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琳背对着他,只露出半个头在外面,身体蜷成一团缩在床角。
黔青上前,扳过她的身子,脸色变得吓人,连泪痕都显得特别明显。
痛的似乎快昏厥了,黔青连忙拿起一旁的外套过着她身上,抱起她夺门而出,飞驰去医院,被医生推入检查室。
黔青给韩信准打电话:“文若琳出事了。”
韩信准手一顿:“怎么了?”
“又犯胃病了,痛晕了,现在还在检查。”
韩信准心一紧:“怎么回事?”他不在她身边她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还没出结果,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上次犯时,医生提醒过了,再犯有可能恶化成胃癌。”黔青声音沉重。
韩信准顿了顿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便挂断电话。
黔青无语,他这么淡定?
殊不知,韩信准放下手中的文件,拨通电话:“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要最快的,叫司机备车去机场。”
电话那头的秘书小姐为难的提醒了一句:“韩总,马上金老板就来签合同了,这可是双赢的合作项目,但对我们利益很大,我怕金老板。”
“我叫你订机票!”韩信准冷声打断她的劝告。
他的想法很明确,金老板撤销投资,他还可以找其他公司,只是利益大打折扣罢了,要是他的若琳出了什么事,就什么都没有了。
秘书担心自己的工作,也没再说什么,回了声“是”便行动。
韩信准拿起外套离开。
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韩信准忐忑,真希望立刻到她身边,想想她痛苦的小脸他就心疼。
她应该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吧,而在她这般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那次看到承拓伦和她忘情的吻时,他就嫉妒得发疯,他很害怕文若琳不够爱他,忘记等他而和承拓伦重归旧好。
光是就觉得窒息。
然此时顾不上吃醋和生气只是急切的想和她见面,希望她笑着和他说:“信准,我没事,信准,我好想你。”
高彩吉和承拓伦都打了无数次电话给文若琳,结果都是关机,两人担心她是出事了。
承拓伦记得文若琳的住处,且偷偷跟上去过,于是两人去了她家一趟,敲门无果。
高彩吉都快急哭了,承拓伦只是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说:“不会有事的。”
“问问黔老大,说不定和他在一起。”高彩吉摸出手机打电话,上次黔青来的时候她看着挺帅的,文若琳慷慨的把电话号码给她,是租房子时黔青留下的。
“黔老大,若琳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她不见了。”
“中心医院,二楼检查室。”黔青干脆利落。
“医院?出什么事了?”高彩吉已拉着承拓伦下楼,承拓伦暗地喊糟:出事了。
“胃病。”黔青简单的回答。
“没什么大碍吧?”
“还在检查中。”
承拓伦开得比较快,当他得知他得知她是犯胃病时,他心就紧了,上次的事她听她简单说过,最近没见他少吃一顿啊,他还经常叮嘱她记得吃饭,这两天打电话总是关机,一定是昨天没吃饭。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一直都有吃饭啊,发生什么事了?
十分钟后车便到了医院,文若琳还在做检查,承拓伦问黔青怎么回事,黔青也只是说不清楚若不是细心的察觉到文若琳家该换食材了,也许不久她躺的地方不再是检查室而是太平间。
几人除了在外面等检查结果外,无能为力。
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给她注射了营养素,说她身体状况很糟糕,虽没恶化成胃癌,但如果在这样下去会退跨她的身体,且恶化的几率很高。
没有生命危险,大家都松了口气。
文若琳还没有醒,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臂的血管进入她体内,手上有不少小针孔,可见这次扎针并不那样顺利。
脸色苍白,嘴也干裂了,样子十分可怜,是人看了都心疼。
医生说病人醒来最好吃一些东西,尽量清淡,如果病人消化系统没问题,肯吃东西自然是好,就怕她不肯吃,拖出什么问题。
于是高彩吉便提议回家给文若琳熬点营养粥,怕她醒来会饿。
黔青和医生聊文若琳的病情,承拓伦和文若琳单独在房间,他也觉得没什么,他深知他们不会有未来,文若琳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且承拓伦也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他心疼她事实,没有规矩说他不能对她好,多一个人关心,对文若琳好,对黔青也是一种分担。
快九点的时候,文若琳努力撑起厚重的眼皮,只看见有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看的很模糊,她意识还不怎么清醒,只是哑声道:“信准。我好渴。”
声音很小,单窗口的人还是听到,惊喜的回头:“醒了?我去叫医生。”黔青转身走出病房。
文若琳终于完全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让她很不适应,房间白得阴森,一种失落感迎上来。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她慢慢的回想,脑子里闪过韩信准和程依菲亲热的画面,她好像睡了好久,梦里都在哭,她只觉得好痛苦,她好像看到爸爸妈妈了。
她刚刚情不自禁的含泪韩信准的名字,转而又想起他的背叛,她眼睛干涸得流不出泪,只是绝望的闭上眼睛。
听到有人将来后方才睁大眼睛,医生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问:“小姑娘,你饿不饿?”
