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圣

1035年，罗伯特突然决定要去圣城赎罪。

什么是圣城？

圣城是这样一个地方：不管你有多穷，哪怕是卖唱要饭，连滚带爬，你都要去的地方。

圣城是这样一个地方：不管你有多富，要是你没去过那儿，那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在你的心中，是否有这样一座城市？

很多人都去过西藏，在路上看到很多人一步一拜，磕十万个头到拉萨，这就是一种对圣城的感觉。我们心中如果没有一座圣城，但对这样的人也怀着一种尊敬的心情吧。

本书中所指的圣城在哪里？

地中海东岸的巴勒斯坦地区，大名耶路撒冷。

为什么是这里？

因为基督耶稣在这里被钉上十字架，在这里埋葬，在这里复活。

为什么朝圣？

因为人犯了罪，到圣城就可以得到赦免，或者部分赦免。

从诺曼底到耶路撒冷，一路上要穿过德国、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土耳其，叙利亚，路程一万里，来回至少一年。在当时食宿、治安非常落后的条件下，长途旅行的人常常死在半路上。

临行前，罗伯特把诺曼底的大小显贵召集到公爵府。

罗伯特没有结婚，没有合法的儿子。每个人都在想，罗伯特会把富饶的公国交给谁。

“这个人，我已经替你们选好了。”说完，罗伯特用手里的标枪在地上敲了三下。

七岁的威廉穿着为他订制的红色大氅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人很多。每个人都绷着脸，紧盯着威廉。

威廉一点也不怯场。

罗伯特站起来，让威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这就是我为你们选定的继承人。”

现场就像是一锅烧开的水，咕嘟咕嘟起来。因为私生子是非法婚姻的产物，严格的说不能算人，更谈不上继承权。

“咣咣咣！”罗伯特用标枪重重地敲打着大理石地面。

“肃静！肃静！各位大人！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别让我听见。要是我知道哪张嘴里冒出什么‘杂种’、‘孩子的母亲’之类的话，我就割下他的舌头，送给尖牙。”

“尖牙”是罗伯特的猎狗。它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警惕地抬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趴下了。

“阿伦表兄，你以前是不是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阿伦是不列塔尼公爵，在一次进攻诺曼底的战争中，败在罗伯特手下。罗伯特放了他，条件是要答应罗伯特做一件事。

“我说过。”

“这件事就是，在我离开诺曼底期间，替我照顾诺曼底，照顾威廉。”

“非常荣幸。”

“请你向威廉效忠。”

阿伦走上前，跪下来，将双手放进威廉的小手里，说道：

“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从现在起，无论何时我都将站在你身边，对你诚实并随时准备捍卫你。”

不列塔尼和诺曼底是两个地位平等的公国。阿伦为什么要向威廉效忠呢？因为阿伦在诺曼底有一些领地。他就以这些领地的名义向威廉效忠。

接下来是阿克伯爵。他是罗伯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叫威廉，如果罗伯特没有子女，他就是诺曼底公爵第一继承人。

勃艮第的古伊走上前，他是威廉姑姑的儿子。这是一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接下来是奥斯本、厄镇伯爵吉尔伯特等等。

效忠仪式结束之后，罗伯特穿上破旧的衣服，光着脚上路了。两名随从拿着木棍，不时抽打公爵一下。罗伯特一路施舍，一路行善.在君士坦丁堡，罗伯特把自己漂亮的大氅铺在地上，自己坐上去。走的时候就故意留在那里。他给自己的马钉上银马掌，但故意钉得很松。当马掌掉下去的时候，就会有人捡到。

罗伯特顺利到达耶路撒冷。回程的时候，却不幸染上疾病，客死在尼西亚（今土耳其境内）。

历史学家没有结论，罗伯特为什么没有结婚？

我的结论，他太爱威廉。

如果罗伯特结婚了，生下了合法儿子。那么，威廉就成了没人理睬的杂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