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心底刺痛

而这种众人眼中的完美搭配此刻也像是一把利刃，牢牢地插入了莫函瑜的心，让她酸痛得四肢百骸皆是不得动弹。

这也是她这么些年以来，第一次知道了嫉妒到底是什么滋味？那就像是一把烈焰，要将她的整颗心都焚烧殆尽。

“堂嫂，你来啦？”耳畔，一声幽幽的声音传来。

莫函瑜却是恍若未闻，仍然直勾勾地盯着舞池中央的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很相配是吧？”又是一声。

莫函瑜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因此，更加地厌恶，更加地不想搭理。

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却明显不这样想,“唉，堂嫂，抱歉，我好像是说错话了。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左霖枫今天也是回来参加这个宴会的啊。难道他也没有跟你提过吗？”

莫函瑜被他这一问，问的再次愣了神。

是啊，他没提过，这段时间以来，他又主动向她提过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在猜，在问，在表达。而他，甚至是一个确切的理由，都不肯立刻告诉她。

又或者，叶琳，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理由吗？

想到这里，莫函瑜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而她的脑中似乎滑过一道白光，

竟然有些透亮的感觉。

仔细回想时间点，其实就能发现，左霖枫开始和她疏离，不正是在她撞破二人一起在酒店出现之后吗？

所有的这些念头，这段日子以来，所有堆积起来的小小失望，终于到了一个将要爆发的临界点。

莫函瑜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勉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至少，总要听一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吧。

想到此处，莫函瑜快速将目光移开，却在一瞬间和叶琳的视线，牢牢地胶着在了一起。

遥遥地，莫函瑜竟然还是能读出她眼神中的意味，那是一种平和地得意与炫耀的感觉。

那目光甚至没有轻蔑，而是透着一股子怜悯。

莫函瑜勉力掩饰住自己的心绪，垂眸，不再看她。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和她对视的勇气。

再抬眸时，却是意外撞进了左霖枫幽深的眼眸，她的眼中立刻有了泪意。

而左霖枫面上仍然是没有一丝异样，但是脚下的舞步，却是不知不觉乱了一些。

莫函瑜也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在原地牢牢看着他。

良久，左霖枫的视线终于移开，不再看她一眼。

而一直静静待在一旁地左霖楠，他的视线一直在莫函瑜和左霖枫之间来回打转，终于，他的嘴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堂嫂，走，我们不是要去和华测那边的人商量合作的事吗？”左霖楠假意道。

“呵，左霖楠，这一切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从头至尾，一直没有理睬过他分毫的莫函瑜此时幽幽开口，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牢牢地往他的脸上划。

左霖楠微愣，终于还是双手一摊，“堂嫂，你说的这一切指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指你来参加这个宴会，对，这确实是我邀请你来的。

如果你是指左霖枫和叶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是这么甜蜜地搂在一起跳舞，那我就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了。因为，这真的跟我没有一点干系。”

莫函瑜狠狠瞪视他，终于还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她冷冷道：“不好意思，今天我没有办法去见华测那边的人了，合作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去谈一谈。”

左霖楠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也行，我会负责去谈。”

莫函瑜却是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她仍然望着前方，一曲终于散尽，左霖枫和叶琳二人从舞池中退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好自己的心绪，缓步往左霖枫走去。

她淡淡看着左霖枫，“我们能去外面谈谈吗？”

莫函瑜觉得心中所有的念头让她的脑子没有一丝安宁，她甚至等不及宴会散场，就想解开这一切。

左霖枫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阳台上，有丝丝冷意蔓延。而莫函瑜只穿了一件及膝的小礼服，外面即使披了一个小披肩，她的牙关仍然不自觉在打颤。

左霖枫的手立刻抬起，想要脱掉礼服为她披上，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看见阳台的阴影角落里，左霖楠如同鬼魅一般静静蛰伏着。

莫函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稳，“你没有告诉我，你会参加今天这个酒会？”

“你说要来临场见人，我并不知道是在这里。”左霖枫淡淡道。

“如果知道呢？要是知道的话，是不是就不准备带叶琳来了？你这是责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而让你被抓个正着吗？”莫函瑜的声音终于不可抑制地有了些怒气。

长久的沉默，左霖枫没有一句解释。

莫函瑜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哭腔，“你这是默认了吗？上一次，你告诉我，以后你会将原因都告诉我。我相信了你，并且决定耐心等待你，以后给我一个答案。

可是，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可以忍受你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可这一切的根本，都是基于我确定我们是相爱的，可现在，你叫我还怎么来骗自己？”

左霖枫望着莫函瑜面颊上落下的泪，心底的艰涩之感越来越浓，但是，他却无法给她一句安慰。

仍然是一片沉默，莫函瑜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糖，而无理取闹的孩子。可是，左霖枫终于还是连一句安慰都不愿再给她吗？

人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大概指的就是相处中的那些细节，所有的小小失望的累积，终有一天就会如洪水猛兽出闸一般，冲垮曾经所有的爱。

莫函瑜低头深吸一口气，至少，此刻她不愿让自己显得卑微而又可笑，“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是吗？左霖枫，你要是喜欢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啊，我绝对不会缠着你，更不会怪你。

不爱了，这本来也不是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谎言与欺骗，这才是最伤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