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看了看薛万云,叹气,“其实,你们今天不叫我回来,大家都不用难做!十几年前感情就已经淡薄了,此时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的样子?”
“薛瑞,不管如何,我要你留下!”赵丰年这次没有给薛瑞躲避的机会,趁着薛瑞说话,一把拉上她的手腕。
然而,还有人更快,薛海东就盯着这个机会,等着赵丰年再次动手,趁虚而入,赵丰年的手刚刚握到薛瑞的手腕,还没有收紧,就感觉手里一空,再抬头看去,薛瑞已经站在了薛海东的身后。
“赵经理,似乎总爱动手动脚!”薛海东此时心情极好,灯光四射下,眉眼耀目,表情生动。
赵丰年还没有说话,宋韵晚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声音有些颤抖,“薛总,您觉得您先和我约会,然后却又调转方向,这样合适吗?”
薛海东想要反驳,可是宋慈却温言细语的截了过去,话不是对薛海东说的,“小瑞,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有心结,不管如何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这和晚晚没有关系,从小到大,只要是你喜欢的,她从来不争不抢,就算你不把她当姐姐,就算是处于道德标线,是不是也不应该抢别人的男朋友?”
宋慈站在扩音器旁边,她说的话通过扩音器马上引起了全体人的关注,而宋慈似乎才发现,一脸受惊和悔恨的样子。
薛瑞身体只是僵了僵,闭了闭眼,又恢复到那个散漫的样子。
薛万云看了看悔恨的宋慈和委屈的宋韵晚,眉头紧皱,走到薛瑞面前,“你要隔着这个男人跟我说话吗?”
可见,薛万云已经动怒,连‘薛总’都懒得称呼,直接用‘这个男人’了。
薛瑞叹气,将薛海东一把扯开,走到薛万云面前,“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你抢了宋韵晚的男朋友?为了上一代的恩怨?”
薛瑞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才说,“你已经认定了事实,我说什么你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了!”
薛万云摇头,“相反,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告诉爸爸,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可是”薛瑞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得一阵风扫过,脸颊疼痛。
薛瑞摸了摸脸颊,看向薛万云,眼神莫名。
薛万云只觉得他比薛瑞更痛,垂下的手攥了攥,“我都说了,这个家,还有公司,将来都是你的,你还要争什么?”
似乎这样的话才是最让宋韵晚震惊的,惊愕的张着小嘴。
在场的客人也是一惊,都以为薛万云宠爱宋韵晚,可是却原来最宠爱的是这个从未听过的姑娘,竟然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她。
薛瑞的眼神从莫名到迷茫,最后清澈见底,却也如同含了绝望的死水,虽然清澈,可是了无含义。
“都说了,你从来都不相信我!”薛瑞苦笑,转头看向薛海东,笑得苦涩,“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说完,抬腿就走,自从母亲去世,她好像越来越虐待自己了,她记得母亲去世前对她说‘善待自己’,可是她却任由别人轻贱她,是不是算是违背了母亲的教导?
薛海东脸色晦涩,但是却又深沉难测,看着薛瑞略显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远,忽然低头,笑着摇头,看向呆愣的赵丰年,心里更加高兴,薛家这样只能将薛瑞越推越远,那么,以后,薛瑞就只有他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薛海东笑得跟薛万云握手,“薛总,气大伤身,以后还是脾气小点儿吧,对了,忘了和您说了,我和薛瑞是早就认识,是老朋友了,”想了想,又道,“最起码比认识宋小姐要早!”
薛万云一愣,薛海东什么意思?
赵丰年看向薛海东,脸色不虞,“早认识又怎么样?瑞瑞喜欢的是我!”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今天之后,你觉得她还会喜欢你?”说完,眼神凌厉的扫过宋慈还有宋韵晚,笑容一展,“今天要谢谢各位的配合,如果你们不把薛瑞赶出去,估计她永远不知道我才是她真正的靠山!”
说完,薛海东对在场的人点头示意,然后如风般离开。
他还挂念着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哪里独自舔伤口去了。
薛海东想到这里,更加着急,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然而,他们一离开,生日宴会已经再也继续不下去了,薛万云疲惫的摆摆手,然后独自进了书房,薛万云坐在桌前,看了看红了的掌心,可见当时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可是,他不是因为她抢了什么晚晚的男朋友,他一直知道感情强迫不得,他只是生气,生气小瑞竟然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不顾自己的生活。
赵丰年进了书房便看到薛万云正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薛万云竟然动手打了薛瑞,“薛叔,您别生气,等瑞瑞气消了就回来了!”
