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扫兴道:“新儿,怎么不行了?”又换一副嬉皮笑脸,道,“难道几日不见,害羞了不成?”
“没有。”
“那怎么了?怎么这么为难?”
如果说了,永璜肯定不会再让她留在宫里冒险,但如果不说,额……这孩子可能保不住……
经过一番纠结,李新抓住他手,说:“阿哥,我给你说一件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影响我们计划的一丝一毫,你必须先答应我,必须!”
看着新儿如此坚决的表情,永璜只好答应。
“好,我答应你。”
“我……”这种事,毕竟是第一次,比来亲戚还要难以启齿,她羞得想钻地缝。
“怎么了?”
“我,我其实,其实……”
“新儿说吧,没事。”
“其实……”
看她一脸为难,永璜心中大叫不好,道:“新儿!你现在不会告诉我其实你爱的是书祥哥吧!”
听到这话,李新一时哭笑不得,一巴掌飞过他脑后。
“阿哥!你再说一句我要你断子绝孙信不信!”
“我信我信。”永璜立马换上一副软弱样。
“其实我已经有孕了。”
“啊?啊……啊!”永璜的表情瞬间万分精彩,不知是不是错觉,新儿竟觉得他眼里泛出了若隐若现的泪光。
他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一会儿捶胸,一会儿抹头,一会儿叉腰,又猛地转身,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冲到她跟前抓住她肩,急切问到:“真的吗?新儿!”
“嗯,真的。”她笑着点点头。
“让我听听。”永璜一下子将头靠近她肚子,快要靠近时,又放轻了动作,轻轻贴上去。
“没多久,听不到的。”新儿笑他傻。
“天呐,没有任何一刻比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对,哪有这么小就当爹的?”
“我哪小了?”永璜站起身,道,“比我小的好些都有几个孩子了,也没见谁说他们小。”
但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的年代,估计不是乱亻仑,也会被人说成是乱亻仑。
“好罢,阿哥,我已经告诉你了,刚刚给你说的,你也要答应我。”
“可是咱们已经有孩子了,你再留在宫里已经不妥,我明天就去跟书祥哥商量一下。”
“别,阿哥,我就是怕你跟他们说,这样他们也会担心,咱们的计划还要怎么办?我一定会保护好咱们的孩子,这个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是……”
李新打住他,道:“成大事不拘小节,阿哥一定要信我,也要相信慧嫔娘娘。”
“好,往后我会更加勤来宫里。”
李新笑道:“这才两三天呢,阿哥就来了,还不勤么?再勤,干脆又住回阿哥所好了。”
“好呀,”永璜一本正经道,“那我明儿就搬回阿哥所吧!”
“快别折腾了,阿哥,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好,咱快躺下吧,让宝宝休息一下。”
“好。”
第二天一早,永璜没有声张,就出了宫,毕竟外面也忙着,不能多耽搁。
午间从太后宫里出来后,纯妃的侍女前来请她到流霜宫一会。
就在半路上被拦了,也来不及找人通知慧嫔娘娘一声。
“可是我还得先回去向慧嫔娘娘请安。”
“咱娘娘说了,会向慧小主说的,还请福晋随我来。”
李新开始后悔拒绝了慧嫔的一番好意,慧嫔让她带个丫头,她以行事不便为由推绝了。
如今推也推不掉,只好跟去。不知流霜宫那位打的什么算盘,估计是已经猜出她们在怀疑她,此去是为了试探。去看看再说。
“还请姑娘带路。”
到了流霜宫,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宫里烧的都是好碳,没烟也没什么味儿;宫里还熏着什么香,淡淡的。
“给娘娘请安。”李新朝坐在炕上的美丽人儿打千道。
“快起来,新福晋,快坐。”
“谢娘娘。”李新顺势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李新道:“不知娘娘宫里熏着什么香,气味清纯,倒也雅致,很符合娘娘此时装扮。”
“不过是皇上赐的沉水香,叫工人和梅花加工了一番。”
“沉水香?”李新笑道,“好物,据说是昭仪送给赵飞燕的。”
纯妃笑道:“早听说福晋聪慧机敏,如今一看,还多了些博文广识。”
“让娘娘见笑了,妾身不过偶然读到这些。”
“福晋谦虚有礼,貌美倾城,连我见着都喜欢,更别说大阿哥和皇上了。”
李新一听只觉得话里有话,难不成她想以此为威胁?
“大阿哥与妾身乃夫妻,妾身也爱阿哥,而皇上是妾身阿玛,妾身理应孝顺,一家人如此和睦,自是互相欢喜。”
“哈哈,”纯妃笑道:“福晋好巧嘴!”
