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了，反问道：“你不信吗？”
被问到这份上，颜汐哑口无言，只能讪讪笑着，老板突然解释一句，“是鸡的血，杀鸡来炖汤。”
颜汐昨晚和伊沫看了部恐怖片，里面的恐怖人物的眼神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颜汐打了个哆嗦，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头。
手指紧张地扳着手指，定定看着一处，好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大概老板也能看出来了，他一改他标志性的嘴脸，拉起不明显的笑容。
“小姑娘，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人的。”颜汐在他说道“吃人”一处背脊一股寒冷卷土二来，他的口吻和她看的电影台词一模一样，寒冷由头延展到脚丫子。
吞吞吐吐地砌出一句话来，“嗯，我，老板，我可以下班了吗？”
“下班吧，回家小心点。”说完他展开了一小弧度的笑容，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地裂在那，好像交错复杂的地沟。
世界上怎么有人笑起来比哭更难看，不是老板的笑，颠覆了笑的意义。
颜汐脑海一度回忆起他的笑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收紧外面的大毛衣，加快了步伐，步伐有点凌乱，回了家。
在家里，颜汐都把这件事掉到脑海后了，伊沫还在复习论文，今天被客人折腾了一下，她也有点累，回房间休息。
颜汐一闭上，脑海开始浑浊了，朦朦胧胧跌进梦境。
“你干嘛，你干嘛？”
“你是看我不起对吧，你一个服务员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你经理在哪，我要投诉你”
这些话语在颜汐梦里拉得悠长，破碎。“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你菜牌上所有的菜，我每样点十份撑死你都行。”就在这是，颜汐闪过老板的眼神，条件反射地去找那个眼神在哪，面前的男顾客突然变成老板的模样。
睡梦中的颜汐，锁起了她的眉心，隆起一个小山丘，任怎么抚平也不行。
“你一个女的，值多少钱，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我告诉你，如果我是你，就找个洞子藏起来，不出来丢人现眼。”说话直，男顾客和老板间的脸不停转换，颜汐在现实中细细碎碎地发出“唔——”一声闷吭。
梦里的声音好像至身于立体音响室里面，声音四面八方传过来，又无法消散，拉声音拉得悠长。
“有没有搞错，真难喝。”倏然男顾客被不知道从哪来的老板一刀砍下去，“啊——”颜汐猛地睁开眼，条件反射弹起来，坐在床上，眼皮好像被牙签固定撑着，不动。
一动不动好久，梦里的场景颜汐觉得有点迷糊了，破碎记得刀砍下来的一刻，献血溅到她一脸都是。
虽然出了梦境，颜汐都觉得很真实，下意识抬起摸摸自己的脸，呆滞的双眼，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掌，除了汗，其他就没有了。
天气寒冷，颜汐额头却布满斗大的冷汗，有点还顺着她发梢往下滴。手心，后背同样布满了冷汗，整件衣服湿透。
伊沫闻声而来，担忧问她，“颜汐，怎么了。”
颜汐听到伊沫的声音，才察觉她的到来，“啊？”
“我是听见你的惨叫声过来的，你没什么事吧？”伊沫看她脸色的红润退得一干二净，病态白呈现上来。
“颜汐，你别吓我啊，你说说话啊。伊沫着急的语气，帮颜汐拉回一些清醒，她摇摇头，晃走脑海的浑浊，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下，“没事，我做了个恶梦而已，说出来也让你见笑了。”
伊沫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能昨晚的恐怖片对你冲击太大了，以后尽量不要看了，我也不看了，跟你说，我也做了一个噩梦。”
被伊沫这么一提醒，颜汐心里没有那么后怕，本来她还疑神疑鬼，是不是她的直觉觉得老板有问题，才会做这些梦，既然伊沫也有做噩梦，大概就是看了恐怖片。如果这样，颜汐发誓以后再也不看这些恐怖片了，太折磨人了。
“出去看点电视吧，放轻松点。”伊沫点开电视，点开就是新闻台，她就放下遥控，继续复习了。
颜汐也无心看，没有转台，新闻联播的声音还在客厅播放，颜汐去到厨房也能听到，她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她就被主持人说的内容而吸引过去。
“下面播放一侧惨绝人寰的碎尸案，在傍晚六点钟，在六丰路的垃圾桶里，一名清洁人员发现了里面有一个黑色胶纸带装着的尸体，开始清洁人员还以为是厨房扔出来的猪肉残渣，若不是环卫工人看见人的手指也在里面，也真的不知道这是人 体碎尸——”
“接下来看看现场——”
六丰路，颜汐很熟悉，她每天上班都经过，因为六丰路只和她餐厅隔一条街，不远。电视新闻播放尸体的发现现场，掐算一下时间，她是五点多下班的时候经过，颜汐手里的杯下滑，“砰——”
打翻的水溅到她裤脚，伊沫也看到了这测新闻了，看见颜汐好像丢了魂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锁在电视上，她也知道颜汐受到了惊吓，过去安抚她做到沙发上。
平时这些碎尸案，都是在恐怖片，小说上看到，现实世界也有，但是都感觉距离她们生活很远，如今颜汐居然和案发现场擦肩而过，恐怖感卷席而来。
经历过战乱，看过一条条死尸躺着眼前的伊沫，也觉得恐怖。
她还是去安慰颜汐，“没事的，不要怕。新闻里说，歹徒还没捉到，你以后不要上夜晚，跟老板说只做早班，出门注意安全，知道吗。”
颜汐机械点头，两人晚上再一次失眠，发生这个新闻，都成为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清早，颜汐去上班经过一些早餐店，听到市民谈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她今天刻意绕了路，比平时多出五分钟路程，不过还是第一个来到店铺的，她在打扫卫生时看见展示柜又多出一个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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