薛万云轻笑,“她不仅长得和她妈妈像,就连脾气也是一模一样,都说女儿像爹,可是小瑞却一定像我的地方都没有,”说道这里忽然想道,又是苦涩一笑,“也许她是故意不想像我,毕竟她是恨我怨我的!”
赵丰年找不到安慰的话,“薛叔,她还小呢!”
“丰年啊,是我糊涂了,不该耽误你这么多年,如果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就相处看看吧!”
赵丰年听到薛万云的话,心里一颤,不由得着急,“薛叔,我可以等,等着瑞瑞回来!”
薛万云摇摇头,“其实,你不仅喜欢小瑞也喜欢小晚吧?你知道你到底真正喜欢谁吗?你和她们相处时间长,其实你都搞不清楚到底心里哪个重一点吧?”
“不!薛叔,我一直清醒的知道谁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不关乎您的公司要留给谁,我要的始终都只是瑞瑞!”赵丰年斩钉截铁的道,确实,之前他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所以从来都是刻意的绕开感情的话题,因为薛万云对赵家的关照,所以他心甘情愿留在薛家这样的不大不小的公司里上班,后来因为薛万云看中他,希望他能和薛瑞在一起,他有过抵触,所以对薛瑞从来都是温和,但是却不如与宋韵晚在一起来的亲近。
想必薛瑞早就感觉到了,所以这次回来,她似乎对他冷淡了不少,可是他却因为她的疏远,心慌不止,等到薛海东霸道强势的横在两人中间时,赵丰年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只觉得天下大乱了。
所以他强势的拉着薛瑞,不让她有任何机会离开自己的眼前,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的宴会搞砸了一切。
薛万云看着赵丰年变幻莫测的脸,不由得一愣,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一直恭谨有礼,温润谦和,还从未露出如此凌厉的气势,“丰年,小瑞也许不会回来了!”
自己的闺女即便不养在自己身边,可是脾气秉性还是了解一二,从今天晚上薛瑞的眼神中他就能看出,自己女儿怕是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想到这里,薛万云心里一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赵丰年轻笑,安慰道,“薛叔,您别担心,她一定会回来的!”
此时的赵丰年一脸的坚定,他相信,薛瑞喜欢他,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可是过分的自信让他算错了时局,因为还有比他更能算计的一人,不仅善于算计天时地利,还善于拿捏人心,赵丰年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薛瑞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面目全非。
薛万云拍拍赵丰年的肩膀走出了书房,看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的母女,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走下了楼梯。
宋慈看到薛万云出来,马上起身迎了上去,“老薛,我也是薛家人,这里的财产有我的一份,你留给别人是不是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薛万云没有理气急败坏的宋慈,绕过她,走到沙发边坐下,“那不是别人,是我女儿!”
宋慈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说走了嘴,气愤的跺了跺脚,跟了过来,坐在薛万云身边,“老薛,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年我怎么对小瑞你也看在眼里,和小晚没有区别!”
薛万云不置可否,听到脚步声,“丰年过来,坐会儿!”
赵丰年坐到了薛万云对面,熟练的开始烫茶壶茶杯,开始沏茶。
宋韵晚不放过时机的坐到赵丰年身边,怯懦的拉了拉赵丰年的衣角,“丰年哥,你没事吧?”
宋韵晚确实敏感,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赵丰年的变化就看在眼里。
赵丰年依然笑的俊朗,“没事!”
薛万云想了想说道,“除了公司还有这一处房产是给小瑞之外,我名下还有几处房产以及一些股票基金,那些都是留给你们的!”
宋慈愕然了一下,对于刚才自己的着急有些难为情。
薛万云似乎忘了刚才宋慈的样子,继续道,“你我夫妻十多年了,以后的事情我必然是安排清楚。这处房子还有公司都是小瑞妈妈和我一起努力创建买下的,所以是必须留给她的,其他的给你和晚晚!”
似乎没有看到宋慈和宋韵晚的不自在,薛万云继续道,“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先把这些交代清楚。”
说完,起身向楼上走去。
宋慈皱着眉感觉得到,她与薛万云临到老了,竟然越走越远了!
宋韵晚却很高兴,她知道薛万云的股票和基金绝对比他的公司要更加值钱。
赵丰年不动声色的看了宋韵晚一眼,眉头皱了一下,心底有丝难受,叹着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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