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罢，静静地望着左霖枫的眼，似乎是想从中找出一丝肯定的答案，哪怕一丝。
左霖枫却淡然地将目光移到了落地窗外，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叫莫函瑜过来，目睹季暖阳哭诉这一场的原因。因为突然这么想了，所以便这么做了。
他做事从来都是需要理由的，但是面对莫函瑜，有些东西好像就是会出差错，这不是件好事，眼色沉了沉。
缓缓开口道：“朱正恒没告诉你吗？”
见莫函瑜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今天专门差人叫你来是为了告诉你，左氏和莫氏的合作项目已经差不多收尾了。但左氏投资莫氏子公司的项目还在初创阶段，我还是希望以后这中间的接洽工作由你全权负责。”
“我？”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你的实力有目共睹。”左霖枫笃定地说。
莫函瑜一时之间想拒绝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也就只能呆呆地应了声，“哦。”
路边一辆火红的跑车里，左霖楠右手搭在方向盘山，眸光森寒。
“你确定她手里的确是有你的录音？”语调沉冷。
“这个？她不敢骗我，确有此事。怎么办？”一旁副驾座位置上的何坤战战兢兢，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呵呵，怎么办？蠢货，竟然会被季暖阳这种跳梁小丑暗算，要你还有什么用？”
“左霖楠，你什么意思？别忘了，咱们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我的船翻了，你也别想一帆风顺。”何坤瞬间目露凶光。
“你现在最好给我小心着点！”左霖楠也一点不恼，似是一点不在意他的出口威胁，只是重重吐出这句话。
“我……好吧，我就直接说了吧，我现在就想出国。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今晚就要动身。”
左霖楠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他。
何坤以为他不同意，遂又嚷嚷道：“左霖楠我告诉你，当初那件事我可是留有备份证据的啊，只要我一出事，那份证据马上就会出现在警察局里。”
看着左霖楠目光越来越凌厉，又咽了咽口水道：“你那可算是买凶杀人，是要判重刑的啊。我……我其实一点都不想你有事，反而希望你最好赶紧把左霖枫解决掉，说不定之后我还有可能回来。所以，只要你这次帮助我安全出国，我绝对不会透露一个字。”
“可以。”左霖楠定定审视他良久，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
电话里安排了相应人手为何坤准备好了备用的护照，又准备了一大笔钱，这才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
左霖楠终于忍不住，抬手重重地在方向盘上锤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稍微得到了一点发泄这次终究还是败给了左霖枫，看来他要开始寻找左霖枫新的弱点了。
将烟捻灭扔出窗外，抬手滑动手机屏幕，翻到了手机联系人的页面。终于三个字映入眼帘：莫函瑜，他不再犹豫，拨通了电话。
次日，左氏大厦，总裁办公室33楼
“总裁，已经找到了那个代号叫刀疤的男人了。他上次受伤还挺严重，最近才养好，正准备跑路。但被我们给截下了，有他在就可以咬出季暖阳，之前的偷盗商业机密再加上唆使犯罪，这量刑应该不会轻。”朱正恒恭恭敬敬站立一旁，缓缓陈述。
“嗯，做的很好。”左霖枫坐在办公桌前，仍然在低头批阅文件。
“但是，我还调查到了一件事，也不知道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必然的联系。”朱正恒有些迟疑地开口。
“什么？”左霖枫难得碰到自己这个得力助手踟躇的时候，放下笔，抬眼看着他。
朱正恒站得更直了，头微微低垂，“出事那天监控画面显示，影星叶琳竟然也在现场，她就坐在一辆车里静静看着夫人上了匪徒的车，之后驱车离去，我也不确定这二者之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继续查，尤其要关注叶琳最近的动向。”左霖枫语气沉沉，眸色幽深，声音里都是清冷。
不由自主，脑海里终究有往事浮现，他的唇不自觉抿了抿。
莫函瑜在接到左霖楠的电话后还是有些吃惊的，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当然，正如她当初料想的一样，幕后的主使人就是季暖阳。
据说那天那个绑架她的人代号叫刀疤，因为他们收钱替人做事，一般都会录音存下证据，以防止被雇主出卖。而左霖楠拿到了这份录音资料，并转交到了她的手里，没有一丝犹豫，她迅速提交到了警局。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警局里的人宣称已经将这个犯罪分子抓获，难道是左霖楠帮了她？莫函瑜当下便觉得对对这个人心生感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没了季暖阳的打搅，莫函瑜的生活终于还是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和左霖枫之间却再也不能回到之前，季暖阳的话倒是像在她的心上埋了一颗名叫怀疑的种子。
虽然也不再刻意躲避他，但和他之间也始终是无话可谈的状态，这段时间的婚姻生活让他们不可抗拒地熟悉了彼此，这些事却又让他们之间变得那么陌生。
当真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左霖枫这段时间却是较为频繁地开始联系她，因为之前接受过他的帮助，莫函瑜也不太好意思拒绝。
所以，和他一起吃过两次简单的午餐，地点都是在莫氏公司的楼底下。
通过这几次的相处，莫函瑜确实不再对他抱有偏见，本来也算是亲戚，一来二去还算熟稔了起来。
叶琳也依然经常和她一起相聚，但莫函瑜却发现，有的时候，她看她的眼神煞是奇怪。
那目光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其中包含着透着淡淡的哀愁，似在回忆，但有时那眸子又像是对她本人饱含歉意，透着纠结。
就比如此刻一同在餐厅里一起喝下午茶，阳光照在对面叶琳微微颤抖的长睫上，她的眼轻轻合上复又张开。那双眼淡淡地看着莫函瑜，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却又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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