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知皇上已经和自己的孩子斗上气了。一个姐姐她可以忍受,再来一个儿媳妇,这都成什么了?!她想阻止的,不过是不想要这种乱亻仑之事屡屡发生。
里面的确也有她的私心在,可是敢问天下哪个女人没有这样的私心?皇上虽说对她很好,但自从登基以后,为了子嗣,为了男人的需要,他妻妾成群,心里的唯一也再不是她了。
何况,一个臣子,她可以帮忙隐瞒,可是永璜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旦父子相争,这是要再蹈唐朝覆辙么!如若这样,皇上英明岂不是要落了千古笑话,不止永璜和皇上抬不起头,整个皇族都会抬不起头。
再者,那福晋本也生得如祸水一般,还聪慧过人,如若因成妃记恨,反倒会祸国殃民,最惨的结果就是国破家亡。
这种事情,她怎能允许发生!
“娘娘,夜深了,歇吧。”一旁侍女提醒道。
琅嬅不知不自觉中将手里的茶盏捏得死紧,听得侍女说话了,方才松开手,只见骨节尽白。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天,一觉醒来,发现还在岸边,身上衣服全湿了。
记得当时掉下来时,遇到了几棵树,缓冲了一下,没伤太重。
可是脑袋好像撞着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都忘了,可到底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被忘记的事情很重要,可是单单是那件事,其他的人、事、物,他都还记得。
起身后,他忍着疼痛,到四周去找王太。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所掉的地方地形很奇特,似乎在地下,是个溶洞。走了好久好久,才到了上面。如果从地面上不一寸一寸地找,完全找不到那出口。
方圆百米都没找到王太的影子,这不可能,因为他们掉下来的位置都差不多,不可能离太远;也不在刚刚那个溶洞里,刚刚找出口时,已经找过了,没人。
那能在哪?下意识地,书祥往头顶一望,只见陡峭崖壁上有好几处突出的石板,没准王太是掉在上面了。
书祥站远一点,再站远一点,终于瞧见中间那块石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书祥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旁边找来长藤条,将藤条另一端打套,套在一棵粗壮些的树的主干上,那树离那块石板最近,又比石板高一些,刚好可凭借它上去。
身体动辄疼痛不止,书祥咬牙忍住,抓着藤条,凭借地势,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视线刚好与石板平行时,他偏头一看,果然是王太,只是他似乎伤得很严重,不知是否还有生机。
脚蹬树脖子借力,书祥跃到石板上,手伸过去一探鼻息,还有气,书祥解开他的衣服检查了伤势,还好,刀口都避开了要害处,且多半因为天太寒,血还没流多少就被冻住了,反倒是救了他性命。
本想将他用藤条捆着送下去,可担心挣开他伤口,便用藤条将他花绑在自己背上,然后带着他一起下地。
开始在溶洞里找路时,发现有三个小亮口,他选了左手边那个,一出来就是崖底,不知道另两个通往哪里,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才能找到人家,不如就去碰碰运气。
到狭窄隐匿的入口,先将王太小心放下去,自己再进到里面。
往前走了几十丈后,就见到两个小光口,书祥稍一犹豫,就选择了右边那个。
一路黑暗,幸好脚下没有绊人的东西,否则前行会更加困难。
也不知走了多久,书祥只觉自己精疲力尽,背上的壮汉,还残留着微弱的气息。
终于,拐了几个急弯,石壁背后透出些白光。转弯的壁与壁之间有些挤,书祥背着王太勉强穿过。似乎是转了一个二百七十度的弯,忽的白光乍现。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黑暗,书祥对突如其来的白昼极不适应,奈何背着王太,手不能得空挡挡,偏过头去缓了一阵后,书祥才定眼看眼前一切。
只见前方一片平原,小溪绕屋而过,黄色的枫叶竟还艳着,灿烂迷人。
屋外有一圈竹篱,竹篱里有几个大抖筛,里面晾着的,似乎是草药。
书祥已经极度劳累,踉踉跄跄走到篱笆前,往里张望一眼,又叫了一声,似乎没人。
书祥走到院落里,将王太放下靠在一个木柱上,又去敲门。
“有人吗?”他敲着,无人响应,又敲了两声,终于听到里面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啊?”
