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这段日子,终于忍不住了?
信笺上邀请着他们去议和,再度议和?这次又会有几分的真心,苍月墨拿起信笺,“好,带着楚芊芊等人。”
去谈判没有砝码可怎么行,这次他们带上了一众保护他们的人,这是不战而胜的先机,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连骏这小孩穿着一身戎装,首当其冲!于薄笙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就让对方来打头阵,身后跟着的七一等人,他俩站在中间。
这阵势,跟黑社会扫荡并无两样!于薄笙一身拖地白纱群,胸前流光耀眼的是跟龙眼一般大小的珍珠,有着浓烈炫耀的意思存在!
“苍月墨,我怎么觉得,这跟暴发户一样,穿成这样,招贼啊?”
“没有贼敢上来,你穿成这样正好,很美丽。”他可没说瞎话,这衣服一身白,绣着温润的珍珠,只会让人觉得贵气四射,当然,温婉面容的她,配着大气的衣裙,这样的她出去势必是要夺人眼球的。
“……”成吧,恕她脑袋愚笨,并没有觉得这样的模样,到底有什么好,也许这样的出现方式会让人觉得,气势更甚一筹。
这次会面的地方,倒是颇为正式,是苍月墨定下的,在牧风国的境内,他们现在完全的主动一方,谁让别人的软肋就在他们的手上。
富丽堂皇的厢房内,苍月墨和于薄笙坐在上座上,门大开着,等待着楚君漠的出现,没用多久,楚君漠身着一身褐色华贵服饰走进来,器宇轩昂,大步走到桌子前,微微一笑,身后居然没跟着一个下人。
他们同样回复一笑,没人打破第一句话。
楚君漠并不矫情,直接坐在椅子上:“你们的条件,请说吧。”
苍月墨也不矫情:“现在即刻退出牧风国多久境内,并保证五年之内不再进犯。”
“本王还以为你们会说,让我把丰国给交出来,并且永远不能再进犯。”楚君漠有点诧异,毕竟…他们知道楚芊芊是他唯一的妹妹。
“楚芊芊的价值就这么多,你我都明白。”苍月墨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不带丝毫涟漪,和楚君漠打交道,他都要驾轻就熟了。
“……”楚君漠语噎,半响点头,“好,这次算是你们赢了。”
全程于薄笙一个字没吱声,暗叹一声,终于知道穿成这样干吗了,来当花瓶的!这俩人不过是几句话,就全部结束,要她干吗啊,亏的弄的阵势那么大。
楚君漠微抬起头来:“我现在就要见到她,确保她没事,我才会退兵。”
“恩,可以。”
很快,楚芊芊一行五个人都被带来,楚芊芊已经被折磨好几日,几天之内,她那姣好的脸蛋,彻底被风吹日晒的,弄的狼狈不已,被人带上来的时候,还是被人架着。
看到这里,楚君漠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于薄笙的快嘴终于有了地方可以施展:“这并不是我们的原因,你该是知道的,我们抓起来她的时候,就已经和你打过招呼。”
楚君漠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楚芊芊,挥袖离开。
楚芊芊这几日,一日坚强的跟小强一样,此时,眼眶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挣扎而出:“哥哥…”
“女人!坏人在哪里,我热身好了!”连骏摇曳着小身板,挥洒着汗水,出现在房间内,同行的还有那个小女孩。
“哪里来的坏人,回家吧。”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临走之际,撇了一眼匍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心情不明。
当晚,楚芊芊自杀了!偷到了一把刀,给自己来了个刺入体内的节目,闻言赶到的于薄笙看到的就是那一身的鲜血,包括地上。
于薄笙上前一步,丝毫不介意血液染了她的衣裙:“怎么的?想死?”
楚芊芊再无往日的娇俏可爱,愤恨的盯着她:“你们别想拿我毁掉哥哥!哥哥…到现在,很不容易,你们别想!”
跟个刺猬一样的楚芊芊,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新奇,她更带着微微的怒气:“所以想已死,让你的哥哥对我们牧风国绽开最严重的报复是吗?妹子,我只能和你说一句,如果我不想要你死的话,你怎么都死不了!”
