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视线移到蛋糕上,晋光起身,拿起一旁的蛋糕,对芳菲说,“我去厨房切蛋糕。”
“好啊。”芳菲随意一答,转头又和芳芳聊的火热。
没多时,晋光用托盘装着几只蛋糕走出来。
两个女人正用纸巾擦嘴。
芳菲将纸巾团儿放在桌边,起身,对两人说,“我去拿东西。”
芳芳点点头。
晋光把托盘放下,转身说要跟她一起去,芳菲伸手拦住,“你别去了。”
见芳菲离开,晋光只好又坐下。
芳芳见芳菲走了,便将手轻轻撑在下巴下,风情万种,笑吟吟看着拿蛋糕给她的晋光。
“晋处员,这样近距离看你,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晋光没说什么,把蛋糕放在她身前刚要收回手,就被芳芳一把抓住,“晋处员,怎么了,那礼物,是你给我选的吧?”
晋光脸色一凛,一把将手抽回,“只是为了让你等会儿能够安全把东西带出去。”
芳菲拿着礼物从卧室出来,坐下递给芳芳。
芳芳惊喜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物,“这么大呢,看包装就好漂亮啊!”
“你回去看看,一定很适合你。”芳菲笑道。
“好啊。”
晋光冷脸说,“差不多了,你朋友该回去了。”
芳菲见晋光这样,有些尴尬,刚要让他别这样,芳芳就站起身来,“对啊,我还有事呢,该走了。”
芳菲也连忙站起来,握住她手,“今晚就歇在这吧。”
“不了不了,”芳芳拒绝,“那边的事儿还需要我去做,得走了。”
“那好吧……”芳菲明显有些失落。
晋光知道,跟自己在一起,委屈了芳菲,除了他,芳菲几乎找不到人说话,有时候在家做家务,就喜欢自言自语,一会儿笑笑,一会儿蹦蹦跳跳。
“晋光,送送芳芳吧。”芳菲转脸,对晋光说。
“你跟我一起啊。”晋光对她说。
“不了,我还要留下来收拾桌子。”
“回来我收拾,走吧。”
看看晋光坚决的模样,芳芳一笑,对不愿一起去的芳菲说,“走吧,一起,车上我们还能聊会儿呢。”
“……那……”她转头看看身后狼藉的桌子,还在犹豫时,就被芳芳一把抓住手。
“走吧,芳菲。”芳芳又喊。
“那好吧。”
“你们先下去,我等会儿就来。”
“行,”芳菲看一眼还留在椅子上的礼物,刚要去拿,晋光就拦住她,说自己等会儿拿下去。
两个女人下楼。
晋光迅速将藏在卧室床底下的枪拖出来,又回到客厅将礼物盒打开,里面是一件精致的丝绸旗袍。
把旗袍拿出来,将手枪放进礼物盒,再用旗袍把枪遮住,最后将礼盒重新包扎好,提着盒子便匆匆下楼。
两个女人已经在楼下车旁等他。
晋光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把礼物放在副驾驶,芳菲和芳芳便坐在后面。
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发动车子,随意瞟瞟四周,马路边一个男人的目光一碰触到他的视线就藏起。
果然,跟踪他的人,无时无刻不在。
车向前驶去,前往芳芳的家。
一条巷口,走出来一个身穿旗袍披貂裘的女人。
目光上移,画着精致妆容的关新远远看着晋光的车渐渐变小,直至消失视野。
……
“江厅员,赏个脸请您吃个饭呗?”
“吃饭?”大晚上的听到这话,让江邻永很是诧异,偏头,就见一脸卑笑的吴大宝,“不值班儿了?”
