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结束,姚辉把方锦如送回酒店,说她是抗拒也好,说她是拖延也罢,总之她不想在正式结婚之前,搬到姚家去住。
这一点却意外的得到姚老夫人的赞同,她老人家是有些保守的,对于婚前同居一向看不惯。
姚辉送方锦如到房间门口,随即跟她道别。
“谢谢你,姚辉。”方锦如在姚辉即将离去的时候叫住他。
姚辉并没有回头,“锦如,我不需要你说谢谢,如果真的觉得我好,你也可以换一种其他的表达方式。”
方锦如默然,她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拥抱或者亲吻他,然而努力了几番,始终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今天见了乔岳朝之后,她觉得自己更加配不上姚辉,自己这算什么?跟一个男人订婚,却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是的,念念不忘,即使当面拒绝了乔岳朝,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有许多思念。
她涩然一笑,“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在方锦如沉默的时候,姚辉一直提着心,他清楚自己在期盼什么,却又知道这是奢望,听到她这句话,他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
方锦如却又说,“我想找一个时间,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哪所学校更好一些,等把小敏和阿哲接过来,他们就可以直接入学,不用耽误时间。”
姚辉蓦然回首,满面惊喜,“好!”
同样一个好字,却是两种不同心情。
这里是他的家,有父母亲人,他并不想长期逗留在美国,尤其是此次回来,看见奶奶比四年前更加苍老,却是在病中都还为他考虑,看见父母鬓边的白发,他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要留下来,要留在他们身边。
他还在想要如何劝说方锦如,没想到她已经主动提了出来。
姚辉希望她能留下来,唯有留下来,她才能真正面对过往,也才能真正认清现实。
一夜无话,既已下了决心,方锦如就不再犹豫,这晚她睡得非常好。
第二天,方锦如被敲门声惊醒,因是安全系数极高的顶级酒店,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打开了房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用力推开,接着一个男人走进来,竟是乔岳朝。
方锦如一呆,接着怒声道,“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乔岳朝却是冷笑,“现在倒是装出个三贞九烈的样子来了,还住酒店,你若是住去了姚家,我不就进不去了?”
“无耻!”
这两个字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乔岳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他猛地关上房门,一个转身把方锦如按抵在门上,“我还可以更无耻一点,你想不想试试?”
方锦如低头不答,他又轻笑一声,“四年前你试过无数次,那时候你不是还挺享受的吗?”
方锦如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乔岳朝?
乔岳朝也不敢相信,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思念她,想来看看她,怎么一见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承认自己是嫉妒了,看着方锦如跟别的男人订婚,戴着别的男人的订婚戒指,他是真的嫉妒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方锦如在他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想象得要高。
他一夜无眠,熬到早上起床就立刻来找她,凭他的势力,要想知道方锦如住在哪个房间还不是易如反掌。
就这么来了,她显然刚刚起来,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茫然,一想到以后她都是属于姚辉,再也不属于他,他就怒火中烧,总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破坏这一切。
他想也不想,就对着面前这张嫣红娇嫩的唇瓣吻了上去。
方锦如没料到他居然会如此行事,内心狂怒,弯起膝盖就想去踢他的重要部位,他反应更快,已经把她紧紧压制住。
她拼命挣扎起来,狠命的把脸扭到一边,他却并不强求,退而其次的吻住她的脖子。
方锦如怒极,恶狠狠的低头,使劲咬住他的耳朵,他吃痛之下略住了住,她已经抓住这个机会抢了出去。
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拨了110,“有人要非礼我!”她飞速的报出自己的地址。
乔岳朝简直不能相信,“你说什么?”
方锦如站在床边冷笑,“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很好。”他笑一笑,“你既然要这么认为,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你了?”
他步步逼近,方锦如后退了一步,正好被床挡住,站立不稳坐倒在床上。
乔岳朝几步走过来,把她按倒在床上。
她呆了呆,脸慢慢红了起来。
“你在这里对别人的未婚妻做这些无耻的事,你的妻子知道吗?你的母亲知道吗?”
她复又冷笑一声,“乔岳朝,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变成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
乔岳朝惊奇的看着她,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方锦如。从前的她,逆来顺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正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虽贪恋她的身体,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更不会患得患失。
因为她总是在哪里,只要他想,只要他一声召唤,她就必须出现。
现在却不同,她一去四年,返来时却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妻,对他不假辞色满面厌恶,他却奇异的起了一种征服的欲望。
想来当日,也是这种心理在作祟吧。因着他的长相家世,女人见到他,无不失态,或妄想得到他的注意,只有她,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出身草根却想靠着出卖老婆发家致富的男人。
此时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射出怒火,他却觉得新鲜极了,这样的方锦如,才对他的胃口。
他把她压在身下,欲再度去吻她的唇,她偏过头去,恨声说,“乔岳朝,我恨你!”
“我历来做人做事,要么让人爱要么让人恨,这世间我最怕的,就是别人对我毫不在意,恨我也好过漠视我。”他喃喃说着,似是在告诉方锦如,又似是在剖白自己。
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门外人士的叫喊,“警察,开门!”
方锦如张口欲喊,乔岳朝已经在她耳边迅疾的说,“你敢叫,我就让姚家全体人来围观你现在这幅模样。”
她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和绝望。
乔岳朝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去,警察已经在外面喊了起来,“再不开门外面就要采取行动了。”
又听到他命令服务员,“你们给开门。”
乔岳朝打开了房门,门外是两名警察,一位服务生和酒店的大堂经理。
那经理认识乔岳朝,看见开门的是他就呆了呆,“乔先生?”
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
他伸头越过乔岳朝的肩膀,似乎想看看房间内那名女客去了哪里,这原是套房,一眼之下,哪里能看得到,自是一无所获。
警察要进入,大堂经理反而着急起来,“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乔岳朝先生。”
两位警察呆了呆,他们自也是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是假警报。”大堂经理已经开始解释,“我们酒店一向安保良好,外人是进不来的,住客也都是有素质的人,绝不会发生那种事。”
大堂经理这样说,面前此人又是乔岳朝,警察也无言以对,更不可能强行入内搜查,只得尴尬一笑,“有人报警,我们也是循例出警,可能是报假案,乔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警察说完这句话,片刻也不停留,反是那大堂经理多留了几秒钟,再三的道歉。
乔岳朝点点头,“下次不要再闹出这种事情来了。”
“是是是。”那大堂经理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不打扰您了,我先告辞。”
大堂经理带着服务生走远了,服务生方才不敢说话,满心的疑惑,不由得小声问,“那个房间明明是……”
她想说住的明明是一位女客,却被经理厉声打断,“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绝不许外传。”
他身为酒店的大堂经理,自然知道这套房里住的是谁,姚家未来的二少奶奶嘛,昨天才举行的订婚宴,故此一听说是她报警,自然万分重视,没想到房门打开,出来的却是乔家的这位少爷。
“有钱人的世界。”他感慨一声,再次勒令服务员绝对不能外传此事。
方锦如呆在卧室,听到外面的对话声,早就气结,却想着乔岳朝的威胁,不敢出来。
被姚家人围观,取消婚礼什么的,她并不怕,大不了此处待不下去,再回美国就是了,却不能不为姚辉着想,这事情若传了出去,他就立刻变作笑话一场。
姚辉为她付出这么多年,她已经亏欠良多,万万不能,让他因自己而蒙羞。
因有此顾虑,方锦如思量再三,终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于她怕警察会进来搜查,还打算躲进衣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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