“恶毒的女人!你放开我!”楚芊芊剧烈挣扎起来,血流的更加多,她的脸色越渐渐惨白。
这一直涌出来的血,终于让于薄笙收了手,直接一巴掌劈晕!“给我准备止血药,切,不过是自杀,还真以为这样能死,就算…捅的再深又有什么用。”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苍月墨指派了许多人去看管,包括让那四个男的跟她重新关押在一起,毕竟人多就不会想着要自杀。
但是!在接到明个丰国就会退兵的消息后,楚芊芊死了!
没有一个人发现,只知道楚芊芊在床上睡了很久,再一动,已经气绝!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却死了!这叫人如何忍受的了!
很快,就查出来是谁,是一起同行的苍景云。
“三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坐在高台上的苍月墨,声音掷地有声,传的很远,更加把他那份怒火传的清楚。
苍景云纯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上,你问我?杀我母后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呢。”他笑的略微癫狂。
苍月墨一下就想到夏凝玉死的时候,那恶毒的诅咒:不是我的,就算毁掉,也不会让你得到,原来这母子俩都是一个心,算是他的失策,他一直以为苍景云最多不过是有点狼子野心,却没想到夏凝玉的死,让对方的心全部改变,不为得到,只为毁灭。
“现在丰国的公主在这个时候死了,楚君漠一定会发疯的!他那个人一直都很疯狂,哈哈,苍月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疯狂的笑着,面上一片狰狞。
那种又恨又疯狂的模样,呈现在苍景云的脸上。
于薄笙紧紧的握紧拳头,楚芊芊的身体已经一片冰冷,她不是神仙,只能回天乏术,
“苍景云,你会为你做的付出代价!父皇哺育你一辈子,你竟然亲手把父皇建立起来的牧风国送入危机,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代价?什么代价,我既然做的出来,我就没想要活下去,至于说父皇…皇上你说这话就不觉得愧疚?在父皇死后尸骨未寒,你却抢夺了龙位,我们两个,到底谁比较没良性心。”说完后,他双腿一软,望着天空:“母后,你看到了没有,我已经为你报仇,那个人的怒火一定会把牧风国给毁灭掉的,母后。”
“……”这个人是个疯子,完整的疯子。
“押下去!”他沉声的说着。
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对着死去的楚芊芊尸首。
“苍月墨现在我们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了,楚芊芊这个女人还真是疯狂,现在去死,不就是摆明的把这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话是这么说,于薄笙看向楚芊芊的眼中还是带上怜惜。
为了自己的哥哥…不对,兄妹之间的情意,恐怕是不能让一个花季少女想要去死,楚芊芊恐怕是很爱,很爱…楚君漠的。
苍月墨没说话,面容一片冰冷,望着窗外的皎洁月光,无声叹口气。
苍景云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定然不会是这么一点的,果然,到了第二天,楚芊芊死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并且找不到源头。
楚君漠没道理不知道,在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就一身戎装,和他们会面。
“我妹妹呢。”他直言问着,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不属于他这样人的颤抖。
“自杀。”这话,是于薄笙说的。
对面的男人,身形顿住,她一度想,楚君漠保不准会立刻抽出腰间的剑,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没有,隔了许久,或许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霎那,但对他,似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
“她的尸首,可以给我吗?”
