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漠就要被气死,这从他已经变色的面容上就可以看出来,不过他这人忒是能忍,半响过后,居然还绽放出笑颜来,只是从那猪头脸上绽放出笑颜,只会让她非常的想笑。
“往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别往心里去。”
“没招,我往心里去了,而且还拔不出来了!”她抱着拳头呵呵的笑着。
楚君漠低垂下脸来,“你当真要和我作对到底。”
苍月墨搭上她的肩:“太子说这话,真是有意思,怎么就是我们和你作对?难道不是丰国一直对我们进攻不断吗?对了,我的三哥说对太子殿下你甚为想念。”
这种炫耀似的独有意味,楚君漠呵呵一笑,对这样的女人他是一点好感都不会有!这个男人想多了。
“早年和三王爷见过一面,委实想不到到现在了,他还记得我。”
这番避重就轻的回答,很让这夫妻俩很不满意,相视一眼:“如果,太子殿下你现在还不走的话,我们就会把你抓起来去要挟丰国了。”
“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做,你们就会有胜算的话,大可如此。”如此狂的话,叫人无如何不动气!于薄笙率先冲出去。
在碰到人的时候,眼神一撇到这个人的脸,石化了…因为臃肿,他们根本没在意到脸上太细致的事情,可是一细看下来,满满的都是瑕疵!
这个人,根本不是!楚君漠。
“夫人,您上当了……”待说完后,楚君漠嘿嘿的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收回手,望着手已经变的赤红,那眼睛很快也变得赤红,当初纯碎的是气的!“楚君漠!我和你势不两立!”吼完这句,她成功的昏迷过去。
如果有一个后悔药给于薄笙的话,她的选择一定是,投放在那个人身上毒药,一定不会有解药,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出来,也好过现在被一个小气的男人时时的想着如何报复。
楚君漠此时正在月台上悠哉的品着茶,听到已经中计的消息后,面如雨后彩虹一般,露出笑颜来:“去,把告示贴出去,就说,丰国中有一位可以医治她的大夫。”
你可不能死,这样就没乐趣了不是吗?多少年,他没遇到如此让他高兴的玩物,他一定的要好好的玩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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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趴在床上哭着,一边骂着:“果然男人除却我家的七一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了,好好的人到了你的手上,居然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七一诚惶诚恐的低头不说话…被自家媳妇这么一通夸奖,那心啊。
“我去找云公子!云公子可以医治好主子的!”
“七二姑娘,可否给朕些时日。”
“为什么要给你!你又没有办法医治!”七二不以为然:“真的没看出来,你到底有哪点好的!连保护主子的本事都没有。”
……青燎也是个护主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个当属下的,难道你就保护好你家主子了!”
“死男人别和我说话,我要去找云公子!”说着就要冲出去,被进来的七三撞个满怀。
七三拿着手中的告示:“丰国已经贴下这张告示,显然是引诱我们把主子给送去,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如何让主子醒来的办法,你们这样吵,根本无济于事。”
七二赞同点头:“你说的太对了!这帮人根本不在乎主子,又和他们说些什么!我在这就去请云公子。”
“你站住!主子和云公子的事情,你少搀和,主子前两天才和云公子稍稍说清楚,这会刚出事情就去找,成什么了!”七三开口训斥着。
“云公子和主子本来就很般配啊!”她蔫蔫的说着。
“出去!都出去!”苍月墨猛地站起来:“出去!都出去!”
“喂喂,你个男人,救不活主子就直说,撵人做什么!”说着,被七一给扛出去,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昏迷中,一看脸色就很不正常的女人。
他坐在床边:“我真的很没用是不是……娘子,每次出了事情,永远是你在前面冲着,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的。”他让脸沉在黑暗中,表情不露出分毫来,只有身躯微微颤抖着,他此生除却自己的母亲死的时候,从未哭泣过。
这个时候,为自己的没用哭了,去找云夜析似乎成了必须的事情,可是,他真的很不甘愿!
