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有些发起抖来，却又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你！”
那个眼镜男人立刻将手机递到何千眼前，边说道：“总裁，她果然是在录音！”
何千面上立刻浮起一丝讥笑，“小丫头片子，跟我玩儿这一招呢？当年我玩这一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莫函瑜在来之前早就已经料想过，今天来走这一遭，进行“录音取证”应该不会太顺利，也极有可能会被发现。但是，当她真正面对这样的结果时，心当下还是感觉万分沮丧。
知道今天这一趟只能算是做无用功了，她立刻冷冷道：“手机给我，录音我会删掉。”
何千竟然笑开了，“手机给你？臭丫头，都被逮住了，还这么嘴硬啊？”
语罢，他一抬手，就要将手机摔在地上，却被一旁的程和抬手制止了。
他恭敬道：“何总，其实这也不至于，这件事我来处理就行。”
何千旋即看他一眼，这才将手机递给了他，“好好处理，别留下痕迹。”
语罢，他又转头对着莫函瑜，“这个臭丫头，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懂我的意思了吗？”
程和恭谨地在一旁点头，目送何千进了办公室。
“莫小姐，你也听到何总的话了，我奉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否则，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收场。”程和边说边将手机里的储存卡拔了出来。
莫函瑜冷声阻止，“你干什么？别动我的手机。”
程和却仍然一派淡定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莫小姐，这个存储卡是一定不能给你了，这已经是最温和的处理方式。”
莫函瑜垂眸，默了会儿，终于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处境，毕竟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伸手接过手机，狠狠瞪了程和一眼，再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每走一步，她就觉得泄气一分。这一次去见何千那个恶棍，除了更加深刻得领略到了他的无耻与龌龊，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而且，以后想从他这里下手，也是更加不可能了。
沮丧之余，她又不禁想起了何千那个戴眼镜的助理，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知不觉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终于知道这股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那个人，他身上那股清冷理智的特质简直和左霖枫如出一辙。
几天后，那份被程和“处理掉”的手机存储卡，竟然出现在了左霖枫的办公桌上。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从手机录音里传来。
左霖枫的目光一凛，原本正在处理公文的他，不得不搁下手中的笔，全心全意听着接下来的动静。
终于听来了这一句，“苏总，这个臭丫头一向是这么没教养又胡作非为，您之前也是看到过的。只不过，还劳烦您亲自动手教育了，实在是脏了您的手。”
所以那一巴掌是苏眉打的莫函瑜，左霖枫的眼底立刻迸发凛冽的寒意。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滋味终于浮上心间，他旋即起身，往窗前站了站，视线虚望向窗外。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苏总，我会深深地记住您今天给的这一巴掌，同时，我也希望您一定也要牢牢记住。因为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只是需要时间。到了一切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也希望您能诚恳地向我道歉。”
莫函瑜的声音通过录音清晰传来，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当时的神情，一定是倔强而又不卑不亢的模样。
默默站在窗前听完了这段录音，左霖枫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依然没有见到莫函瑜联系他的任何痕迹。
长指翻了翻，终于到了通讯录的页面，莫函瑜的名字就在手指底下。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手机，再次拿起笔，投入到了工作中。
莫氏的丑闻只在短短几天便快速发酵起来，报纸上、网路上，到处都能看到大篇幅的所谓的“内幕”消息，实则是通篇的抹黑报导。
“这些媒体记者，实在是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吧？怎么可以这样不加查证就乱写一通？难道他们都是娱乐版的记者吗，这么八卦？”林芳芳将手中的报纸狠狠扔到了桌上，对着莫函瑜抱怨道。
莫函瑜手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没什么意味地说：“舆论就是这样形成的，所以说，鲁迅先生当年都得弃医从文，现在看来笔杆子在现代社会真的是能夺人命于无形之中啊。”
林芳芳立刻蹦到莫函瑜跟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莫经理，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在这个关头，你还讲这种冷笑话？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莫函瑜伸手将她的手拍开，声音有些哑，“是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到底在说什么？莫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林芳芳面上满满的担忧之色，“瑜姐姐，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得了失心疯吧？”
林芳芳这丫头一着急，用词就异常夸张，莫函瑜终于不得不抬头与她对视，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我对你真的很无语”的意味。
“嗯，呵呵，看来你还是正常的，那我就放心了。”林芳芳面上有些讪讪地。
莫函瑜的眼神有些恍惚，“我刚才只是在认真思考一件事而已。”
林芳芳立刻接口，“什么事？说来我也帮你好好想一想。”
莫函瑜垂眸，她想到了昨天去明宇集团见白宇的情况。
“真的很抱歉。我们第一次的合作，竟然就出了这样的状况，还害得你们公司也一同担上了骂名。”莫函瑜深深地朝白宇鞠了一躬，她觉得自己几乎没脸来见这个一直支持她的人。
白宇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轻轻扶她起来，“莫小姐，关于这次的这场风波，莫氏所做的所有努力我都看得到。而且，莫董事长也已经亲自跟我打过招呼。”
“倒是我们在这个时候，选择将莫氏这批产品下架，我觉得有愧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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