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玲珑果”这三个字,白颜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玲珑果确实是出在玄冥遗迹之中,可它的生长周期实在太长,百年才会有一颗,而且生长环境极为隐蔽,若不是真正的有缘人根本不会发现。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被传送进那个林子,又误打误撞地入了那个困阵,他们恐怕也不会找来这里。现在想来,那个企图将他们困在里面的困阵想必就是这个遗迹为了保护玲珑果而产生的试炼。
玲珑果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是世人极尽能力都要争抢的宝贝。可这种宝贝却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在玄冥遗迹里,有一条金尾蛟守护着玲珑果。传说中那金尾蛟早已达到了灵兽十阶的能力,抗一道雷劫便可化龙,成为尊贵无匹的神兽,从此前途不可估量。只可惜它一念之错,觉得自己已受万兽敬仰,甚至连人类都不敢与他争锋,他便起了祸心,觉得自己不管多么横行霸道都不会再有什么敢来限制它。
从此,他竟自封为水神,强迫乡民来供奉他。每月月中便要“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可这哪是什么娶亲?分明就是让乡民们将新娘脚上拴上石头,投入河里,供它吞食。若是不从,或是这个女子不和它心意,就要发动水患。一时间,弄得人间苦不堪言,乌烟瘴气。
它的举动引来了天道的处罚,它的作为,天道难容。
一道炸雷,剥夺了它六成的实力,让它永无翻身之日,实力无法再精进一步。更绝的是还将它送进了玄冥遗迹,永世守护玲珑果。
可悲可叹,一个一脚就要化龙的蛟,却因一念之差,毁了自己。
忽然间,两人背后都上涌一股寒气。显然都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四!阶!金!尾!蛟!
差点就化龙成为神兽的金尾蛟!
虽然实力只有四阶,但是它曾经是十阶啊!
苏世誉哆哆嗦嗦的:“阿渊,要不,我们回去吧……”
白颜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都走到这了,哪有回去的道理,而且我们的目的是拿到那个果子,又不是打败金尾蛟。”
苏世誉眉毛一挑:“阿渊说的有道理。”
白颜渊乜他一眼:“我们绕过金尾蛟,爬上那个柱子,拿到玲珑果就跑,我观察了一遍这里的地形,那金尾蛟肯定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我们只要逃离他的攻击范围就好。”
苏世誉一脸虚心:“阿渊说的对。”
白颜渊:“你在下面吸引金尾蛟的注意力,我利用这里的潭水冻冰踏冰上去采果子,只要果子一到手,我们就走。”
苏世誉:“好好好,阿渊的法子真厉害。”
白颜渊:“……”好气哦,好想让他滚。
二人话音刚落,湖水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宛如沸腾一般咕嘟咕嘟冒起了一个接一个泡泡,而一道尖锐刺耳的吼鸣声在整个开阔空间之内响彻。
白颜渊与苏世誉均进入了戒备状态。
只见湖水的颜色变得愈发浓重发黑,湖面忽然之间变得不平静起来,波涛冲天,水浪怒翻,水位骤然上升,在石柱旁边,忽然冒出了一个硕大的头颅。
那巨大的头颅似龙非龙,双目宛如铜铃,头上的两角直而短,此时浮在水面之上,仅仅露个头,底下庞大的身躯淹没在水里。
苏世誉横身而上,挡在白颜渊的前面,警惕地盯着那只金尾蛟。
白颜渊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
金尾蛟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倏然锁住二人,长啸一声,倏然从水底直身而起,眨眼间便激起巨大的水柱。
苏世誉挥剑在二人身前划出一个透明光罩,拦住激起的水花。这种在山中深处搁置了成千上万年的湖水,还泡着条金尾蛟,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些脏东西。
金尾蛟直起身子,将雪白的腹部正对着他们。二人细细打量着它,发现金尾蛟就是名副其实的“金尾蛟”,字面意思上的。
金尾蛟通体黑色,硕大的头部有一层坚硬的鳞甲,它头上的两根角直而短,是一副极佳的药材。
而且这金尾蛟即使是用腹部对准他们,但那腹部也覆满了坚硬的鳞片,保护着内脏与身躯。而它的尾部是一种极灿烂的金色,此时正直立着,伸出水面。
白颜渊仔仔细细打量着,发现了金尾蛟被金色鳞片覆盖着的尾部竟长满了圆锥形的尖刺。如果被它的这条尾巴击中,那估计是要被扎成筛子。
白颜渊粗略计算了一下金尾蛟的体长,露在水面上的身体竟有石柱的一半,而身后高翘着的尾巴也到了它露在水面之外的身体的三分之一处,再加上盘在湖水之中的,竟差不多也与那石柱一样高。
这金尾蛟,极难对付。
苏世誉也注意到了金尾蛟的尾巴,抿唇,神色认真:“看它的尾巴。”
白颜渊点头:“而且我怀疑它的尾巴也极有可能就是它的保命技能。”
二人还没有来得及交换眼神,就听得金尾蛟张了张嘴,竟是口吐人语:“是谁竟敢打扰我的安眠?”
苏世誉神色凛然:“我们贸然来访,绝无冒犯之意,只为摘下玲珑果,还请前辈成全。”
这一声“前辈”着实是放低了姿态,给足了金尾蛟的面子。
苏世誉话音刚落,只见整个湖水之内骤然激起千层浪,金尾蛟喷出火热鼻息,似要将整个空气都烧灼。
“放肆,玲珑果岂是能由你们随意采摘的?”
“我守护这里千年,第一次看见有你们这种放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
白颜渊推了一把苏世誉,暗中说道:“跟它客气什么!”
随即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敬你一声‘前辈’是看在你比我们多活了那不知多少万个日夜轮回的年岁的份上,可没成想兽类终究是兽类,它跟人还是不一样。”
苏世誉听出白颜渊出言不逊,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角。
白颜渊却是不理,活像吃了火药一样。
“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你不也是个井底之蛙?”
金尾蛟显然是个暴躁易怒的脾性,鼻息火热,水波震动,又翻起了水浪。
苏世誉瞬间明了白颜渊的意思,看她的目光中闪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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