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奕驰就不好伺候了,看着那个彩楼姐儿端来的龙须面说面里面没有香菜,又说龙须面不够咸,等那个彩楼姐儿加了香菜和酱油之后,他又说自己吃不得太咸,那个彩楼姐儿倒也耐心,又在龙须面加上面汤,说不咸了。白奕驰又说自己吃不惯面食,想喝粥,还不要喝白粥,要喝南瓜百合粥。
那个彩楼姐儿真有耐心和爱心,竟然跑出去到京城最大的酒楼买了一碗南瓜百合粥,等她回来的时候百合粥还在冒热气,那个彩楼姐儿深情款款地对白奕驰说:“公子,粥不烫,我来喂你。”
那语调儿酸的青苹目瞪口呆,同时心里暗暗赞叹这白奕驰小子艳福不浅。实在忍不住了,青苹对白奕驰说:“你别再作了!”再转头对那个彩楼姐儿说:“姑娘,你别搭理他,他是在逗你玩儿。”
换来的是那个彩楼姐儿的怒目而视。
白奕驰得意地对青苹一笑,神情间颇为得意。
好不容易把这一顿夜宵吃完,白奕驰叹口气,说:“温柔娴淑、德容言工具有,实乃天下男子的良配。”
青苹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嘲讽:“如果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帝,你可以把她们的言行作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你再印上很多本册子,把彩楼姐儿的温柔娴淑德容言工印在上面,颁行天下。”
一个彩楼姐儿神情温柔地对青苹说:“小妹妹,你家哥哥长得和你一点儿也不像,你们俩是亲兄妹吗?”
青苹像是哪根筋不对了,忽然对那个彩楼姐儿说:“看您这么和气,年纪又大了我这么多,我不该称呼你为大姐,该称呼你一声大妈才是。”
那个彩楼姐儿愣住了,大妈?!多么惊悚的称呼。
从大姐直接升级到了大妈,估计哪个女人都受不住。果然,那个彩楼姐儿的脸色由白变青,再由白变青,上上下下打量着青苹。她受刺激了,人家也是花朵儿一般的人好不好?不就比青苹大了那么五六岁嘛。
接着,青苹视死如归地说:“大妈,你的腰这么粗,你怀孕了吗?”连坐在一旁的白奕驰都吓了一跳,心说从前没见过青苹这孩子这么毒舌啊。
这时,一个彩楼姐儿为他奉上一杯茶,完全无视白奕驰身边的玉青苹,语调儿娇滴滴如同出谷黄莺儿,“公子,你娶亲了吗?”
白奕驰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个彩楼姐儿摇着手帕子,说:“如公子这般人品相貌,三妻四妾也寻常,愿公子常来走走。”
白奕驰眼望青苹,神色间如怨如慕,十分动人,说:“我心中已经有了她,奈何她还不知……”
那个彩楼姐儿满脸倾慕之色,对白奕驰说:“哪位小姐这么有福气能够得到公子的青睐?”说着,忽然手一抖,一杯茶全部泼到了白奕驰的胸前。
“哎呦,奴家一时失手,奴家为公子擦拭。”彩楼姐儿取了手帕子来。白奕驰伸手拨了拨衣领,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干了。”
彩楼姐儿垂眸,低声说:“是。”
忽听大门桄榔一声响,神兵天降一般出现了十几个衙役,一个个正气凛然神情彪悍,为首的衙役喝道:“突击检查!查黄禁赌!”
惊得胖胖的老鸨子扭着身子走了过来,满脸赔笑,说:“衙役叔叔!我们这里没有黄也没有赌!”
青苹愣了。
衙役班头儿用眼风一扫那群穿红着绿的彩楼姐儿,问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老鸨子连忙说:“她们都是艺妓,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
衙役班头面色阴沉地走到青苹面前,一指青苹,厉声喝问:“她就是花魁?”
衙役班头儿此言一出周围的彩楼姐儿都不干了,大声说:“我们都比她漂亮!衙役叔叔你什么眼神儿啊?”
衙役班头儿把目光投向了白奕驰,厉声喝道:“你就是龟奴?”
这下子彩楼姐儿们全炸窝了,大声喊:“衙役叔叔你该去看眼睛了!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公子怎么能是龟奴?”
那个衙役班头儿瞪大了眼睛,厉声说:“我徐大山号称金眼雕,隔着皮也能看出骨头来。你们是什么人我一看就知道。”
这个衙役班头儿挥手命令衙役们上前,上前制住了白奕驰。
白奕驰神色不变,问道:“你这是何意?”
衙役班头儿徐大山上前一把扯开了白奕驰的衣襟,惹得彩楼里的美貌姐儿们尖声大叫,尖叫声此起彼伏。
衙役班头儿徐大山大声说:“此人是奸细!是西域黄罗盘国人!”白奕驰问:“你有何证据?”
