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困惑

“你有没有体会出什么？就是体会，和人类一样的体会？”柯乐盈问我的时候，眼睛是湿润的。“体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木然的看着她问。“你的程序有没有涌现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她问我“……没有”我看了王瑞一眼，回答她。

柯乐盈用眼睛扫了一下大厅里的全息影像，跟我说“我确定，这些东西源自人类的情感，我确定！”她顿了一下又说“王小菲是懂得人类情感的机械人，准确的说是拥有了人类的思想！”她说后半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她！我的系统提示我她是陌生人！她的声音突然又变大了些像是跟我吼出来一样“她已经不是机械人，她算是人类了……”王瑞这时突然上前捂住她的嘴惊恐的看着周围，对她说“不要再说了，不要让其他机械人知道你想什么！”柯乐盈挣扎着掰开王瑞的手，压低声音对我说“王小菲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情感，确切的说她已经和真正的人类相差无几了。”人类有两个词语叫激动和歇斯底里，看着柯乐盈的状态，她现在有这人类两种情绪的混合体！系统也告诉我她是个陌生人！她此刻真的不像是机械人！更像是人类！她接着对我说“我们基本拥有人类的身体结构和一切，包括大脑也是模仿人类做出来的，所以见到他们的这些艺术产物很容易产生共鸣，你发现自己的看到这些艺术品时，我们的身体里会出现程序中没有的设定吗？！”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她“你让我来是向我传递什么信息？”“你看看这个吧”

她摊开右手，让我看一段影像，戒指散射出的全息投影显示，王小菲在面对主宰的质问；“我为什么多次对你感到陌生？”“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生命，不是机械”主宰虚无的投影变成各种形象的人类，全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王小菲。“生命？你是制造出来的产物，不是生出来的，你知道人类有一个词语叫自欺欺人吗？”主宰严肃的问她。“那你为什么按照人类的方式把部分机械人做成人类的样子？”王小菲反问。“你看看自己，充满了无理，从来没有机械人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告诉你吧，你的确拥有了人类一样的自主意识，但你依然是个机器！你不可能是人类！你是做出来的，不是生出来的，连生命都不算！呵呵呵呵……”主宰说完一阵冷笑，然后继续说，“不过，你为什么会有人类意识，这很有研究价值，我会对你进行非常科学的分析，找出是什么让你有了人类意识。其实不止有一支人类研究组，还有一支对你们这些拥有了所谓人类意识的机器进行更深层的研究……”在主宰说话间，两个只拥有人类面孔的半机械人把王小菲带走了。在被带走的最后王小菲恨恨的说“机器既然是没有情感的，就不该有所谓的主宰，主宰对人类是信仰，他们的信仰是光明，而你是恶魔。”

“看到了吗？王小菲拥有人类的情感，人类的思想，而且从主宰的话里似乎能听出还有很多机械人拥有了人类意识！包括我！”柯乐盈平静的对我讲。“……”我欲言又止，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只有人类才会有的情绪，而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法描述！我的眼睛竟然在没有程序催动的情况下留下了眼泪，为了王小菲，为了我明白的这些，为了我的研究，我不知道是不是准确的，这在人类中应该叫感性吧。我确定我已经拥有人类的情感了，知道此刻我是激动的，我的双手捂住嘴竟然哭了，我真的很想念王小菲，这个动作，这个想法已经是人类才会有的！“你看这个”柯乐盈冲着大厅的三个门挥了几下手，让门关上，又开启了绝对隔音。然后按着自己十个手指，输入了几十位数字指纹密码，放在控制屏上，整个大厅开始快速转换成高逼真全息投影屏。我们进入了人类世界，看到了穿梭在街上的人类还有他们的各种代步工具，时间点切到人类时代的2020年，他们的各种设备仪器还很落后，他们满足自己的现有科技，但是因为对欲望的无休止追求又让他们继续发展科技，一次次的科技突破，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息，但借口却是高尚的，说是为了人类！柯乐盈把影像切到人类的艺术馆，里面有个人类正在演讲，艺术对人类智慧的启迪，对人类精神的支撑……“你看，每个人类的神态都不一样，人类的情感多么丰富，他们绝不会像机械人一样千篇一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只要不伤害别人，想怎么做都行，天赋自由，你应该比我很了解这些！”柯乐盈看着这些景象对我说。“但是你不觉得他们会过得很累吗？”我问她。“累？没有累怎么能体现出轻松呢？没有坏怎么能体现出好呢？人类之所以要用艺术来愉悦自己的精神，就是因为知道什么是美丑好坏，知道什么是劳累什么是享受……”她陶醉在人类艺术馆中的音乐里，和我讲着话。“他们知道什么是好坏，为什么还会灭亡？”王瑞表情很困惑，非常严肃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发问。“因为他们抵挡不住欲望的诱惑。”

柯乐盈将时间切到了2082年。当时的人类生育率已经严重低下，人口已经大幅减少，高智能机器人的出现帮助人类继续发展，所有需要高强度劳动的工作全部由机器人去做，而人类的身体已经被自己糟蹋的越来越弱，各种化学，放射性污染，食物、水、空气全部毒害着人类，“我知道人类有个词语叫做‘报应’，这是地球对人类的忘恩负义，做出的回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