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也不挣扎了,温顺得像只猫。
片刻后,左衍从她唇上离开,蹙眉,漆黑的瞳孔早已不见了笑意,因她的无动于衷,或是因为她这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很奇怪,当事情以另一种方式顺从他内心所想时,似乎就失去令他为之着迷愉悦的东西。
滋味很难受。
男人低喘着打量了她很久很久,松了手,漂亮而深邃的眸闪过连他都分不清的情绪。
童恩唇色泛白,咽了咽喉咙,背靠着墙嘶哑地问他:“我能走了吗?”
他沉默不语。
童恩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忍着脚上的痛就往门外走去。
没来得及防备的男人像突然清醒一般追上去,清脆的皮鞋声节节敲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
童恩未想回头,但突然听见身后咣的一声,她拧了下眉头心中腾起一阵怪异的感觉,硬生生在门口停下,正打算回身的同时身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自有一种威武不凡的气场,宋敛穿着一件牛仔外套风尘仆仆地看着她。
“童小姐,我送你回去。”干净到底的男性声线阳刚而直率,彻底打消了童恩想回去的念头:“您出现在这,只可以用意外来解释。”
童恩顾盼的眼神一下子冷却,迎着宋敛冷淡的视线看过去,被那过于相似的视线冻伤。
“你说得对,横竖我都得走。这的确是个意外……”
她人生最大的意外。
童恩狠下心,与宋敛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宋敛远远地跟韩成打了个照面,韩成点了下头后把昏迷的万敬霆送上楼,宋敛这才转身,一向冷冰冰的目光逐渐悠长。
是他们疏忽了,先生的病情最受不得一丁点刺激。
而童恩则是最容易让先生失控的人,难怪,先生理智上不愿见童恩最后还是见了……今早的事是他们的失误,宋敛清楚,想必万敬霆也清楚,避免跟童恩见面是当前不得已而为之的一条路,除此之外,很难找到别的缓兵之计。
宋敛向厨房看去,快速准确地落在一只青花碗上,脚步移动手一推,林姐见厨台上的青花碗在瞬间摔了个粉碎,便上前一步,忙要收拾。
“哎呀,宋先生我来收拾我来收拾!”
只听得宋敛开口:“嗯,我刚手滑了。”
林姐颇严肃道:“还好先生都喝了药,不然多浪费啊,这还是童小姐亲手熬的。”
宋敛说:“那还算不幸中的万幸,有劳林姐打扫干净。”
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林姐为他们办事却也是个聪明的人,不会主动过问不能问的事,但即便如此,宋敛也不会对一个佣人说太多。
况且他不要让万敬霆知道他们这些下属私自给他下药是因为先生那样骄傲自尊的人,自然不允许下属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宋敛料到他会发火,也许还不止是发火那么简单……尽管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左衍沉睡从而唤醒原本的人格。
林姐回答,带了点惋惜:“先生倒是真疼爱童小姐,她熬的药全都喝了。就是不知道童小姐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宋敛不予置评,仅是说:“等韩秘书下楼麻烦转告他一声,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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