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黑衣人缓过神,永璜走剑过去就是一记横空劈,黑衣人毕竟身手很强,立马反应过来,给挡了。
两人弹开去。
不知何时,那人手指缝里似有一道细光闪现,是毒针!
永璜一惊,那黑衣人视线似乎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身后。
永璜警觉回眸,李思站在新儿一旁,新儿紧张观看着战局,还不知危险已将近。
他一回头,黑衣人手中的针已经脱手。
“新儿!”永璜扔剑,奋不顾身扑到新儿面前,为她挡了一针。
黑衣人见势,提剑疾走,跳身要一剑插进永璜天灵盖。
左侧一把剑飞了过来,将黑衣人手中的剑震开出去,连带着黑衣人也被震到了地上。
是大勇。
“王爷!”
大勇跑过去抱起永璜。
杨越随后,黑衣人见势不对,要逃,杨越一记飞毛腿,黑衣人反应极快,躲过了,杨越反身又是一剑横扫过去,黑衣人一心要逃,手臂被伤,却趁倒地时反手抓了一把泥土,扔向杨越眼睛,起身逃跑。
一旁,大勇跪在永璜身边痛哭。右边的打斗也结束了,仅余下四五个护卫,纷纷跑到永璜四周,低头默哀。
“王爷,王爷啊……您不能有事啊!奴才怎么跟皇上交代啊王爷……”
李新只静静抱着他,落下泪来,他不信永璜就这样死了。
那针的方向直指向她的心脏,一针下去,必死无疑,况乎那针还有毒。
针中了永璜背部右侧,还没有像护卫一样七窍流血,一定还有救的!
“大夫,大夫,你给看看,王爷还有救的,还有的,你给看看。”
李新焦急看着李思,李思看看那边七窍流血的护卫,又看看永璜,虽说王爷此刻还没有那般惨烈模样,不过也快了。
这毒针入体就发,毒性之猛烈,毒发速度之快,真是没辙啊。
李思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充满自责。
“不不不,一定还有救,大夫你先看看,你还没看呢。”
李思看福晋满面泪水,说不好拒绝,可真是没法救啊,况且他也不精于解毒。
毒性这样强,除非是提前有解药,否则就算华佗再世,也是没救的。
大勇在一边哭得伤心欲绝,李新只抱着他。
这样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她真是难以承受。
永璜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走,走,咱们回京城,找明柯,他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大勇满眼泪水看着她,只得哭道:“没用的福晋,你看那些护卫,”他指着右边那几个中毒的人说,“你看他们还有生气儿不?没了,没啦,都没了,呜呜呜……”
“不会的,永璜不会死,真的不可能。”她的肚子开始一阵阵疼痛,她也不想管。
“福晋,福晋,当心腹中孩子。”李思在一旁担心道。
“永璜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想要孩子了。”
泪水划过精致的脸颊,反射出惨白月光,滴落在永璜额头。
杨越在一旁细细观看着王爷,总觉得不对劲儿,这么半天了也不像个中毒模样。
“王爷,这,不像是中毒了呀。”杨越试探地说道。
慢慢的,李新也发现了,永璜的嘴唇还是红润的,这手指还是温热的,一点都不像中过毒的。
“不,大夫,王爷真的没中毒,你看看。”
李思似信非信地看着福晋,又搭手上去,给永璜诊脉。
李思慢慢张大一张嘴,惊讶道:“真的没中毒!”
李思立马把王爷的衣服解开,嘴里还喊着冒犯了,王爷。
后背上,那只针还余下一寸在外边,估计是当时那人也受了伤,手上力度小了点,否则这针已经完完全全进入王爷身体了。
“拿点酒来。”
“好好。”泪痕还没干的大勇听到李思这话,忙不迭跑到马车那处去拿些仅带着的一些酒。
李思接过酒壶,新儿将自己的丝绢递给他。
李思将酒倒在丝绢上,然后放下酒壶,一把拔出王爷背上的针,又迅速将丝绢按在他背上。
李思撤开手去,新儿将那丝绢按着。
“为什么王爷还没有醒来?”她问。
“这针扎着穴位了,等会儿王爷就该醒了。”李思答道。
李新点点头。
“嗨呀,太好了,总归是虚惊一场。”大勇叹道,抹一把去眼泪。
黑夜深处,两黑衣人站着,斗篷人背对着那黑衣人。
“大人!”黑衣人拱手向那森冷的黑色背影揖礼。
“事情办妥了?”
