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人精心筹划和企盼下,南宫世家和许大世家两大世家之间头脑的比武终于华丽登场。
让思远和子矜始料未及的是,这场比武不仅仅是许家内部争夺家主的一个“舞会”,更是四大世家实力重新洗牌的一个舞台。想想也是,四大世家的实力一直以来都是在伯仲之家,即使有哪一世家脱颖而出,也仅仅只是比其他世家强上一点半点而已,根本没有可能彻底的超越其他世家。现在许家的样子岌岌可危,只要押中了宝,那么就绝对可能彻底的甩掉其他世家。
在南宫世家没有到来之前,其他的两大世家就已经有人到了。
连城世家的家主、连城秀的老爸连城麒麟并没有来,不过来的人的分量丝毫不比家主差多少,来的人是连城秀的大爷爷、连城麒麟的大伯,现任军方副总司令的实权派人物――连城拔寨,一个最有可能夺得下任军方总司令的人。
连城拔寨身材不高,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不过他的手脚粗壮,古铜色的脸上一双圆目厉光四射,配上粗黑的剑眉,给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看着连城秀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慈祥,不过看着思远的眼光中就有些复杂,有威压,有疼爱,也有警告。
在连城拔寨出现的时候,连城秀就已经在思远的耳边轻声的介绍起这位非常疼爱她的长辈来,否则以思远的见识,怎么可能知道这为位高权重的人物的真实身份,要知道,人家出场可是以连城世家家主代言人的身份出现的。
不过思远对于连城拔寨实力的评价丝毫不会低于他身份的评价。在巅峰比武之前,思远是不知道世界上有如许多的强者的,在比武中从破天师兄的口中知道了天榜、地榜和黑榜的存在,也见识了破天师兄的超强实力。当然也知道了天榜实力的可怕。
就是在看见连城拔寨的第一眼,思远清楚的知道了这个身居高位的人已经到了天榜的层次。在天眼的观察下,一团活泼无比的生物场展现在思远的眼前,进一步的资料却是毫无所得。这也让思远知道了天眼的缺陷,对于实力到了一定层次的人,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他目前的水准观察不透。
许沧海代表许家在门前迎客,看见连城拔寨,欢声道:“拔寨兄好久不见,气度一如往昔让我折服啊!”
连城拔寨的声音和他粗狂的外表毫不相衬,他的声音平稳浑厚,给人一种值得信耐的感觉:“沧海老弟如此客气,今天倒是冲着你的美酒来了。”
在连城拔寨说话的当儿,许沧海已经示意思远、子矜和秀儿给对方施礼了。
思远在犯迷糊称呼的时候,秀儿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大爷爷,好久都不见你了,秀儿好想你啊!”
思远屈服于秀儿的电眼之下,只得跟着秀儿喊到:“大爷爷,您好,我叫刘思远,是秀儿的好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子矜,也是非常亲热的喊到:“大爷爷,子矜也好想你啊!”
听到孙辈们亲热的招呼,连城拔寨显得非常高兴,只是看思远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难道他也发现了思远的实力?还是因为思远和连城秀的恩恩怨怨让他困惑?
正在众人亲热招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过来:“许老,连城老伯都在,看来我来得不算晚啊。”
声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大家的视线中还没有半点人影,随着话语的结束,一道人影破空而来,似缓实急,生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正是思远不久之前认的大哥、李家的现任家主,李卓然是也!
看到李卓然这样的表现,思远对于他实力的看法又高了几线,看来隐藏实力的认不仅仅只有子矜一家,天底下的高人多了去了。仅仅只从连城拔寨和李卓然的实力来看,“巅峰比武”真的有井蛙之嫌啊!
许沧海微笑着和李卓然打了一个招呼:“卓然来得正好,不知道李镓程老兄可安好?”
