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口,于薄笙便陷入沉思之中,想回应过去,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于薄笙!我在问你,你看脚做什么,素日里的嚣张做派去哪里了!”云夜析微喘着,未曾想过,此生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气成这样。
于薄笙继续低着头:“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知道我是脑袋短路了,马上我跟你回去,这样行不行。”
那忸怩样落在他的眼中,格外的扎眼,思及未曾饮下洗清水时的于薄笙,敢爱敢恨,何曾会这样。
要是可以,他还是很想吼出来一句,不行的,终究只是叹口气:“好,我们现在就走,此生,你不得再踏入天一城一步。”
一直隐藏着的苍月墨从阴暗地走出去来,面上因为是黑夜,看不清什么模样来,但那不威而怒的气势,早早散发出来。
苍月墨此时的心境也说不出来是什么道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于薄笙,此时待看到云夜析,心中更是笃定,但刚才的那一番话他可谓是一字没差,全部听到了心里面。
于薄笙看看左边一个男的,前面一个男的,所谓左拥右抱哈:“皇上,我有事和你说,前些日子多有打扰……”
“慢着。”云夜析出口阻道。
她疑惑的望着云夜析,此话何意?他不是让她走的吗?这会又是在做什么。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眉目清愁,染上些不为人知的情愫,言罢,人转身消失在夜空里。
“……”这算是个什么意思?于薄笙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不能理解。
苍月墨三步作两步的冲上前来:“于薄笙,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还在云夜析的情绪中不能自拔,这边又来个要解释的,她坦荡的看着:“我未婚夫云夜析,正好,和你说个事情,我未婚夫因为我的事情生气了,我要去找他。”
“你敢!”
她是个天生吃软不吃硬的主,别人一硬,她就觉得浑身都是劲:“为什么,我不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床友而已。”
“于薄笙!”苍月墨在夜里怒吼着,而听者则是更加怒的盯着他。
“我没耳聋!有事你就说!”
“不准离开,你是我娘子,不准离开。”他语气一短,蔫下来,那表情立刻萌萌哒,叫人舍不得再痛骂一句。
“我不是,是你认错人了。”心口越加发闷,她更是不舒坦,尤其是说不清缘由的,让她更是烦闷不堪,干脆手一扬起,一巴掌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她吃惊的很,他从吃惊转为震怒,轩然大怒。
“于薄笙!”这回的吼声,保管的叫宫内的人都听的到。
于薄笙退后两步,看着那越加靠近的脸来,抬起脚尖,直接跑路,没料想的到,她居然跑的苍月墨,晚了一步,她已经飞出去,并且极其快速的在她的眼前消失。
她这么一跑,直接跑出皇宫,此时已到后半夜,街上,早已没有一个人,她望着寂静的街道,陌生的不是一点两点。
“谁!’她呵斥道,怒气必须有足以宣泄的地方。
出来的是,是七二,她的另外一个帮手,挺是俏丽的女孩子,见被于薄笙发现,猫着腰走来:“主子。”
“跟着我干嘛?”
“唔,云公子让我跟着的。”一个人一个称呼,因为云夜析的长相,七二就是不喊族长,喊公子。
“他不是不要我走了吗?现在又叫你跟着我做什么。”
于薄笙的话呢,真心随口一说,落在七二这耳朵里,就是浓浓的醋意,小虎牙露出来,嘿嘿的笑着,“就说你们来闹脾气了吧,云公子刚没多久,带着几壶酒离开,你这就追来了。”
她黑着脸,不想解释,直言道:“云夜析在哪里,我去找他。”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的错,如果,他不嫌弃自己的话,于薄笙想好了,以后真的再也不进天一城,这是一种责任。
“美人,别走啊,皇上他老人家,可是等你等的心都碎了。”青燎踏着悠哉的步伐,嘴角挂着略微邪气的笑,像是掐着点出现的。
“青燎,我和你家皇上,不过露水情缘,到此结束。”言之于此,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说的了,她问七二后行踪,抬步就要离去。
青燎咬着牙:“你和我家那个,可是有媒妁之言的!别走!!”