“奴才该死!”
“怎么回事?”斗篷人身子一侧,皱眉。
“您知道那毒药要在使用的时候才能涂。当时情况紧急,奴才还没来得及上药,但是奴才是对准了新福晋的心脏才下的手啊,没想到被王爷挡了去。节骨眼儿上又来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帮手,奴才没办法,才脱身而去。”
“狗奴才,没用!”
听得这刻意压低的怒声,黑衣人吓得拜倒在地,喊道:“大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他们,特别是那福晋,若是不下地狱,你和你的手下就下去!”
“是!大人!”
“退下吧。”
“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大家就开始赶路了。护卫十分警惕,害怕再次遇到刺杀。
都一夜了,永璜怎么还没醒来?
“永璜,王爷,快醒醒,别睡了。”她轻轻摇着他,他还是没反应。
“王爷,王爷。”
没反应。
按照李思所说,他早该醒了,难道是装的?
李新暗自坏笑一下,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王爷,其实这孩子不是你的……”
永璜一下子从她怀里弹了起来,吼道:“那是谁的!”
李新一下子就笑了,又道:“还没说完呢,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呀。就知道你在装睡。”
“好啊好啊,”他指着她道,“好个新儿,居然这样诓我。”
“谁叫你一直装着,惹人担心。”
“担心?”他又换上一副笑意,道,“新儿担心我?”
“快别自恋了。”
杨越在外面隐隐听到他俩的对话,接了一句:“那可不,福晋昨晚上哭的,那叫一个痛。”
永璜听了,一把抱住李新。
不可描述。
已经到了一个小镇上,有了茶铺客栈不等。
正午,太阳暖洋洋的,永璜号令大家在
一饭馆里休整休整再赶路。
看着大鱼大肉端上桌,大勇一吞口水,叹道:“爷,这也太好了!”
永璜笑道:“你看你,一天不吃肉就这模样。”
永璜刚要动筷子,李思就阻止了,拿了银针出来一道菜一道菜地验毒。
“能吃。”永璜这才动了筷子,给李新夹了一块乌鸡嫩肉。
众人不敢多停留,害怕那些人又追上来,留下的护卫已经不多了。
没过半个时辰,上路。
日头西斜,路过的风景拉长了影子,昏黄色的霞光落了些在远处山头;一条细溪似是自天边而来,长流到天外,蛇形流淌;山脚有茅草屋,孤寂独立,飞蓬飘絮。
李新不禁想到一句曲儿,便念了出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永璜接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两人相对而笑,尽在不言中。
再往前行进,又到了一个小镇上。一路众人赶得及,看着地图,明天就能到登州了。
天完全黑下来,杨越找了一家客栈,大家住了进去。
等王爷和福晋进了屋,大勇对两个护卫说:“今晚你们先守,守一个时辰,到时候有人换你们。”
“是。”
大勇离去,趁有时间赶紧休息一会儿。
屋内,永璜李新两人站在床边。
“新儿,你睡吧,我守着。”
“你也休息,都神经紧张一天了。”她知道自从遇袭之后,永璜时刻警惕,神经高度紧张,虽还和她说说笑笑,还在逗她,自己却未在意自己已经很疲惫了。
“不用,等明儿到了登州就好了。”
她想说,既然他们有意暗杀,就算到了登州也不安全,再加之本就是暗查马世龙一事,如若马世龙发现了什么动向,永璜岂不是要面临明暗两处危险?可她现在不愿说出来,一定要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大勇安排人守着呢,你睡一会儿,大不了等会儿叫他们叫你。”
“不行,还得把你吵醒。”
“无妨,我白天都睡够了。你不休息好,我们要是再遇到危险,你状态又不佳,反倒会连累了大勇他们。”
永璜想想也是,毕竟一天紧张,现在进了屋里,神经放松了不少,一大波困意袭来。
“好,那休息。”
“嗯。”
永璜躺上床,他深知此次暗查危险重重,一旦激怒了马世龙,这条地头蛇恐怕是连龙也不怕的。本只以为他面临的只是马世龙,没想到还有暗势力,防不胜防。敌明我暗,左右夹攻,永璜已是焦头烂额,此刻要再把新儿送回去也不可能了。明显那晚的黑衣人就是冲着他俩来的,就算新儿回了京城,没有绝佳保护,也会受伤。新儿手无缚鸡之力,况有身孕在身,不得不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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