李卓然正然答道:“多谢许老挂念,家父身体安康。”李镓程正是李卓然的老爸,李家不世出的雄才大略者,把李家从一个低谷带向现在的高峰。
在李镓程接手李家之前,李家的实力在四大世家中排名局末,但是在他把李家家主传给李卓然之前,李家的实力已经隐隐居于四大世家的首位。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把这样庞大的一个世家实力提升数筹,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这时连城拔寨的神情中也多了几分赞许,不知道是对于李卓然实力的赞许还是对于李镓程雄才大略的赞许,微笑着和李卓然打了一个招呼。
思远逮住这个机会才向李卓然问好道:“李大哥,你也来了。”
李卓然笑道:“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老弟也在这里,倒是省了哥哥一番挂念。”
在思远喊连城拔寨“大爷爷”的时候,许家数位觊觎许家家主宝座的家伙脸色变了一变;在思远喊李卓然“大哥”的时候,连脸色一向平静的许懋华也是神色大变,许多人更是面呈菜色,看子矜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敬畏。
在几人攀扯交情的时候,这场比武的另一个主角终于姗姗来迟。南宫道左丢掉了“巅峰比武”时的面具,不过思远根据他的气机和生物场已经判定了他的身份,接下来的介绍也说明了他判断的正确性。只是很奇怪的是,他的生物场有些许的不同,不过思远没有把这不同放在心上而已。
南宫道左身材匀称,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蜂腰电臀,精致得近乎妖艳的面容,两道淡淡的柳眉配上媚惑的凤眼,要是换成女装,绝对也是一代妖娆!
他的神色中郁郁之气明显,像是天下人都欠了他多少银子一般。不过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可能是德意志联邦的医疗技术先进,因为在巅峰比武的那一击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愈痊的小伤。
看见思远身边的连城秀,南宫道左的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秀儿,你……你……你终于好了!”竟是丝毫也不顾在一边的许沧海、连城拔寨和李卓然等人。
连城秀有些慌张的看了思远一眼,看见思远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才转过头,淡淡的道:“嗯,已经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南宫道左在秀儿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有其他人,看见思远站在一边,竟是恶狠狠的看了思远数眼。听得秀儿语气中的淡然,更是黯然弱泣。这样柔美的表情要是出现在子矜、秀儿这样的美女身上自然是会让人大饱眼福,可是出现在这样一位昂扬的男子身上……思远心中一阵恶寒,汗毛自觉的竖了起来!
好在许老爷子的话让这样的场面很快结束。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大声说道:“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大家都进去喝茶吧!”
南宫道左好像现在才想起己的目的一般,向着许老爷子、连城拔寨和李卓然打招呼。几人都是四大世家中的楚翘之辈,对于南宫道左这样的失礼抱以微微一笑。
众人前进的方向正是许家的练功房――断水阁!说是练功房,其实应该叫做练武大厅更为确切一点。
断水阁位居许家正中,四周在无任何建筑,彰显了其独特的地位。断水阁常宽达十余丈,高也有四五丈,远远望去,如同一座远古巨兽,散发出森严的气势。
其正门前面,斗大的一幅对联,上书“斩山断水如许威势,破空碎虚这般孤独”!思远也是第一次看见断水阁,前几天忙于奔波,无缘得见许家的这样一个圣坛。从对联的口气看,好是狂傲,天地间舍我其谁的气势跃然而出。不知道当年是哪一位前辈有这样独孤求败的孤独呢?
在许沧海的带领下,众人恭敬的向这幅对联鞠了一躬。思远也在子矜的拉扯下鞠了一躬。就连一直郁郁游离于众人之外的南宫道左也是一脸的恭敬神色,这让思远感到非常奇怪。
看见思远不解的神色,善解人意的子矜小声向思远揭示了断水阁的来历。原来这断水阁乃是许家不世出的一位武学天才所建,这位武学天才三十岁悟通武学的大道,天地之间再无敌手。后来终于突破了天人之间的限制,活生生的破空而去!
而这幅对联也是在他破空而去之前留下的,其中上联中的“斩山断水”是许家两门得意的武功,一为“斩山剑”,二是“断水刀”。可惜的是,子矜没有学过这两门武功,而许家的后人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那位天才的高度。
其实不要说许家,四大世家整个也只出了这么一为能够破空而去的人物!所以,这幅对联代表了四大世家的一个巅峰,一个武学的目标,众人都是好武之人,尊敬也是发自内心。
思远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不久之前破天师兄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超脱天人之间的限制,思远那时还以为他只是追求一种自我的突破罢了,没有想到居然已经有人走到了这一步,并且轻轻松松的跨过了这一步!
看着这幅对联,高山仰止之情油然而生!在我们自诩伟大的同时,我们的前辈们可能会偷笑吧?很多的成就,原来前辈们已经轻轻松松的达到了,只是他们没有有效的宣传和传播手段罢了。
进得断水阁的里面,思远发现除了四面摆放的武器之外,再无他物,空荡荡的,正是比武动手、演练武技的绝佳场所。
连城拔寨大声笑道:“好一处‘断水阁’,我们连城家的比武场和这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李卓然也是称赞道:“气势雄浑,气势雄浑呐,许家正是让我们李家自叹不如啊!”
