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传来季暖阳轻微的踱步声，“呵呵，你放心吧，我这次……”
她的话未说完，是被楼道里一声轻微的碰撞声打断的。
莫函瑜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刚才她一个不小心，转身便让包的金属底座撞到扶手上了，这一声响明显被季暖阳听去了。
“谁？马上给我出来。”季暖阳明显急了，刺耳的高跟鞋声响起，应该是她正快步往下走。
轻吸一口气，莫函瑜缓缓低头复又抬头，她从楼梯转角处缓缓走出。
“呵呵，原来是你呀，连偷听别人说话这种下贱的事都开始做了啊？莫函瑜……”季暖阳见来人竟是莫函瑜，她反而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莫函瑜丝毫不理会她话中的嘲讽意味，后退几步，定定地看着她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你又和何坤搅在一起了是吧？你还要再一次背叛他？”莫函瑜狠狠地瞪着季暖阳，情绪有些不由自主激动起来。
“少在那里污蔑我，我看你是嫉妒我和左霖枫在一起，怎么，想去挑拨离间啊？你去啊，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季暖阳也不肯示弱，直直地回瞪她。
莫函瑜却突然低低一声笑出声来，其中尽是不屑与嘲讽，“季暖阳，我当你是有多么聪明，现在看来你真是蠢得可以啊。”
“你在胡说什么？”季暖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语气却不由自主有些弱了下来。
莫函瑜缓缓走近她，唇边淡淡勾起一丝冷笑，“阿坤?呵呵，亏你还能这么亲昵地叫出口，那个根本没有真心，只会自私自利，满嘴谎言的混蛋，你竟然到了此刻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同样身为女人，我好心地劝告你，季暖阳，别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更别想着帮他搞垮左霖枫。否则，最后遭殃的一定会是你自己，看来上次中心广场的那一巴掌还是没让你彻底清醒过来啊。”
“你给我住口，阿坤上次之所以会那样对我，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在那儿。阿坤事后不知道有多后悔，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他不过是想拆散左氏和莫氏的联盟。”声音却明显越来越低下去，仿佛渐渐失去底气。
这就是不知不觉承认了她和何坤勾勾搭搭在一起了，莫函瑜心底一阵冷笑。
“呵呵，季暖阳，我当然知道他是想再次利用我，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在被那个渣男再次利用吗？”
“贱人，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了！”季暖阳边吼出这句话，边一伸手推倒了莫函瑜。
因为隔的距离近，而且太过突然，莫函瑜毫无防备便被推倒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左胳膊一阵尖锐的疼。
她缓了一会儿，轻轻以手支地站了起来，季暖阳此刻正双手抱胸，满脸得色。
瞅准时机，莫函瑜右手重重一推，便将季暖阳推倒在了台阶上。因为台阶都是硬石铺就，而季暖阳脊背狠狠撞到了上面，此刻正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
“季暖阳，你怕是忘记了，我那天在咖啡馆里就告诉过你，你之后要是给我一巴掌我就会还你两巴掌！你最好记清楚！”莫函瑜忍住肩上的疼痛，狠狠地抛下这几句话便再也不看依旧坐在地上的季暖阳一眼，拔脚便开始往楼上走。
楼梯间，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正是左霖枫的助理朱正恒。
莫函瑜出了楼梯间，在走廊里站了好一会儿。一面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一面是在整理衣物，拍掉刚才撞在墙上留下的印记。
整理完毕，莫函瑜开始轻敲左霖枫办公室的门，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助理朱正恒缓缓从里面走出，一看是她，立马恭敬地点头示意。
进了办公室，左霖枫正背对她坐在椅子上，也不转头，喜怒难辨。
“那个，抱歉，我刚才临时接了个电话，来晚了。”莫函瑜语气低缓，有气无力地说道。
刚才朱正恒已经将楼梯间听到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左霖枫缓缓转过了身。
只见莫函瑜左肩稍微有点不自然地低着，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嗯。合作项目相关细节，我已经叫人整理出来了，文件都在这里，你确认一下。”左霖枫淡淡开口，以目示意她翻资料所在。
“好。”莫函瑜也不啰嗦，语罢便动手翻起了旁边的资料。
她将文件拿起，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立刻开始认真翻看起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投到了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仿佛闪着温和的光，睫毛长长，唇微抿，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约五分钟资料便被她翻完了，她抬头想扭一扭低垂着有些酸的脖颈，一抬眼视线便和坐在办公桌前的左霖枫在空中相撞。难道他刚才都在默默观察自己？
莫函瑜略微有些诧异，一时竟忘了要移开目光，她不由自主地遥遥凝望那双眼。只觉深邃如海面，但其中仿佛有数不清的暗流涌动，待她正想细细探究它们的流向时，左霖枫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哦，我看完了。”莫函瑜有些不自然地开了口。
左霖枫此刻以埋头在处理公务，也不答她的话。
“我觉得该确认的都已确认了，我们这边没有没有问题了。但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到了收尾工作，所以，我们莫氏会更换项目负责人，以后会有新的同事来左氏和你们接洽。”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左霖枫闻言迅速抬头，“换项目负责人？给我一个理由。”
莫函瑜心下诧异，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只是因为当初是他指定自己当这个项目负责人，所以今天换，她才会例行汇报一下。
至于理由？她心底涌上一阵苦涩，真的是想尽力避开他啊，这样自己才能尽快收心吧。
“公司正在储备管理人才，我们想派新人过来历练一下。”
“难道莫氏觉得这个案子不重要到要派给新人练手？”声线低缓，喜怒难辨。
“那我会申请由和我一同来过这儿的陈林来负责，他经验丰富，一定能比我更符合这个项目的需求。”莫函瑜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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