“就一会儿,先让他们看着,我们吃完再回来。”
江邻永看看天色,毕竟天才黑刚刚不久,吃个饭,不耽误。
“行,反正今晚该你守你都不怕,我还怕啥,走吧。”一把勾住吴大宝肩头,两人便钻进江邻永车里。
“去哪啊?”车上,江邻永问。
“去满香饭店吧,近。”
“行。”说完,江邻永便眯着眼休息。
来到饭店上二楼,好酒炒花生米先上着,好菜先点着。
“说吧,大宝,专门请我吃饭,是为什么?”江邻永扔进一颗花生米进嘴里,问吴大宝。
吴大宝没有答话,只笑着,拿起酒壶给他倒酒。
两杯酒倒完,又坐下,吴大宝才说,“江厅员啊,没啥事儿,就是想出来喝酒了,又找不到人陪。”
江邻永捻起一撮花生米,意外地一笑,“哟呵?不会吧大宝兄弟,怎么会找不到人陪?你手下那么一大帮兄弟,随随便便一喊就是一堆啊。”
“哎,江厅员说的是,只是这世上朋友多,知心同道人少啊。”
将花生米塞进嘴里慢慢嚼着,江邻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宝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没什么。”吴大宝摇摇头,端起酒杯一口闷。
“哎……”江邻永拦住倒第二杯酒端起要喝的吴大宝,“别啊,我今儿可不想再替你值班儿还帮你打扫你吐一地的东西啊。”
吴大宝放下酒杯,哈哈一笑,“上次真是太谢谢江厅员了,真是见笑见笑了。”说着,吴大宝朝他握个揖。
“没事儿,就是今天啊,别喝大了。”
“成!”
“不过,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儿,你说吧。”
“我啊……我就觉得做人挺难的。”
江邻永惊得眉毛都飞起来,“不会吧大宝兄,我看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两位主任那都吃得开。”
吴大宝无奈苦恼地摆手摇头,“不是这样的,都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苦水多着呢,瞧我,”吴大宝指指自己有些犯秃的头顶。
“你这是聪明绝顶啊。”江邻永打趣一笑。
“要是是因为聪明,也还好,可是啊,都是天天给焦虑的。”
“焦虑啥啊?上面安排的任务?”江邻永指指头顶,示意上级。
“这是主要的,你说这世道,内有两个主任,外有维斯人和地下党,都不是好惹的!”
“哎呀,放宽心,只是任务而已,他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好了,不用糟心。”
“不不不,江厅员,这不一样,这简直就是把自己脑袋放在刀口下过活,稍不注意,脑袋就没了,还会牵连家里人。”
看得出,吴大宝确实非常苦恼。
“诶不,大宝兄弟怎么突然有这些想法了?以前我怎么都没发现你心头这样苦?”
“这苦水嘛,不到自己万不得已,谁愿意说啊!”
“也对,不过,你到底遇到什么了,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还……真有!”
江邻永眼睛微微一眯,凑近他问,“什么?”
“但是啊,江厅员,这事儿可千万不能给人说,也要帮我保密,好吗?”
“行!”江邻永用蜷缩的食指敲一声桌子,“绝不外泄!”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晋处员吧,他想带着自己的女人隐居,但是按照现在76号这情况,他是不能好好走掉的,
所以,那天就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
“你帮了?”
“对啊。”
“怎么帮的?”
屁股离开椅子,吴大宝凑到脖子伸过来的江邻永耳朵边,悄声说,“偷76号的,枪!”
“啊?!”江邻永一脸惊讶,“这种事?!”
“对啊!”吴大宝坐回椅子上,有些追悔莫及的意思。
“这种事,你也答应??”
“哎,这,一是因为他保证过我不会有事,二是我想反正他只想隐居,也没啥大问题,三是,事后他会给我一笔钱。”
“多少?”
吴大宝朝他比个一,算是老老实实交代了他和晋光之间的交易。
“这么多!?”江邻永很惊讶,吴大宝到底帮他做了什么,居然让晋光舍得出这么大的手笔。
“你帮他做啥了?”江邻永问。
“也没什么,就是他去偷枪的时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就这么简单??”
“当然,理所应当要帮他把把风。”
“那他偷出去的枪,是要干嘛?”