苍月墨手一挥,楚芊芊的尸首被人抬出来。
楚君漠轻轻的把那层白布给扯下来,看清楚真的是她后,睫毛轻颤,然后轻轻的抱起她,没说一句话,直至门口:“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牧风国和丰国的梁子,结下了,两国之间只能有一人存活。”言罢,人已经离去。
楚君漠抱着已经死去的楚芊芊,在疾风中驰骋,他一度望着怀中的容颜,记忆里,她总是缠着他,哥哥哥哥的喊着,然后,画面定住,在那一刻:哥哥,我喜欢你。
他微微阖上眼眸,一滴清泪滴落,在怀中女子的脸上,只是,那小手不会再抬起,擦干他的眼泪对他说:哥哥别怕,有芊芊在,芊芊会永远陪着你。
永远……陪着你。
有的人,总是一直向前看,从不会在乎身边的人和物,习惯着,等到那一日忽然消失,才会忽觉,好空寂,后悔着,为什么当初不多付出一份心,也许只要多抓住一点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芊芊…哥哥带你回家。”他呢喃着,话语伴随着清泪,消散在空中。
一连三日,对面的城楼都高挂着免战牌,于薄笙知道,这是那个男人还没从伤心中回过神来,楚君漠一看就是护短的主,楚芊芊的死,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开。
身后的男人贴近她:“没事,别担心。”
“我是没什么担心的,只不过楚芊芊的这件事情上,我很后悔,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爱痴狂,为楚君漠痴狂。
“不需要后悔,这是她的选择,她想让楚君漠成为千秋霸主,不想让他为了儿女情长放弃一世霸主。”
“真是个有病的女人。”她道,视线望着草地上娇艳的小花朵,平淡有什么不好,傻女人,什么都没得到,却付出了自己的命。
在第四日的时候,一大早,楚君漠的反击开始了,他亲自上阵,用上古老阵法,如收割机一样的夺人性命,苍月墨虽然一直早就有准备,可是此时,还是无奈叹气,鸣金收兵。
结果刚收兵,就听到天一城有了事情,一众大臣,把守护着皇城的两万精兵给用了起来!已经攻破皇城,用无能皇帝,无法延绵子嗣,拥苍青鸣为皇帝。
苍青鸣为四王爷。
这个叫什么呢,于薄笙听到的时候,只觉得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个花岗石!那么重!那么大。
于薄笙咬牙,“两万兵马就敢闯!还真是胆大过天。”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平民百姓对这些很在乎,一个跟太监一般的男人要来干什么,换掉正好。
苍月墨抚摸着她的发丝,脸隐隐发黑:“你说,这是谁做的。”
“…我帮你摆平可以吗?”于薄笙笑的讪讪,这边的战事,可见楚君漠多想杀他们俩,那边皇城就开始立新帝…
苍月墨叹口气:“无碍,顺其自然,这皇帝位置坐的正好膈人,不能做,正好,把楚君漠甩给苍青鸣收拾。”
“得了吧,你觊觎一辈子的皇位,你说这话的时候,我都看到你的眼角抽动了。”于薄笙耸耸肩,开始苦寻对策。
是啊,他是挺舍不得的,他环住面前的小女人:“恩…是觊觎一辈子,可是你也是我觊觎一辈子的,别愁,我会处理好的,这眉头蹙成这样,会老的很快的。”
“没事!老了也有你要。”
“恩…是,再老我都要。”
当晚,于薄笙去找了连骏小弟弟,看看能不能借点人来,连骏捧着下巴:“不可以,我家老子现在看到我,绝对是恨不得杀了我。”
“…你能干什么吧,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完,气哼哼的走出去,转身对一直跟着她的七二道:“那个苍月封什么的,告诉他,我决定把那个事情给换了,叫他给我摆平楚君漠。”
“回主子,基本不太可能,如果他能摆平楚君漠的话,那么现在的皇帝就不会是你的男人,而是他了。”
七二的毒舌,杠杠的!
于薄笙苦着脸:“那…你说,七月楼的人能够去战天一城的两万,还是去战楚君漠。”
“回主子,你可以…恩…擒贼先擒王,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于薄笙一愣,嘿嘿的笑着,扑到七二的怀中:“好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即刻返回到七月楼,把那个苍青鸣的所有缺点都给我找出来,最好能够败坏名声的。”
“……主子,这和我说的,有半点干系吗?”
“没有多大干系,只不过我脑袋一直是这样想的,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打通了,去吧去吧。”她挥挥手,精神一下轻松了许多。
卧槽…七二忍不住咒骂一声。
翌日。
介于楚君漠也在战场上,苍月墨再度披上戎装,同样是下了战场!俩人在战场上,见面分外眼红,哼哧哼哧的没了理智,主要是楚君漠没理智,然后打着打着,苍月墨也没了理智。
两个男人全然忘记了在战场!只投入到战场上。
画面一转,变成为昨晚上,于薄笙把毒药投到苍月墨的武器上:“这个毒药呢,名为动情,中毒后,会勾起最悲伤的回忆,导致不能自已,你明日去战场,一定会和楚君漠陷入战斗,届时别忘记把他给弄伤。”
“为什么要这样?”苍月墨不解,就算是毒,也该是封喉的才是。
“这个…他现在是完整的把楚芊芊的死,放在我们的身上,事实上,楚芊芊是他老爹送来的,根本不干系我们的半毛钱事情,据说楚君漠和他老爹的那段也不好,明个让他想到他老爹的不好,他妹妹的死,间接的,好吧,我不想给楚君漠放毒药。”她在苍月墨的眼神下投降。
她就是心软了,希望用平和一点的方式解决,主要是楚芊芊的死,触动了她…有个甘愿为他死的女子,他的命不应该那么轻贱。
画面一转,再回来!