文若琳又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吃力的重复:“我渴。”
“空腹喝水不好,给她吃点流食吧,有食欲是好现象,但也不要吃太多,她胃受不了,辛辣的东西最好别碰,酒什么之类的更不用说了。好好照顾她,过两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离开。
承拓伦坐到床头,理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吉儿回去熬粥了,很快就回来,我打电话催催她。”
文若琳没回应什么,睡了这么就她依旧觉得很疲倦,大概是心累了吧。
手背上的冰凉蔓延全身,她想起上次生病时打点滴,韩信准一直在她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如今,同样的场景,却不再有那是的人。
文若琳心中又是一阵苦涩,不能在想他了,在舍不得也该放下了。
机场。
韩信准一身寒气走下飞机,这边早已有人等候,且已查到文若琳所在的地方,所以没做多余的逗留,迫不及待的想赶到她身边。
医院。
电梯一打开,一位蓝发少年搂着一名女子出来。
女子好像有些生气,说:“我都说是小感冒,不用来医院,你看还得检查这检查那多麻烦!”
“乖点,你病怏怏的多久了?”官飒笑着说服他。
“我只是头疼,家里都有药啊!”女子白他一眼,进入检查室。
“彻底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脑子有病怎么办?”官飒一语双关。
梁榭蓝怒:“你脑子才有病!”
梁榭蓝做检查,官飒一个人无聊,便打电话给他家宝贝女儿,新年第一天给她打却关机了,打了几次也是这结果,难道她手机又掉江里了?抱着这个疑问打了过去,不幸的是依旧关机。
官飒皱眉,真掉江里了?张曦洁又去度假了,谁能联系到她?韩信准?他也去美国了。
官飒突然一想,怎么忘了承拓伦?可是他那有他的电话?承拓伦又不是女人。
官飒惆怅,突然看到黔青从另一个检查室走出来,文若琳上次来电和他提起过他,在学校也见过:“嘿,黔老大。”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就随文若琳叫他黔老大,好记。
黔青回头,他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出于礼貌问了句:“请问你是?”
“我是文若琳她。老子,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黔青警惕的看着他:“她;老子不是去世了?”
“我是她后爹。”官飒胡言乱语。
“你是不是来错医院了?这里没有神经科。”黔青也会冷幽默。
“言归正传,我最近联系不到她了,担心她,如果你知道能否透露一下?”
黔青打量他很久,一小白脸,有他在也不会对文若琳怎样,于是回答:“她病了,在二楼527号病房。”
“又犯胃病了?严重不?”官飒心一紧,“胃癌”二字迅速在脑海里闪过。
黔青奇怪,他怎么知道是胃病?细细回想,才记起,在学校送文若琳去医务室的少年就是他,就说那一头骚包的蓝发那么眼熟:“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先过去了。”
官飒点点头:“我等等过来。”
高彩吉到达医院十分钟后,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停在医院大门。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打开,男子劲长的腿迈出车门,快步向住院部VIP527号病房走去。
病房很安静,承拓伦坐在床头扶着文若琳靠在她怀里,高彩吉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
看得出她说到做到,哪怕承拓伦这样亲密的抱着文若琳,她也愿意和他一起疼她。
黔青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份温馨。
看得出文若琳并不是想不开,她很努力的在吃饭,但脸色还是很苍白。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