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亲眼撞见

虽然她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件事，上午的时候，突然接到何坤的电话。催促她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将左霖枫约到市中心的时光咖啡馆，会有观众旁观，当然指的是莫函瑜。

直直地望着她的眼，心底都是嫌恶，面上却是分毫不露，左霖枫沉沉开口道：“七夕？你也知道我对这些节日一向没有任何感觉，今天欠你的礼物改天补上。”

“呃，霖枫，只要能在今天见到你，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礼物了。”季暖阳双手托腮，露出一个还算温婉的微笑。

但眼神却小心翼翼地四处瞟着窗外，总要观众入席后，好戏才能开场。虽然耳朵里都是一些好听的话，但左霖枫却丝毫没有错过季暖阳在窗外反复游离的眼神以及她眼里那抹算计的笑意。

心中的厌恶更浓，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眼前人的意图，眉头终是不自觉地拧了拧。想开口离开，顿了顿终于还是按捺了下来，或许让莫函瑜彻底认清一些，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莫函瑜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人已经走到了楼底。出了小区，搭上出租车不多会儿就到了中心广场，远远地站在街角，莫函瑜觉得自己的双腿就像沉重得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开步子。

亲眼所见和从别人口中听来到底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这次真的亲自看到了，那她以后还能够继续欺骗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算了，总要先尝试一次，还是今晚向左霖枫表明心意再说吧。

路边，一辆惹火的红色跑车里，左霖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街角处呆呆站立着的莫函瑜。前些天他便和何坤计划好了要导演这么一场戏，季暖阳这个蠢女人自然就被当作马前卒被推到了前面，这是一个将莫函瑜拉到自己身边的大好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只见莫函瑜静静地在那里低着头，伫立良久，手指绞了又绞，眼看着竟然要拔腿离开。

“才来？”莫函瑜突然觉得右肩一沉，闻声呆呆地转过脸，眼中竟是茫然，左霖楠不自觉微微一愣。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看到来人是左霖楠。在短暂的茫然后，莫函瑜突然就坚定地转身就要离开。

“你能逃避多久？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认清现实。”左霖楠边说边拉着莫函瑜往咖啡馆走去。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莫函瑜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禁锢，但奈何力气终究太小，于是只能跌跌撞撞地被他一路拖到了咖啡馆里。

季暖阳遥遥地瞥见了窗外的两个人影，眼底尽是得意的笑，她转头对左霖枫温柔地笑了笑，“霖枫，我怎么觉得你盘子里的蛋糕就是比我的要甜一些呢？喂喂人家好不好？”

左霖枫丝毫未错过刚才季暖阳唇边滑过的笑意，再联想到她此刻故意做出的亲昵，眼神状似无意地向窗外瞟了瞟。果然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向咖啡馆逼近，左霖楠也来了，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轻轻垂眸，遮掩住眼底瞬间涌起的阴郁，再次抬头时，左霖枫是惯常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季暖阳，既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眼看人已经快要到门口，季暖阳索性自己起身，快速走到了左霖枫跟前，上半个个身子紧紧地靠在了左霖枫身上，她从他的餐盘里，用小勺挖起一小块蛋糕。

当莫函瑜终于被拖拽着进屋时，眼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面：季暖阳正半靠在左霖枫身上，笑的一脸灿烂，拿着小勺喂他吃蛋糕。终于是亲眼见到了，心仿佛迅速被划了一道，里面流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积蓄的脓水，很疼。

她终于不再抗拒，眼眶竟不由自主盈满了泪，不敢再低头，怕一不小心泪水便会喷涌而出，至少她绝对不要在这些人面前流一滴泪。

迅速转过头，一滴泪中终于还是夺眶而出，偷偷地深吸一口气，再转身时泪意已被逼退，她的眼中渐渐升起一股决绝。

从门口到角落的咖啡桌，明明只有短短一段路，莫函瑜却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脑中思绪纷乱，她根本无从思考见面之后到底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被左霖楠紧紧拉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咦，这不是莫大小姐？”一道尖利而又嘲讽意味十足的嗓音从眼前传来。

莫函瑜顿时就觉得脑中一下清明了不少，她抬头冷冷地看着还靠在左霖枫身上的季暖阳，目光犀利如刀，“别人的老公和男朋友当真就那么好？”

视线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左霖楠和莫函瑜紧紧握住的手上，左霖枫目光微微沉了沉。抬眼便见莫函瑜犀利的目光，但却并不看他一眼，他终于还是微微抬了抬手，季暖阳还算识趣地起身离开了他的身旁。

“呵呵，那要看是谁的了？你莫大小姐的话，无论是男朋友还是老公当真都是好到不行。”季暖阳趾高气扬地走到了莫函瑜跟前，嘲讽意味十足。

“是吗？”莫函瑜觉得自己彻底被激怒了，也不再刻意保持涵养，她边说着边拿起桌上的一大杯橙汁，朝着季暖阳的脸狠狠地泼了过去，“忘了告诉季小姐我泼的橙汁也特别好喝呢！”

因为距离靠的近，而且莫函瑜的动作实在是太迅猛了，季暖阳被泼了个严严实实。橙汁从她的脸上一缕缕地往下流，直接顺着她深V的领口流了进去，头发上也沾了不少，橙黄色的液体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很快留下印记，整个模样十分狼狈可笑。

“你这个贱人！”她回过神后，便大骂着想抬手打季暖阳一巴掌。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却不是莫函瑜被打了。

就在季暖阳抬手的一刹那莫函瑜快速伸出左手，使劲抓住了她的手，同时右手抬起，然后重重落下，一道鲜红的印子立马在季暖阳的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