“其实,七二说的没错,我真的很渣……”他武功可以,学历可以,相貌可以,可是,有个人跟他一样,并且还精通医术。
“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于薄笙微微开着双眸,淡淡的说着:“还是在怀疑自己的长相,我的身子我知道,不用请云夜析,你按照我说的,每日给我……”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在说完后,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再度昏厥,面色惨白到接近透明,唇瓣毫无血色,若不是手还有着温度,真的如死尸一样。
他未在营帐里待上许久,手一扯门,呼啦呼啦的地上躺了好几个人,七一笑着:“我去准备热水。”
“我去消毒银针。”
“我去准备药材。”
“……我去准备…我走了!”
呼啦呼啦的人,全部在下一秒,全部消失,他扶着额头,无奈苦笑着。
苍月墨寄了封信给楚君漠,他没玩毒的那招数,因为也不会玩,干脆直白点,用人要挟,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些什么。
楚君漠回信:可协商。
这么一说,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他坐在床榻边,望着依然沉浸在昏睡中的于薄笙,已经过了四日,按照她的方式,每日一日针灸,一次药浴,可是,那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手中的赤红,一点都没消退,更别说每日都要吐的黑血。
每每七二看到这里,总是要红着眼眶。
他却相信,于薄笙一定不会骗他的,尽管,她睡的时日越来越长,有的时候,一天都不醒来,尽管是针灸的时候,只会因为疼,而蹙下眉头。
七二戳戳七一:“你说,主子不会就这么不醒了吧。”
“胡说什么,怎么会呢,主子她是很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不会那么没数的。”七一遥望远方,有些事情,必须要等着。
“可是……”她紧抿着唇,看着营帐里的男人,正用着修长的手指擦拭着自家主子的额头:“恩,主子不会没数的。”
一晃,又是几天,转眼到了三月天,她的毒,也到第七日。
他开始忽然的收敛温润的面容,穿上戎装,登上战场,浴血沙场,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味,发丝都染成红的,就这么不洗漱后,直接来到营帐内,看着依然在睡的于薄笙,转身离开,继续拉开战争。
夺回一城的代价未免太大,尸成山河,在第十日那天,他夺回了失去的其中一座城池,也受了伤,腹部被戳看一剑,被人给抬回来。
这下,他算是消停了,因为成为重病患者,不过,那威信已经传到百姓的口中,十日夺下一座城池。
丰国边。
大臣微颤的说着:“那牧风国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忽然那么凶神恶煞起来,士兵都说,跟杀人的兵器一样,与人对视,根本是空洞一片。”
他仰头喝下一杯酒水来:“没事,不过是一个,拿心血再燃烧的男人,坚持不了多久,等到那女人死了,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光景。”这次的毒,他可是拜托了许久,才从国师拿弄出来的,坚持十日,已经是很难得,寻常的人,最多三日,为何有这缓冲的时间,也是他想的,于薄笙是不是能来求自己。
结果……居然就这么静待枯死?真是个嘴硬的女人,一点都没有意思……
云夜析还是来了,只不过这次没人请他来,而是他闻风来至,苍月墨会那么疯狂,早就让人人揣测起来。
能让他疯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于薄笙。
他把脉后,面色愠怒:“为何,没人去找我?”那眼神扫视着在场的一众人。
“我让他们别去的。”苍月墨走出来。
“她死了,你也不在意?”他阴鸷一般的眸子,锁着这个男人,一触即发的火焰,就要爆发。
“她死的话…我自然会去陪她。”苍月墨全然无视走到床榻边。
“……”疯子!
这是众人的想法。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云夜析说着,从自己随身带的包裹里,拿出银针,各种稀奇的药材。
“只要她不觉得,就没关系。”他浅浅的笑着,握住她的手:“她要是死了,我一定会让整个丰国为她陪葬的。”
“滚!就是你害死她的!”云夜析想都没想,直接一脚把他踢出去,再把众人给撵走,才开始自己的针织。
这小丫头,也算是很厉害了,居然能够已自己的力量抗衡那么久,可是…这样下去,死的可能性远比活的可能性大的多。
于薄笙在此,醒了过来,握紧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医治。”
“……你会死。”
“不会的,最多好的慢点,让你医治,那个小气的男人会生气的。”她轻抿着唇,带着微微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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