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函瑜和左霖枫进了屋,一眼便望见桌上摆的是两个素菜,还有一份青椒炒腊肉。
那腊肉明显是新炒的,而不是往顿剩下的菜,莫函瑜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那婆婆立刻道:“姑娘,快坐下吃啊,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可口?”
莫函瑜默了会儿,终于说道:“奶奶,我和我丈夫,我们的钱包现在都没有带在身上,真的很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们明天一定会叫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那老人家见莫函瑜垂着头,微笑道:“小姑娘,没事,这里也就是我一个人住,平常的时候还难得有人来陪我聊聊天。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待会儿就帮我剥些包谷,陪我聊聊天吧。”
这样不求回报的善意最让人动容,莫函瑜终于抬头,对她粲然一笑。
“谢谢。”左霖枫竟然也主动开口,对着这个老人家说道。
用过饭之后,莫函瑜当真很是积极地挨着来人家,帮她剥起了玉米。
左霖枫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在一旁坐着,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也加入了。
这一间不大的客厅里,一部很小的彩色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部再狗血不过的肥皂剧。那个老人家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莫函瑜也自然而然地往大屏幕看去。
左霖枫自然是没心思看电视剧的,晒过的玉米太硬,刚开始的时候尤其不好剥开。他索性专门负责将玉米剥出一条缝,然后再让给她们二人剥,这样就比较容易一点。
不太亮的电灯下,莫函瑜的的侧脸尤为柔美,她的笑一直挂在脸上,时不时还会和那婆婆,就电视剧的剧情聊上两句。
在这个逼仄的小屋里,不时荡起阵阵笑声,左霖枫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另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念头:他竟然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驻足。
莫函瑜恍若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回头看他。暖黄色的灯光下,二人的视线轻轻缠绕在了一起,左霖枫愣了愣,终于还是坦然地转移开了视线。
约莫到了10点,二人才进房休息。
许久没有同床共枕,莫函瑜很是有些害羞起来。左霖枫倒表现地很正常,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模样。
莫函瑜见他这模样,反倒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索性眼观鼻鼻观心地淡定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一睁眼,左霖枫放大的五官就出现在眼前,他的双臂正紧紧搂着她。
莫函瑜静静躺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左霖枫不多会儿也醒了,他很是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默默起床出了门。
莫函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早”字终于还是生生咽了下去。她暗叹一声,他又开始刻意疏远她了吗?
出门后,莫函瑜抬眼一扫,只见那个婆婆端了一盆玉米粒,在院子里喂一群鸡。而左霖枫站在一旁,好像是刻意避开鸡群,身形竟然有些僵硬。
莫函瑜有些诧异地跑到他身边,这一跑倒是惊到了鸡群,它们立刻就开始“咯咯咯……”的惊叫起来,有的甚至还仓皇地四处跳。
莫函瑜有些尴尬地朝那个婆婆微微一笑,再回头看左霖枫,竟然发现他早已不再身边,而是站到了房檐底下。
突然,一只鸡飞窜到了他的跟前,左霖枫竟然面色立刻僵硬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到了屋内。
莫函瑜看得啧啧称奇,赶紧跟着进了屋。只见左霖枫还在里面坐着,面上虽然没有多大异常,但眉头还是略微地蹙着。
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终于试探着开口,“左霖枫,你不会是怕鸡吧?”
左霖枫一瞬间立刻抬头看她,面上竟然出现一丝纠结之色。
莫函瑜简直觉得这是百年一遇的奇观,禁不住笑的有些前仰后合起来,“哈哈,左霖枫,你竟然也有怕的东西,而且还是怕鸡?太好笑了!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怪癖?”
左霖枫的脸紧绷着,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莫函瑜是站着的,笑够之后,她弯腰看着他的脸,立刻又觉得有些好笑起来。不过,她克制住了,于是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左霖枫,你能稍微说说这件事吗?”
左霖枫倒也已经迅速平静下来,默了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有尖嘴恐惧症。”
莫函瑜听着这个名字,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好奇,“那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症状?”
左霖枫没什么意味地看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太能接触那些鸡之类的尖嘴生物,看到它们会让我觉得害怕。”
莫函瑜准确地从他口里的“害怕”二字中,听出了一丝纠结,要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本身就太难得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小的时候,有一次,爷爷带我去农家乐玩,被鸡啄了一下。之后,我偶然间发现,自己对这类尖嘴的动物本能地开始抵触。”
其实,莫函瑜原本根本都没有希翼,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东西。但是,没想到左霖枫却愣是将这些都告诉了她,她不禁低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笑道:“还好,我不是尖嘴的。”
左霖枫微愣,眉眼却不自觉舒展开,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便再次出门了。
莫函瑜微叹口气,他又来了,他又在拉开和自己的距离了。
这一段小插曲后,二人向老人家道别,也不耽搁,立刻启程回去。
一夜之后,路已经通了,二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后终于回了家。之后,二人又各自去了公司上班。
莫函瑜到公司的时候,还是午休的时间。林芳芳见了她,立刻着急忙慌地把她往楼梯间里拉。
“哈哈,莫经理,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不是渡过了一个非常曼妙的夜晚?今天上午你都请假了,要不要这么激情?”林芳芳一脸揶揄地望着她。
莫函瑜被她这没头没尾的问话弄得有些懵,伸手指点她的额头,“小丫头,你到底在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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