他们俩打的昏天黑地,但是铠甲嘛,这玩意哪里是容易弄破的,脖颈处又是那么难弄,所以说那‘动情’的毒,一直难以放到那个人的身上。
终于一个致命的破绽露出来,苍月墨直接迎上去,眼前的人却一变招数,化守为攻,直取他的面门。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在玩计谋这玩意。
苍月墨堪堪躲过去,叹口气,一个翻身,抽准时间,在对方的手上一戳,没错,那地方没盔甲!
一戳完毕后,迅速休战。
楚君漠一愣,不明所以!打的好好的,你跑个腿。
苍月墨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毒药投放成功后,就一路回了营帐,刚入门就再度听到云起那个几个人的催婚。
“这个男人!哪里比我们的云夜析好了,又丑又黑。”
他这叫健硕!小麦色的肌肤,因为战场嘛,天天晒的。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肾虚!不然的话,听说你们都纠缠了好几年,为什么还没怀孕!跟着我家云夜析就不一样了,一定会三年抱俩!”
苍月墨站在营帐外,石化了,却不得不思考,还真就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怀孕!要知道要是于薄笙怀了个他俩的结晶,想想都兴奋啊。
“你们够了!”营帐内的她吼着:“我们有没有孩子,关你们屁事!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去告诉云夜析,这样你们连代理族长都没有了。”
随着她的话落,苍月墨撩起帘子,走了进去,刚才说话的人却不在,跑的还真是快。
他蔫蔫的走过去:“娘子……”
那语气!叫她一个战栗:“刚才那群人说着玩的,你别给我发神经。”那意思,是听到他刚才在外面了。
“恩…我知道他们是说着玩的,可是我当真了!我们都成亲那么久这里却还没有宝宝。”他的手划着她的腹部:“一定是不努力的关系!每次你都是这样,到后半段,对我又咬又掐的,不愿意陪着,唉,这样怎么能怀上孩子呢!”
他眼神正经:“我决定了!以后!每天都要,这样一定能够怀上孩子。”
她没说话,只是甩了一巴掌过去。
“那毒,你投放成功了没。”于薄笙叹口气,那群人真是贼心不死,得空就来叨叨两句。
“恩,成功了。”
于薄笙愉悦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来你看看这个,你想要把什么事情曝光出去。”她拿起一沓子信笺来,“这些全部都是苍青鸣的邪恶爱好,有钱人啊就是变态,这些事情给曝光出去,他的皇帝命算是差不多了。”
苍月墨一一的接过去,其实很多他也知道,只是没那么全,他十分豪气的摊开手来,“全部的!都曝出去吧,记得一件一件曝,让他手忙角落,把人心给丢个干净。”
“……可以!”其实,坏的人,从来不是她。
再说这边楚君漠,收兵后,回到宫殿内,大喝着酒,只有喝酒,才能麻痹他的神经,意识飘远,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绝情,后宫女子欺负楚芊芊。
每每他的父皇只会淡漠的看上一眼,然后随即离去,俩兄妹小的时候,会抱在一起哭,待长大点,他的雄心壮志展开,父皇再也无法掌控他,却把视线看向了楚芊芊。
他这边才要去上战场,他就把楚芊芊指派到牧风国去。
梦是个好东西啊,在梦里,他回到了过去,重新品尝到了以前的悲伤,画面一转,回到了楚芊芊的死,那个死了嘴角都微微勾起的她。
梦恍然醒来,他泪如雨下。
哀伤的感觉,悲伤的触感,都那么的真实,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芊芊,芊芊。”一声声呼唤,在寂静的殿内传的很远,可是再没有那雀跃的脚步跑来,娇腻腻的喊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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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薄笙用了五日,把苍青鸣这个人的恶端,从内到外,全部的给弄的肮脏不堪,保准是人见到他,绝对是厌恶扭头就走。
在此时,楚君漠却忽然收起那呲牙的样子,和他们商量起来,很郑重:“我们结下永世同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得到丰国的皇帝位置。”
原来,他看着很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强烈的想要丰国的那个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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