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非常好。都是成年人，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这样，以后也只能是这样，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对不起，我先走了。”莫函瑜边说着边起身准备拿上包走人。
“别走。”左霖楠冷声开口，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莫函瑜一时之间有些愣愣的，终于还是犹豫着缓缓坐下来了。
“我想你还是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所误解，我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模样。老实说，左霖枫这个人，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心，没有感情。
不知为何，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你不知道吧，他背后做了许多事，就是为了完全除掉我。”说到此处，左霖楠眼中竟然有一丝无奈感，颇有几分自己实在是被逼到墙角才奋起反抗的意味。
莫函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对堂兄弟之间的纠葛，心中几分信几分不信。大家族之间的权利斗争，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当她亲眼目睹时，心中徒留一腔叹息。
“我不清楚你说的这些，但是我想这中间一定又许多的误会，大家何不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或许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呢？”她定定地望着左霖楠。
左霖楠直直地回望她的眼，嘴边勾起一丝轻笑，“没用的，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愿意选我吗？”
“什么？”莫函瑜听着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刹那间脑子已经完全回不过神来了。
“我爱你。”霖枫缓缓走到莫函瑜身边，微微弯下腰，脸几乎已经要贴到莫函瑜脸上，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自认为没有任何女人能抵抗的了这样的甜蜜攻势。
莫函瑜一瞬间的确是有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但很快便平稳下来。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莫函瑜有些慌乱，说着又要起身，但左霖楠就像一面墙堵在她面前不挪开。
良久，那堵墙缓缓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之间应该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吧，到我身边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莫函瑜有些急躁了，“别再胡言乱语，请你让开。”
“我说了，我们之间的斗争注定是你死我活的，你必须选一个，难道你要选择那个没有心的残废吗？”左霖楠嗓音中一片森寒。
莫函瑜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她稳住心神，柔和地望着左霖楠，“为什么要这样极端呢？你们之间的争斗以前我不知道，以后，我也会继续不知道。”
左霖楠嘴边浮起一丝冷笑，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所以，你是拒绝我了吗？我左霖楠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
“对不起，是我不够好。”莫函瑜说了这话，终于逃出他的桎梏，匆匆离去了。完全忘记了桌上还放了一份重要资料，正是她从左霖枫的助理朱正恒那里拿到的补充材料。
对面的街道上，一辆黑色汽车正静静停靠在路边，已经有一会儿了。
左霖枫从车窗里看着，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上，左霖楠走到莫函瑜身边，二人贴的那样近，隔着遥遥的距离，他看着莫函瑜仿佛有些害羞的慌乱，起身迅速走了，并在桌上留下了一袋资料。
那颜色鲜明的资料袋不正是左氏特有的？心突然不自觉抽紧，两道浓眉仿佛要打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的样子。
这两个人竟然毫不避讳地开始来往了？莫函瑜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开车。”声音是双倍于平日的冷漠，眼里阴云密布。
看着餐厅里左霖楠正拿着资料仔仔细细阅读，左霖枫嘴角勾起一阵冷笑。
这份资料也不过是一个烟雾弹，却将自己和莫函瑜之间的过往都澄清了，何其讽刺。
当夜，左霖枫一夜未回，莫函瑜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也没有接，心中难免诸多疑虑。
翌日，莫函瑜终于熬到中午，便提着自己昨夜做的便当到了左氏大厦。很久没给左霖枫做食补的便当了，她有些兴匆匆地进了大厅，依然是乘着管理层电梯到33楼。
一到走廊便见左霖枫和左霖楠二人正朝着电梯旁走，莫函瑜心中微微诧异。
抬眼一扫，只见二人神色如常，面上都是看不出一丝多余情绪的样子。
心中喟叹，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招，大概也不是她这个段位的人完全看的透的。
左霖楠先看到了她，立马颇为热情地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莫函瑜本来还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觉得实在尴尬万分，但见他是这样的态度，便也不再扭扭捏捏，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左霖枫看着二人的互动，眉头不自觉拧了拧。莫函瑜向二人走来，对着他展颜一笑，他竟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目光淡淡地看向了别处。
莫函瑜心中顿时就有些许失落，也有几分疑惑，自己是什么地方开罪他了？
正当三人正缓缓走近，快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暴喝，“小心！”
莫函瑜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震得自己耳朵疼，一瞬间知道有危险靠近，但就是做不出反应。
突然，她感到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臂膀，拉着她快速向下躬身，耳边传来“邦”的一声，之后是玻璃狠狠砸在地上，碎了满地的声音。
最后便是耳朵旁的一声极其细微的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工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狼狈景象，万分谨慎地赔着小心，他身后的地上是一个背着餐包来送外卖的年轻人。
外卖员此刻正坐在地上，也是一副吓蒙了的样子。刚才正是因为他一脚踩滑了，才会撞倒前面正趁着公司员工的午休时间搬巨大落地窗的装修工人，不仅砸坏了窗，貌似还砸到了人。
莫函瑜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自己正被左霖枫牢牢地护在怀里，蹲着身，半个身子都靠在左霖枫的胸膛上。
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手上，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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