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签订合同

周一上午，莫函瑜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自己，今天要去见左霖枫。她看着床头柜上昨晚又翻看了一遍的书《飘》，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Todayisanotherday!”离家前她在穿衣镜前最后打量了一下自己，定制版的西装非常修身，妆容淡雅，头发自然披散，好一个职场丽人。

付钱下车，莫函瑜远远就看见莫氏集团的老骨干陈明已经在大门处等候，莫振华终究还是不放心将这个合作项目完全交给她处置，莫函瑜加快脚步，“陈叔，你久等了。”她走到跟前时向陈明点了点头，礼貌地打招呼。

陈明也不多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率先往里走去。

一进大厅，莫函瑜不由得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在这里发生的闹剧，从那次发生的事情看，左霖枫对季暖阳并无多大感情，甚至是难掩的满心不屑与厌恶。但那真的是事实吗？会不会只是一时气头上才会有的反应？左霖枫如今也跟自己一样心中酸楚、难堪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是莫小姐吧？我领你到高层专属电梯，这边请。”莫函瑜下意识地抬头看，依稀记起了眼前的这张脸，应该是那个前台小姐。

“好的。”她礼貌微笑着作答，接着转身向陈明点头示意，三个人不一会儿便上了高层专用电梯。

“总裁，左小姐已经到了，是否现在马上组织项目谈判会议？”朱正恒恭敬地站在左霖枫身后询问道。

“嗯，他们来了几个人？”波澜不惊的声线。

“两个，莫小姐莫氏集团的陈明。”朱正恒仍然恭敬地低垂着头，尽管左霖枫此时完全背对着他。

“召集项目部，马上开会，直接将他们带到会议室。”左霖枫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朱正恒听罢立即出了门，等着接待二人。

莫函瑜和陈明一到33层就被领到了会议室，进了会议室，一张特大尺寸的会议桌前已经坐满了人。莫函瑜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不禁就有些怯场，好在想到身边还有陈叔的帮助，她兀自保持镇定，迎着众人的目光坐到了正首位右边的第二个位置，陈明坐在第一个。

坐定之后，莫函瑜环视了一下周围，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招呼。忽然听见背后有声响，转身果然见到左霖枫被助理推着进了门。

屋子里因为要放投影，早已被关严实，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自然光，整间屋子只有投影幕布上幽蓝的光。

在这一片昏暗中，左霖枫坐在椅子上，莫函瑜见他在众人的注视中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薄唇紧紧抿着，目光也是一派清冷。阴影中他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深刻，“莫小姐以后叫我霖枫吧。”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莫函瑜顿时就有些心跳加速。

轮椅从莫函瑜的身边滑过，一阵好闻的木香萦绕在她的鼻端，她看见左霖枫做到了正首位，只是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她也立马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左总，今天我和莫小姐到贵公司主要是和你们商量合作项目的事。”陈明率先开口，莫函瑜在一旁静静听着。

“前些天我已经看了你们的利益分配合同，我们完全同意，不过这毕竟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集团前期投资的人力、物力本就够多……”依旧是陈明一丝不苟的声音。

莫函瑜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底了，不是已经谈好的利益分成是四六分吗？怎么今天又好像在讲起了价钱，而父亲之前也完全没给她提过这件事，她想打断陈叔突然的发难，又无从开口，下意识的往左霖枫的方向望去。

只见左霖枫眉梢微挑，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我完全清楚你们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你看看这个。”左霖枫打断还在说话的陈明，陈明在那道冷厉的目光下不再言语。

左霖枫转了个身，正对着投影幕布，助理开始在屏幕上放映一组PPT，莫函瑜看着一张张幻灯片在眼前闪过。上面全都是一些与此次投资项目相关的数据分析，看着数目庞大的现金流，她在心里小小地吃惊。

左氏集团远比她想象中实力雄厚，而作为这个商业帝国的领军人物，左霖枫此刻正目光敏锐地盯着屏幕，上面的东西他早已过了一遍，他时不时会挑几个点向陈明说一下。

比如资金周转期，由左氏接掌这个项目后能获得的资本回报净利率，左霖枫每每提一个点，陈明的目光就暗一点。

只见阴影中的那个男人目光专注，仿佛睥睨天下，听着他不大不小的声音，那么有力，简洁地把整个项目的利益点剖析得一清二楚。莫函瑜觉得自己是彻底心服口服了，目光渐渐有点呆呆地望着他。

幻灯片已经快放到尾了，在左霖枫转过头时，视线突然就和她的在空中对接了，莫函瑜只见那双眸子是一贯的幽深、冷冽，她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遁形。不知为何，她却不愿移开目光，只是硬挺着不泄露内心的慌张，好在左霖枫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这就是我公司能分六成利益的底气。”随着左霖枫这句有力的话语，幻灯片结束了放映，屋内的灯也终于打开了。

陈明此刻的表情略显呆滞，在片刻的沉默后，他终于定定地开口了：“一向听闻左总的霹雳手段，今天实在是百闻不如一见，莫小姐，这个项目的利益分成我觉得很合理，你觉得呢？”

莫函瑜此刻仍是一头雾水，她一面担心左霖枫误会自己得寸进尺，出尔反尔，一面又想着父亲既然派陈叔来，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先答应下来，私下可以再做解释，“我觉得很合理，我们今天就正式签合同吧，合作愉快。”她颇为果断地说到。

左霖枫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仍然是平静无波的声音，“合作愉快。”项目负责人很快就带来合同，敲定了莫氏和左氏的这次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