衙役班头儿徐大山一指他的胸口,大声说:“众人请看,此人胸口有一枚刺青,刺青正是西域黄罗盘国人的皇族标志刺青。”
青苹一听,向白奕驰的胸前望去,赫然见一对儿野鸭子刺青,颜色鲜明。
白奕驰也愣住了。
彩楼姐儿们都不叫了,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原来这位公子是个奸细啊!”
“还是个西域国的外国人!”
“长得不像西域人啊!”
“易容了呗,这你都不懂!”
衙役班头儿徐大山厉声喝道:“把这个西域黄罗盘国的奸细带走!”
白奕驰也不辩解,向那个刚才失手泼了自己一盏茶的彩楼姐儿点头,微笑着说:“姑娘你好手段,好绝技啊!你能告诉我那杯茶里放了什么颜料了吗?”
那个泼了白奕驰一盏茶的彩楼姐儿故意睁大眼睛,懵懂的模样儿,“公子你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衙役班头儿徐大山厉声喝道:“带回顺天府!”
这边白奕驰被带走了,青苹说:“哎,我会救你的!”
彩楼外面暗影里一人在看着,另一人对他说:“主上,一切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那人微微点头,说:“可惜不能关他太久!宫里宫外,只要是他安插的人,你一个一个搞清楚底细,我都要一份名单。”
青苹独自一人回宫,她虽然心思单纯,却极其聪明,总觉得这次衙役班头儿徐大山的突然出现和彩楼姐儿的表现很不对劲儿。
青苹知道此事夜已深,自己就是想救白奕驰也无法派人去顺天府营救。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和一个男子走在大街上,一起逛街,一路走一路买,一路买一路吃。那时暮色的浅淡如同一张发黄的宣纸,那一幕如同梦幻,风一吹就会被吹走的梦境。
这时候有大太监进来禀告,说内务府按照惯例已经给宫里的嫔妃们发了野鸭子毛的癸水卫生垫子。但是有的嫔妃出言不逊,说:老子不来那个玩意儿啊。
青苹叹了口气,对大太监说:“以后不要让内务府给嫔妃们按月送野鸭子毛的癸水卫生垫子了,他们确实用不着,宫里还能省下来一大笔开支。”
青苹心说自己情路坎坷,如今代替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皇帝哥哥做这个替身皇帝,虽然人尽皆知,但自己也不得不装出来皇帝的模样儿,处理朝政,管理后宫。
忽然外面传来一片喧哗之声,青苹翻身坐起,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是走水了吗?”
大太监连忙跑进来,对青苹说:“皇上,是德妃、淑妃两人在打架!”
青苹坐不住了,起身出来,见德妃东门显郁和淑妃上官锦言打成一团,衣服和头发都乱了,金钗首饰掉了一地。德妃和淑妃两人身后跟着太医院的张太医。
德妃脸红气喘,张太医一把抓住德妃的手腕,满脸喜色地说:“刚才老臣没有来得及禀明您就和淑妃打起来了,恭喜德妃娘娘!您这是喜脉啊!”
青苹一听立刻就怒了,“张太医!你是没医术还是没心眼儿啊?”
德妃东门显郁挣脱了淑妃上官锦言的手,几步走到青苹面前,得意地说:“不错,本宫就是有了龙裔。”
青苹气极反笑,对德妃说:“你是做梦呢?是你疯了?还是朕疯了?”
青苹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中情人来,暗暗地说:“我要你,要你与我洞房花烛儿女成群……要你为我生七八个孩子……孩子个个都要你来生……男孩儿都像我、女孩儿都像你……”
她笑的得意,“你一定得给朕生孩子,一个个的生……”
知事堂里,被意淫生孩子的林疏词在看奏章,忽然连打几个喷嚏,惊的睁大眼,心说有谁在骂自己吗?那人骂自己的话一定非常恶毒,自己最近树敌太多被骂也是难免的。
这边德妃东门显郁一下子跪下来,对青苹说:“皇上,你可不能不认啊!咱们两人在御花园里的假山洞里春风一度,没有想到一度春风,却能够蓝天种玉啊!”
德妃东门显郁抱住了青苹的腿,大声说:“臣妾怀了皇上的孩子!”
青苹目瞪口呆,又无计可施,也不知道德妃东门显郁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忽然见一大群嫔妃浩浩荡荡地向她走了过来,这群嫔妃们大声说:“皇上,我们都怀了皇上的孩子!”
“我们怀了皇上您的孩子,您一定要认啊!”
青苹瞬间绿了脸,心说自己能让这么多嫔妃们怀孕,自己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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