南宫道左倒是没有说话,不过神色间的赞叹之色也是显现无疑,对于断水阁的评价也是非常的高。
许沧海哈哈一笑,道:“都是前辈们的恩赐罢了,我们这些后辈实在有些受之不起啊~”不过他脸上自豪的神情和子矜、许懋华、许翊他们如出一辙,显然也是自豪得紧,口中的只不过是客气话而已。
四大世家的人分四个方向站好,人数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有过什么约定,每个世家刚刚十个人,连城秀也回到了连城家的队伍中。这么大一个地盘,四十来个人在里面显得非常空旷。
南宫道左作为这场比武的挑战者,首先发难道:“大家都已经到齐,我迫不及待的向许老讨教呢!”
许沧海尽显大家风范,微微一笑,道:“南宫世侄稍安勿躁,我还有几句话向大家说说。”
他说完向连城拔寨、李卓然一点头,道:“我们许家在我这没能力的老头子带领下,江河日下,真是惭愧啊!现在连城家、李家、南宫家都在这里,我宣布一个决定。”说完向子矜道,“乖孙,你到爷爷这边来!”
许懋华在听见“宣布一个决定”的时候,神色一变,某些不好的预感忽然出现,看着许沧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戒备。
许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我身边这个就是我的亲孙女,许子矜,相信有些人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宣布,许家的下任家主就是她!”说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郑而重之的放到子矜的手上。
思远和子矜都是异常吃惊,开始两人的计划只是让子矜替代许沧海出战而已,以免他遭受失败,让清名受损而已。现在他正式把家主之位传于子矜,难道其中出了子矜和思远不知道的变故?
子矜拿着象征家主之位的盒子,不知道怎么办好。说实话,子矜当然不希望自己得到这个家主的位子,因为那样会让她和思远在一起的时间少上很多。一是当了家主之后肯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处理,势必分当相当大的精力和时间;二是思远现在还没有安居一处的想法,还想四处游荡一下,而作为家主的自己,肯定没有可能长时间陪伴在思远身边的。
子矜求救的眼光看向思远,让思远也是颇感为难。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子矜的政治才能已经有了闪光,而领导这样一个世家正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思远虽然希望两个人能够比翼双飞,不过思远怎么能忍心让心爱的人为难?
思远运用精神能,心里的话直接在子矜的心灵中响起:“子矜,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得到家主的位置对于你自己的锻炼是非常有好处的,我会支持你的!你放心,不论天涯还是海角,你我总在心灵的最深处,最贴近的地方!”
子矜神色间转为坚决,紧紧握住那个盒子,大声道:“爷爷,我会努力的,您就放心吧!”
许懋华的嘴角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原来的计划是利用比武,让许沧海战败,然后再在家族的会议上攻击许沧海,让他引恨离职。现在有外人在场,怎么也不是挑起内乱的时候。其实在他心里,当然是千般万般反对这个决定的。不过转念一想,许子矜这个小丫头应该比许老爷子更加好对付吧?想到这里,神色间又是缓了一缓。
许沧海宣布把家主位置交给子矜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许懋华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脱他的法眼,不过对于许懋华顾全大局的表现,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连城拔寨和李卓然都是见惯风浪的社交高手,神色间的变化迅速无比,对于许沧海这样的决定也是非常的意外,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恭贺了子矜。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连城秀了。听见子矜应允担任家主的时候,兴奋之情无法言表。自己虽然又回到了思远的身边,不过终究感觉还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何况他的身边还总有自己的对头兼盟友子矜呢?现在她担任了家主,以后自己就有大把的机会和思远单独相处,真是天赐的良机啊。
场面中最难受的莫过于南宫道左了。按照以前的计划,是利用许老爷子有伤的机会,打败他,落下许家的面子,然后他在许家的棋子就可以乘机搅起混乱,把许家的家主抢到手中。
至于那颗棋子夺不夺得到家主的位子,他是不关心的。更至于他当了家主之后对自己动手动脚都无所谓,因为一来许家的面子已经下了,南宫世家大败许家肯定成为了事实。二来那颗棋子也没有什么雄才伟略,许家内乱之下肯定会有机可乘的。
现在许家的家主之位已经易人,而自己迫不及待的向许老爷子挑战岂不是没有了多大的意义?战胜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老头,对于许家的打击微乎其微吧?
站在那里,南宫道左觉得进退两难,生平大小场面经历无数,竟是第一次这样进退维谷。
或许,这次来许家挑战就是一个错误吧,南宫道左心头涌起这个念头。看了看正含情脉脉看着思远的秀儿,南宫道左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深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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