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不错，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地在一起。”杨老看了看慕暖，认真地说道。
蓦然被长辈提到一句，慕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了一眼古辰墨，其实心里挺奇怪的，到底他们谈了些什么呢？
竟然让杨老能够对她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很显然，她根本来不及多问，整个展览会场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老的身上。
慕暖也跟随着古辰墨走了过去。
“这些都是我毕生的收藏。”杨老简单地介绍了起来。
慕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心中升起了感慨。
“杨老是很著名的经济学家，他的学生不少都是比较有名的企业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慕暖回过头去看，就发现顾笙越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正打算再多问几句，就听到古辰墨发出了一句冷哼。
慕暖叹叹气，好吧，又惹古少不高兴了。
不过顾笙越还真是有耐心啊，她再一次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顾笙越微笑地看着她。
慕暖心中微微有些异样，但一言不发。
“这些藏品以后若是我离世，就捐给国家。”杨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着那些瓷器，就好似在爱抚自己珍爱的孩子。
慕暖一时间立刻涌现了对杨老的敬佩之情，这么多的藏品，价值自然是无法估量。
偏偏杨老的亲人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应当早在之前就已经对此有了了解。
慕暖有些忍不住，冲着古辰墨说道：“杨老真是一个可敬的人。”
“嗯。”古辰墨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慕暖忽然就挺好奇古辰墨和杨老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些事，让他们在一起，而且古辰墨还对他这么尊敬。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其他的人都在认真地听着杨老介绍着那些藏品。
每一件瓷器都被杨老用深情地口吻诉说着由来。
慕暖都忍不住为之感动。
“而这一件，则是我最爱的真品。”精致的瓷器散发着白润的光泽，剔透的釉质更是让瓷器动人。
杨老苍老的手指放在了瓷器上面，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件藏品原来的主人是一个商人，当年卖了这件藏品，最主要的原因为了救他的妻子。”
“可惜的是，即便是卖了这件藏品，也没有将她救回来。”杨老看着那件瓷器，微微叹息着：“可怜……”
“都说世事无常，杨老当年能够买下这件瓷器，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杨老摇摇头：“若是当年我能够再多伸一把手，估计结果就不一样了。”
其他的人都说出了宽慰的话语。
慕暖认真地听着，然后看着那件白釉瓷器，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叹息。那两人恐怕是极其相爱吧。
“爷爷。”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慕暖看过去，是一个小孩，约莫四岁的样子，扎着两条马尾，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可爱。
杨老的目光变得更是柔和了，伸过手将她抱了起来：“你怎么跑下来了？”
小女孩摇摇头：“我在上面不好玩。”一边眼睛却看向了面前的东西，忍不住伸手去碰。
杨老赶紧将她阻拦，却不想小女孩的脚却不小心勾到了瓷器。
瓷器很快从高高的展台上滚落。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旁边的人更是伸手想要将之接住。
慕暖的反应也极快，伸出手想要接，无奈离站台有些距离。她灵机一动，顺势就躺倒了下去，瓷器落在了她的腿上，被旁边的人拿了起来。
古辰墨冲着她伸出了手。
慕暖也不犹豫，赶紧握住了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毕竟在地上躺着的形象实在是太差了。
瓷器被放回了站台，这一次，杨老抱着小孩离远了些。
杨老看着瓷器完好，看向了慕暖，口中赞叹道：“你做得很好。”
慕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刚躺下的姿势并不好好吗？
“傻！”旁边传来了评价。
慕暖回头瞪了一眼古辰墨，这个人难道就不能够说两句好话？
古辰墨收到眼神，直接说道：“你以为只有你能够接住吗？旁边到处都是人！”
慕暖耸耸肩，忍不住说道：“我只是习惯性地动手而已。”不过停顿了半晌，她回想着自己的动作，说道：“好吧，是挺傻的。”
“但是很可爱。”顾笙越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
慕暖顿时无奈，对方完全是在火上浇油好吗？
杨老看着两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做得很好，辰墨不用那么指责。”
“姐姐，对不起。”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中含着晶莹的泪珠，小脸也非常可怜地皱巴在了一起。
慕暖看着小女孩，立刻说道：“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
“都是我不好，所以才害你被大哥哥骂。”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慕暖看着她那可怜的小模样，立刻就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古辰墨，说道：“你真的不用介意，反正我都是被骂习惯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跟小女孩没有多大的关系。
周围的人听着，都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惊讶于两个人的关系。
慕暖马上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充道：“不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吗？我相信辰墨是因为爱我，所以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其实刚刚的行为，我自己想起来也后怕，他是对的。”这么躺倒下去，万一不小心被旁边走过去接瓷器的人踩到，后果不堪设想！
古辰墨生气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慕暖心中微微叹气，自己还真是过得辛苦，这样了，还得给他找理由。
小女孩却摇摇头：“对不起。”
太有礼貌的小孩，她从来都是抵挡不住的。
“行了，既然瓷器没事，就不用那么计较了。”其他的人都看向了前面，不再就这件事情多说什么。
慕暖也忍不住看向了古辰墨，想到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心中还是相当惊讶的，对方能够这么说话，想来想去，肯定也不可能是真的指责她吧。
“姐姐。”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旁边。
慕暖低下头看向了她，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喜欢你，妈妈说做错了事要道歉。”
慕暖唇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她，认真地说道：“但是你之前不是故意的啊，所以也不用那么在意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而且，事情都过去了。”
小女孩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娃娃，递给了慕暖：“这是我最喜欢的娃娃，我把它当礼物送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慕暖看着那个带着蝴蝶结的小娃娃，叹气，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固执得可怕。
“你送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小女孩眨巴了下眼睛：“可是，你很重要。”
这样暖心的话语一说出来，让慕暖的心也跟着产生了悸动，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蓬松的马尾，心中有了主意。
现在她肯定是不能够将东西换过去，所以到时候离开的时候可以让她把礼物拿过去，想到此，她便放下心来。
接受了礼物，她便说道：“现在我原谅你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小女孩这才点点头，说道：“姐姐，我还要去道歉。”
慕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就看到她已经颠颠儿地跑向了古辰墨。
“……”慕暖快步跟了过去。
小女孩已经走到了古辰墨的面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姐姐是因为我才做傻事，你别骂她了。”
古辰墨淡淡地扫了一眼慕暖。
慕暖很无辜地摊手，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也是小女孩自己固执地要过来道歉的好吗？
她叹叹气，看向了小女孩，用口型说道：“你还是答应她！”接着又指了指小女孩，说都：“太固执了！”
古辰墨看了一眼小女孩，声音也变得稍微地柔和了一点：“为什么？”
小女孩摇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情，我就要承担，如果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慕暖忍不住失笑，还真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小孩呢，不过她肯定是不可能真的让小女孩把这件事情扛下来，所以她走过去，说道：“好了，大哥哥已经不会骂我了。”
小女孩看向了她，问道：“真的吗？”
慕暖点点头。
小女孩又看了一眼古辰墨，眼神中带着询问。
这么可爱的模样，让慕暖的心都化了。
“你快说话啊。”她催促了起来。
古辰墨点点头。
小女孩这才高兴，伸手抱着慕暖的腿：“那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慕暖觉得自己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小女孩看向了她，再次说道：“姐姐要是不陪我玩，就是没有原谅我。”
慕暖立刻点头了，反正现在他们都是在进行一些会谈，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再说跟小孩玩也是她擅长的。所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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