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做口供

这辆警车开过温城最热闹的街道，沿着公路往西北方向开。此时正是五月份，橘花香气浓郁，温城栽种了许多这种花，平时子橙只要闻到橘子花香，精神状态就能得到放松，可现在花香越浓，她越紧张。

连揉眼睛僵硬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也掩饰不了她的那种紧张。

警察局里，警察盯着低头的子橙，敲了敲桌子，看出女孩的不安。

他沉吟着，只见一个男人拖着一条残疾的腿急急忙忙地推门而入，子橙心有灵犀般地转过头去。

“爸爸……”

她轻声呼唤。

子橙在警察局里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苑守山。

苑守山沧桑的脸上爬满忧愁，眼睛都红了，看见女儿的一刹那移了下步子，子橙看见他那条受伤的腿，至今依旧行动困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朝苑守山淡淡道：“爸爸，我没事。”

苑守山用手用力地抹了下眼睛，快速走上前把手按在女儿头发上，目光惊恐，或许是看见了她一身血渍。

他吸了吸鼻子，一把握住警察的手。

“警察先生，我女儿也受到了惊吓，你们随便问几句就行，我要赶紧带她回家。”

警察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浑身脏兮兮的子橙身上，“毕竟有人受伤，知道对方是谁吗？这件事要是跟你女儿没有关系也就算了，要是有……”

子橙蓦然拧起眉头盯住对面的警察：“我不知道傅砚行为什么会受伤！真的不知道，我醒来他就，都是血……”声音越来越弱，她眼神里的光不断变暗，直到消失。

苑守山握紧女儿的手，一肚子惊恐转化成怒气发泄：“我女儿已经很害怕了！你们快点问!”

警察审视着两人，开始做口供。

子橙省略了自己为什么跑进小树林的原因，后面的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警察。

“就是这样？”

“然后警察就来了，我不知道是谁报警，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警察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整理手中的资料，“可是有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从里面走出一个女生，齐刘海长发飘飘，子橙移动目光，震惊地站起来：“你怎么也在这?”

“你认识她？”警察瞥了眼子橙。

子橙看着面无表情的女生，开口说：“认识，她是我同学。”

那个女生慢慢抬手指着她，目光躲避着她，“是她。我看见苑子橙用木棍”她咽了咽口水，看向表情渐渐不冷静的子橙。

她说：“我看见苑子橙，她拿着木棍，闭着眼睛乱打一通，傅砚行被她打中后脑勺，流了很多血……”

苑子橙伫立在原地，双耳发鸣。

多年后她再次想起今天的这一幕，依旧会颤抖，回想起被拘留的那几天，回想起张敏一脸恨不得杀了她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蜷缩着身体。

回想起傅砚行传来噩耗，被断定为植物人的那一刻，她觉得上天好像跟他们都开了个玩笑。还有一个多月，傅砚行就要高考了，而她，还有一个多月，苑守山就要给她过人生中第一个生日了。

想起她十七岁穿上红色礼服被迫嫁给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傅砚行，她还是会恍若大梦。

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一颗颗像珍珠般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