“不干嘛,就放着。”吴大宝又把晋光的计划给他一言两语带过。
“哦……原来是这样,他算不算贼喊捉贼?”
“应该算吧,算半个。”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天总听到有动静,原来不是我幻听啊。”
“是是是,是的,是这样的。”
“那我都不知道这些事,你怎么就主动给我说了?”江邻永表示不解。
“还不是因为我胆小,不敢一个人完成这件事啊。”
“那你给我说,不怕我告发你?”
“说出来,就是想让您帮帮我啊。”
“这可不是个好事儿,万一李士名他们就是要怪罪我们,那我们能怎么办?那晋光,还能救我们不成?
要是他这么厉害,直接走不就成了,还搞这么大周折干嘛?”
“我也很担心啊,所以,不就想到足智多谋的江厅员您了嘛。”
“想让我帮你?””
“对。”吴大宝诚恳点头。
江邻永摸着小酒杯看向桌面若有所思,好半天,才抬起头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一根金条,五五分。”
“五五分?”明显,江邻永不满意。
吴大宝想着这事能不能多一层保障,还得看江邻永,便一狠心,一咬牙,“四六分,你六我四。”
“嗯……那行吧,就这样。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吴大宝把自己的计划说给江邻永,江邻永不断点头听着。
……
枕边,芳菲正熟睡,均匀的呼吸声让晋光心安。
小心摸出放在枕下的金条,举在眼前,尽管没有任何光,他也能够感知到这条小黄鱼金灿灿的光芒。
抚摸着真真实实的金条,晋光平静的脸下是激动翻滚的内心。
以前差点折磨死他和芳菲的金条,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到手。
虽然过程紧张点,但好歹也算不费吹灰之力。
芳芳也算是个守信的人,他想起自己把蛋糕拿进厨房打开的那一刻,一根金条就躺在蛋糕正中心,当时激动的心情之中,竟还有些意外惊喜的意思。
看来,是前段时间紧迫的生活,让他的眼见,不断衰退。
身旁芳菲翻个身,将他抱住。
晋光偏头看看她,通过穿过窗帘的淡淡月光。
一时间,胸口某种情绪滚烫开来,晋光迅速将金条放回枕底,翻身一撩被子,将芳菲压在身下。
被子里一阵骚动,传出芳菲梦中被吵醒的呻吟声。
……
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吴大宝下楼离开,一抬头就撞上关新一张没有什么情绪的脸。
“大晚上的,怎么还在外面?”江邻永微微皱眉,有些责备。
关新往旁边一退,示意他先把吴大宝放进车里。
好不容易把烂醉死重的吴大宝塞进后座,关上车门,江邻永回头,见关新指指满香饭店柜台,对他说,“去,给陈阿鹿打电话,让他把吴大宝送回去。”
“他醉了,我还得替他值夜班呢。”
“还值什么夜班,都跑出来喝酒了还值夜班儿呢。”关新声音里尽是不屑与傲慢。
“那你要我干什么?”
“先打电话让陈阿鹿把人送回去。”
“行吧,”江邻永一点头,朝满香饭店走去。
关新看他拿起电话,拨通后说过几句话,挂断,又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刘汉堂,才转身出来。
“行吧,现在去哪?”江邻永双手插兜,看看人来人往的夜上京,问。
“我也不知道。”说完,关新就往前走去。
江邻永一脸懵愣……不知道去哪???!
迈开步子追上关新,江邻永言语里尽是无奈,“你也太任性了。”
“没什么,就想让你给我汇报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汇报?这是上级对下级说的,咱俩可没这层关系。”
“贫什么?那你给我说说你这几天的情况,行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漫无目地走在街灯下,江邻永不停说着这几天的情况,也说出自己的看法观点,和自己认为更好的方案。
后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袭黑色风衣,带个帽子,用围巾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就远远跟在前面并肩行走的两人身后。
说着说着,关新只觉身后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回头一看,却只见行走的人们在来往穿梭。
关新回头,心头空落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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