一听到有了回应,书祥立马说:“老人家,我路过此地,有一位朋友受伤了,恳请您出来看看。”
“受伤了?重不重?”
“性命垂危!”
门“哐”一声打开。
老人发须尽白,慈眉善目,却干练有神。
他蹲下来,探探鼻息,再把脉,道:“把他抬进去,然后你到外面侯着!”
“好。”书祥忙在老年人的帮助下,将王太背着进了屋,随着老人的指引,将他放在床上,看了一眼后,果断出去把门合上。
过了一会儿,老人打开门,书祥闻声往后一看,只见老人一声“给”,扔给他一小罐药。他刚刚已经看见书祥也伤得不轻了。
打开一看,事药粉,应该是外敷的。
书祥脱下衣服,露出伤口,把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粉。
药粉刺激很大,伤口剧烈疼痛,书祥咬牙忍住。
上好药穿好衣服,书祥看看四周,一派祥和,淡淡的药香漂浮在空气中。
没过一会儿,书祥只觉得自己伤口好多了,浑身也轻松了些。
真是好大夫呀。书祥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抵是些皮外伤,那大夫仅仅是刚刚那样看了看,就知道了,果然高手在民间,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进来吧!”
听得里面一声唤,书祥起身推门进屋。
“是伤得挺重的,不过还好,这位壮士身强体健,且伤口血结痂了,好歹让阎王一时收不了他。”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书祥拱手道谢。
“你们……”老大夫语气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从哪过来的?”
“那边地下有个很长的溶洞。”
“哦。”大夫点点头,道,“来,我给你把把脉。”
永璜挽起袖子,伸手过去。
“嗯,还好还好,只是感染了水汽,吃点药,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大夫看他衣服还是湿的,便转身到别处
拿了衣服过来。
“身上还湿着,快去换了。然后去堂屋喝点药,吃点饭。”
书祥刚坐到床边,见此又站了起来,点点头,双手接过道谢,去别处换衣。
药很苦,冒着热气儿,喝下去后身子暖暖的。
“大夫,您一直住在这儿吗?”书祥对坐在门槛上的大伯说。
“对啊。”
“看您精于医术,又热于行医,这附近该有其他居民吧?”
那边沉默了几刹那后才搭话,道:“没有。”
“没有?那看来您是隐于世外的高人了。”
“算是吧。”大伯也不谦虚。
大伯转过头去看他,问道:“看你们衣着不凡,是何人?”
“小生家住京城,是商人。”
“哦,原来如此,那怎么会受如此伤?是掉下山崖了?”
“对,”书祥短短思索一下,道,“那是些强盗,我兄弟为了保护我,受伤了,我们一起坠入山崖,所幸一些树接了我们几下,否则现已经变成肉酱了。”
“对,那的树还真是经常救人啊……”大伯转过头去,若有所思说道。
“经常?什么?”经常救人?
“没什么,你们福大命大,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不过,大伯可知这是什么方向?”
“偏南。”
“哦。”书祥点点头。
那这么说,当时洞里另一个出口可能就是通往京城的了。
“你要是好了,就赶紧回去吧,别让人担心。”
“嗯,等屋里兄弟醒了,好些了就得赶紧回去了。”
“你那兄弟怕一时也好不了,你可以先回去。”
书祥虽然感激这人,可自己的戒备心也没放松,不过转念一想,他在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可图的。
“好,我即刻就回去。”
“去吧。”
书祥走出去,沿着记忆方向,又回到那个洞里,找个第三个出口,一路摸索过去,大概也用了半个时辰,出去后,前行几丈,一看,竟是一家人的院子。书祥来不及多看,见右边有一个洞,便探身钻了出去,是一个民宅巷子,穿出去之后,对面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瓜尔佳府!
书祥心中一震,什么都不能再想了,此刻也想不通个什么,穿过小街,就从侧门进了府里。
“秦公子,书祥到底去哪了?你不能再瞒着我们了。”李新着急地问。
“书祥哥只是在外做着自己的事还未回来罢了。”
“不可能,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没联系我们,连禄为整个人的反应也不对。”
秦陌和明柯看着着急追问的两人,再也辩不出什么。
“书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永璜也是心急火燎的。
秦陌明柯两人互相看看,甚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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