七二冲上去,小虎牙一露:“人妖,你这半夜把脸化那么白,是想勾引谁。”
“……你才是人妖!小爷我这是花容月貌!你快起来,别走啊!我还没和你说完。”他朝着于薄笙吼着,却苦于被七二阻挠。
“主子和公子才是天生一对!你别想打扰!”七二抽出剑来,和青燎对打,嘴巴还不住的揶揄着青燎:“啧啧,有其主必有其仆,看看你的样的,对你的主子,也是失望透顶。”
青燎原本不愿意计较,听到这话,把远处的视线收回来:“小丫头!你找事是吗?”
“呵呵,现在才看出来,你的脑袋是和猪对换了吗?”瞧瞧这嘴,绝对骂人不带脏字,要知道,当初苍月墨降服她的时候。就是在这丫头祸害太多人后,被人追杀,她伸出援手,接着弄出不平等条约。
别看七二如此吊样,武功绝对杠杠的,当然最厉害的是嘴巴。
青燎再无法淡定下去,迎上去,和她对打起来,嘴里还叫嚣着:“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小爷的厉害,死女人!”
“死人妖!”
“啊啊!!气死小爷,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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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薄笙按照七二给的路,一路向西,找到正在溪边对月饮酒的云夜析。
她来回踌躇,不知道要拿什么做开场白,倒是云夜析,手撑着地,头微斜看着她:“过来坐吧。”
云夜析的相貌,并不是绝顶,用四个字形容足以,清隽爽朗,难的是他那份气势,荣辱不惊,好似多大的事情,都难以在他的脸上划过痕迹。
这样的人,其实很苦,因为不表露在脸上,那就一定藏在心底。
“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她吸口气,温婉如水的眸子,望着他。
云夜析仰头灌下酒来,摇摇头:“不用。”
“这件事情,我是做错了,对不起,云夜析你不用这样,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她很难以接受这种感觉,浓浓的出轨,羞愧感。
“你知道,我多讨厌现在的你吗?”他突兀开口,望着被月光照的莹莹溪水。
“现在的我?”于薄笙指着自己,脑中想着刚才的事情,这,怎么回事。
“对,脑中里,没有对于错,该和不该,底线,只有高兴和不高兴,其实,说不好也不好,说好也好。”他叹息着,独自陷入一种无限循环的纠缠里。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想着,带着苍月墨记忆的于薄笙,终究是不好,不如干脆断掉,结果,变成了如今的场景。
“你需要和我解释清楚。”她故作镇定的说着,脑袋里却升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要和你解释。”他反问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不是很高兴现在的自己吗?那么轻松。”
“云夜析!我需要你解释清楚!”她上前一步,拧着他的脖颈。
云夜析的眼眸,如星月浩瀚:“我偏生不解释,你待如何。”
从未见识过,如此痞味十足的云夜析,她倒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云夜析的眸子一侧,看着她脖颈露出的****痕迹。
感受到他的视线,于薄笙身子一缩,轻咳着:“想说什么说就是了。”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动你吗?”他沉沉的说着。
“嗯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夜析再反问,仰头睡在厚厚的草上,望着漫天的星辰,其实没什么说的,他不过是因为太过骄傲,宁缺毋滥?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忍不住咒骂,思及刚刚的谈话,他什么都没有说啊!
“云夜析!我要你的解释!为什么会说那种话,曾经的我?我以前怎么了,是不是丢了记忆?怎么丢的?”
“这脑袋倒是挺聪明的。”云夜析避重就说着,呼出气来。
烦躁!她干脆的骑在他的身上:“告诉我!”
“你的男女意识也变浅了吗?下去!”他低沉训斥着,那股劲,跟教导自家孩子一样。
“不!告诉我,我就下去!”
一个旋转,姿势已经改变,他俯视着身下的小女人:“给不起我,何必拨撩。”他这是在自相矛盾。
她最近这两天被教育的很好,一看到男人这样,立刻明白是什么信号,说话也谨慎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有。”他点点头:“你也许会恨我,也说不定。”怀里的小女人,太过娇软,他眸色深沉,撇到一边去,放开禁锢着小女人的手,再度躺倒草丛里。
“我没事,我想知道。”她尽管不记得,可是骨子里,那股探险精神,一如既往的浓烈。
没事,怎么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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