑容里满满的全是魅惑,他的瞳孔透亮晶莹,无规则变幻着不同的颜色。“能织出如此特别的布匹,自然是因为我用了特别的材料,那就是女人的爱情。女人的爱情啊,那可是世上最珍贵的原料呢。”
光晴迷惑不解:“世上有“女人的爱情”这个牌子的原料吗,我之前怎么没听过。你上哪里采购的?”
男子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光晴面前,用冰凉的无名指拂过光晴的脸颊,笑容闲雅而有毒:“这种东西没有特定地点可以采购,只能现场提取。提取地点,便是二楼,我这里。”
光晴闻到了不对劲的气味,她转身想逃,被纺车男拦腰抱起。光晴拼命捶打纺车男,纺车男反而大笑:“宝贝,你把我按摩得好舒服。”
“无耻,下流!”光晴从怀里掏出魔棒,想对纺车男施展仙力,无奈又是失灵。
纺车男更加放肆地大笑:“没用的,你的仙力只够你一天施展一次魔法,就你这种级别的仙力,还想对抗我的魅惑魔力,还是省省吧。”
光晴气急攻心:“你好卑鄙!骗我到二楼!”
纺车男将光晴扔到床上:“我有将你推到二楼吗?是你自己走到二楼的吧。自己傻傻送上门,我如果魅力不足,你能被我骗到吗。”
就在纺车男欲解开光晴的纽扣时,突然他脸色有变,止住动作。他问光晴:“你在四楼是不是被撒过毒粉?”
“没错,我中了她羽毛扇上的毒。”光晴问纺车男:“我中了这毒后,会有什么下场?”
纺车男松开一直嵌住光晴手腕的手:“你自己不会怎么样,但是谁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身心会饱受折磨,痛不欲生。他们最后会选择放弃你。你的毒无药可解,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也就是说,我这辈子无法拥有正常的爱情?”光晴怔住,心如针扎。
纺车男说:“何止!连觊觎你的男人也会倒霉。所以,我现在恭喜你,你安全了,我让你通过第二层。”
光晴一想起第三层的星华和沈律,她步步逼近纺车男,威胁道:“我要你发誓,如果你敢为难星华和沈律,你便会死相狰狞!”
纺车男摸了摸自己凝脂般的帅气脸蛋,心有戚戚地说:“我干什么要答应你发这种誓?”
光晴褪去衣服的一角,露出一边的肩膀,将纺车男逼到墙角:“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让你享受身心饱受折磨的滋味……”
纺车男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惊叫:“别这样诱惑我,你这个坏女人!我答应你便是了!还让所有的妖怪不阻拦你们,好了吧。”
光晴顺利逃出黑屋。一想起自己中了无法解除的魔咒,不禁哽咽想哭。为了不连累星华和沈律,她尽自己所能,毫无目的地奔逃,不知逃了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醒来时,光晴发现自己睡在脏兮兮的草堆上。四周的布置破旧,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光晴似乎闻到烤面包的香味。她腾地站起身,寻找烤面包的踪影。
终于,光晴找到了餐桌。一个中年女人跟两个年轻的女孩正围坐在餐桌上,她们三人表情憎厌地盯了光晴几秒,继续吃着烤面包。
光晴实在饿极了,她征求性地问了中年女人:“能不能分我一些烤面包?”
中年女子冷笑,将烤面包丢在地上,用鞋子踩得稀巴烂,再对光晴说:“你吃啊。”
光晴心中飘过一丝凉意,她转身想走出房子,被中年女人喝住:“站住!你还有一桶衣服没洗,地板也还没拖!”
光晴气愤地质问:“凭什么!”
中年女人与那两个年轻女子对视一笑,转头对光晴说:“反正你到外面去,也没人会收留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继女,最后都会把你送回来。”
光晴不信邪,继续大步往前走,被那三个女人拦住。由于体力不支,再加上魔法失灵,光晴打不过她们,结果被她们硬生生地反锁在厨房里。中年女人对光晴得意地命令道:“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必须将厨房打扫干净,还要给我们煮一桌的好菜。不然,我们会鞭打你!”
在中年女人锁上门的前几秒,两个年轻女孩还讥诮地朝光晴扮了鬼脸。
光晴暴怒,将门踢了几遍,于事无补。她静下心琢磨:“明天我才有使用一次魔法的机会,况且我现在肚子实在够饿,还是暂时隐忍吧。”
光晴先自己煮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再随便将一些食材煮成一锅粥,勉强算是完成了中年女人下达的任务。
中年女人回来一看到光晴煮的货色,原本很小的眼睛瞪得老大:“做成这副德性,你也敢来交差?”