“娘娘今日想必有事,不知谓何?”新儿不想再与她在那件事上有过多话语交锋。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想到她自以为的秘密禁区,似乎很多妃嫔都知道,日后怕是再遇见几个想为难她的,都会拿此事作话。只是拿皇上和她的事攻击她,不会让长春宫那位出手么?
“只是听说福晋来宫里伺候太后,一直未曾得见,今日特地请来说说话。”
呵,笑话,说话什么时间都可以,非得半路拦了人去?不知她此刻又想试探什么,明知她是慧嫔那边的人,又何必客套?
“娘娘有事直说罢,无妨。”
纯妃一笑,反正她也看出了自己的意思,那就直说吧。
“福晋此次进宫,不单单是为了伺候太后吧?”
李新毫不迟疑,谦卑道:“确是为了太后,别无他意。”
纯妃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又立马笑道:“真是的,福晋的优点,我现在看得倒是越来越多了。”
“娘娘过奖。”
“不知慧嫔待福晋可好?”
“很好。”
纯妃快速一个眼色使给贴身侍女,那侍女就悄悄离去,新儿并未发现。
“飞禽择良木而栖,福晋认为自己可站对了地方?”
“妾身为皇上所指配,事事以阿哥为重,身为闺中人,不知能站什么地方?”
“好啊,”纯妃脸上笑着,“福晋好嘴,竟让我无言。”
新儿听此,下地打千道:“娘娘貌美,且有阿哥伴身,日后福泽深厚,实在不必忧心。”
“福晋跪着干嘛?快起来吧,本宫未曾忧心,福晋此话,本宫大可告你诽谤。”
她不起,道:“妾身并未出恶语,娘娘。”
“福晋先起来坐吧。”
见李新坐了,她温和道:“福晋可用了膳了?听说照顾太后挺忙的。”
“用了。”
纯妃脸色一变,一怔,这女人不按招式出牌,不是应该说没吃?
“那喝些茶,吃点点心吧。”
“不劳烦了,娘娘。”
“诶,”她阻止道,“不劳烦,”又对一旁侍女说,“去拿些可口点心来。”
“是。”
见此,李新已不好推脱,只好起身答谢,又坐下。
“宫里小厨房的厨师是本宫家乡的,做得一手好食,色香味俱全,你就是叫他做一桌满汉全席,他也做得出来。”
李新陪笑道:“娘娘宫里的厨子,必是好的,妾身今日,就有幸沾娘娘之光了。”
“哪里话。”
不一会儿,点心就来了,像早备好似的。
李新一看,果然精致好看,便忍不住夸一句,道:“娘娘宫中点心,果然精致。”
“快尝尝吧。”
“是,娘娘。”李新伸手去拿,这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过来,竟撞到了坐在一旁的李新,李新手中点心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啊!”那侍女一瞧,下了一跳,赶紧道歉,“对不起福晋,望福晋见谅!”
李新笑道:“无妨。”
“怎么了,如此慌张?”纯妃皱眉问。
“回娘娘的话,小阿哥又哭了,奶娘哄不住!”
“啊?我去看看,”纯妃脸色一变,赶忙下地走两步,扶着侍女的手,又回头对李新说,“福晋,您先在这歇着,本宫去去就来。”说罢急匆匆离去。
“是。”李新对那离去的身影点头。
小儿哭闹,本是寻常事,不知这纯妃是有多爱六阿哥,阿哥一哭,竟搞得从容的她那样紧张,真是苦得天下父母心呀。
心里有事,李新也不想吃那桌上的点心了。
虽然心中疑虑戒心未消,但到此时也没有任何事,想必她稍注意些,也就好了。
她静静坐着,旁边站了一排侍女,约摸四五个,再合计外面站着的,光是女婢就有十来个,更别说太监了。妃位就是妃位,宫女配置都要比其他人多很多。
这时,进来一个宫女,又添了一盘更加精致的点心,李新什么也没说,随便他们做什么吧,没坏事儿就好。
没一会儿,纯妃抱着小阿哥过来了,只见小阿哥满脸泪痕,脸也红红的,看来方才是哭得厉害。
纯妃一边哄着,一边顺势坐到李新旁边的凳子上。小阿哥看见青花盘里好看的点心,忍不住就去拿了。
这阿哥不过一个月,能吃这东西么?李新阻止道:“娘娘,阿哥这般小,能吃这些点心吗?”
“无妨,他也只是瞧瞧。”
话音刚落,小阿哥就张大嘴,将点心放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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