光晴斜着看了看对面三个浓妆艳抹却妆容已花的女人,懒得说一句话。那三个表情狰狞的女人扬起鞭子打向光晴,光晴轻松躲过她们,她从角落捡起扫把,与三个女人战成一团。很快,那三个女人败下阵,抱头鼠窜。
“就这点本事,还想命令我去当女佣。”光晴倒头睡在草堆上,盘算着将来该何去何从。“要是能遇到之前的朋友们就好了。”
在这一个月里,光晴到外面走走看看,摸清楚自己所在的地区的情况,并希望能邂逅哪个旧识。
光晴的继母开始到处传播光晴的坏话,说光晴是个不孝顺的小辣椒。其实继母选择在这个时候搞臭光晴的名声,是有她自己的小九九。因为,王子即将选妃,他对未来夫人的要求很高,希望她是个内外兼修的好姑娘。
继母故意让众人误会光晴,使众人对她嗤之以鼻。每次走在路上,光晴总能享受到不明就里的群众的白目。
“哼,现在她的名声那么坏,即使长得再漂亮,王子也不会选她。即使王子选了她,其他人也不会信服她。”奸计得逞,继母很满意自己的宣传成果。
选妃的那天,继母将光晴反锁在家中,与她那两个涂了一天脂粉的女儿趾高气昂地大步迈向王宫。
光晴并不怎么想做王妃,但好奇心能杀死猫,有热闹可看,她才不愿错过。
“一定要换下这件充满补丁的破裙,否则,皇家警卫不会让我进去。”光晴集中意念,诚心祈祷。十秒后,光晴的身边多了一套行头。
“唉,可惜一天只能施展一次仙力。”光晴认真梳洗一番,换上精美的行头,再将及腰波浪长发绾起,最后的一步,当然是穿上玻璃鞋。
玻璃鞋很硬,还是十厘米高跟的,光晴忍着疼,慢慢走向王宫。
舞会已经开始,淇域国的王子心不在焉地与一个又一个的女孩象征性地跳着舞,有些女孩很夸张,喷的香水浓到两米之外都能闻到;有些女孩为了将自己的小眼睛变大,不惜画上了超大圈的眼线,再贴上特浓的假睫毛……
当光晴冒冒失失闯进舞会时,王子马上注意到她。他眼前一亮,穿过人群走到光晴面前,邀请光晴与自己共舞。
光晴尴尬地婉拒:“我的脚现在好痛,而且只是想来看热闹,你找其他女孩跳吧。”
王子愣了几秒,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一把将光晴抱起,离开舞会现场。
旁人纷纷对王子劝道:“这个女孩名声不好,你不能选她当我们的王妃。”
王子置若罔闻,坚持要选择光晴。
继母和她的两个女儿也看到光晴,她们又恨又妒,围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整垮光晴。
光晴并不喜欢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直抱着,哪怕他是尊贵的王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没发现吗,你的脚已经在流血,在透明的玻璃鞋里,我看见了。”王子温柔地看了光晴一眼,继续往前走。
光晴好奇地问王子:“争着想做王妃的女孩很多,你为什么就看上了我?”
王子又看了眼光晴的脚,深情回答道:“因为你的玻璃鞋很特别,将你白皙柔美的玉足衬托得更加诱人。而且,你为了我,不惜穿到脚流血。你对我的爱意,我一目了然。”
光晴呵呵干笑着:“NONONO,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无其他的鞋子可穿。”难道王子有恋足癖?光晴暗自思忖着,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也许她可以借这次契机,逃离被继母折磨的噩运。
王子把光晴放在柔软的豪华座椅上,轻轻刮了光晴的鼻子:“我知道你害羞,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情谊。这里已经没人,是专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可以尽情相爱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房间的蜡烛以整齐的顺序排排亮起,而且隐隐约约从窗户传来风笛的声音。可见,附近有人在营造维护这浪漫暧昧的气氛。
王子把脸贴着光晴的小腿,亲昵撒娇道:“让我们好好亲热吧。”王子小心翼翼将玻璃鞋脱下,怜惜地将光晴的一双小脚悉心照料,最后还敷上牛奶香的滋润膏。
光晴汗颜,想逃,却由于脚已受伤,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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