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阳因焦急而带来的超高效率下,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在五分钟内跑完了。
这一路上诸如撞散美女学姐的文件,或者是不小心扑倒清纯学妹之类的狗血情形......当然没有发生啦。事实上,对于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赶路上的周阳而言,一切障碍都是不存在的。他都急得恨不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些低级的失误给自己找麻烦。
到了案发现场,周围早已经没有几个人影了。毕竟这是个死亡现场,对于性格较为传统的夏国人而言算是不小的晦气了,没几个人愿意逗留。那零星的几个人影里除了三名依旧在打扫隔离带外围卫生的校工之外就是一些中午没有来到此处,因此只能在隔离带外对着地上用粉笔画出来的扭曲人形不住打望,意图借由满地的血迹以及扭曲的人形脑补出当时惨状的无聊人士了。
大抵是将周阳当成了凑热闹的同道中人,几个正围着死亡现场的无聊家伙缓缓向他走来。周阳闭目,平心静气,刚要集中精神,默默运转冥想法,结果一只手就已经拍上了他的肩膀。
“兄弟也是来看热闹的?”来人是群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为首的一个在头上还染了一撮红毛。几个人往那里一站,颇有几分“江湖”气息。
周阳瞥了他们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冷淡地回应道:“不是。”
别看这几个家伙一副混混形象,可周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不是混社会的。虽然石城大学对人员出入的管理算不上严格,但也不会放任那些社会人士进入校园。这些人打扮成这样,八成是学校里动漫社的大龄中二少年。
安子明见周阳对自己等人爱搭不理,倒也没产生什么负面情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嘛,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你,有人拒绝了你怎么办?当然是原谅Ta啦!(手动滑稽)
”哥们,别这么冷淡嘛,看你心情不太好,走,和哥几个喝一杯,一觉醒来就全都好了!“安子明一脸壕气,这份自来熟的能力也真是没谁了。
如果是在平时,周阳也许还有心情和面前的小红毛多说两句。但是现在不行,他正急着实验冥想的效果呢,哪有那个闲心搭理其他人?
“有话快说。”周阳一句话就顶得安子明直翻白眼,这家伙也太直接了吧......不过这种性格的人正好符合人设,他更加想要拿下周阳了。
周阳可不知道自己因为焦急而带来的冷漠态度反而为自己招来了一块,哦不,是一大群牛皮糖。他此时正急的快爆炸了,暗暗期待着赶快把这些家伙打发走。
“那个,兄弟,不瞒你说,我们是动漫社的。我们社已经报名参加了三个月后沪上市的话剧比赛了,这次比赛对我们非常重要.....”
安子明正要说下去,却被周阳挥手打断:“我没那个闲心听你讲故事,那个什么比赛也和我没关系,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悼念死者了好吗?”周阳同时还在心里暗暗告罪:”倒霉的师姐,对不起了,只能拿你做一次挡箭牌了。“
听了这话,安子明也不好死缠烂打了。毕竟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怎么能打扰别人悼念死者呢?其实他本来以为周阳也是来看热闹的,正巧发现他的身上有一丝丝神秘的味道,这很符合他设想中的魔法师形象。如果能够邀请周阳参加三个月后的比赛,他相信一定能为石城大学动漫社的演出带来轰动性的效果。可惜,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他再做纠缠,否则他一定会死缠烂打,说服周阳的。
“抱歉,打扰到你了,我们这就走,不过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过一阵子我再来找你商量。”安子明眼见事不可为,也就不再强求,但至少要留下周阳的信息才算是安心。至于为什么只问了名字?嘿嘿,以它们动漫社的能力,知道了姓名找个人又有何难!
“蒋西覃。”周阳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却面不改色地把好基友卖了。好基友嘛,不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互相挖坑的吗?!
得到了周阳的“真名”,安子明心满意足地领着自己的一大帮小伙伴们离开了。天真的他哪能想到还有人这么无耻,连个真名都不告诉他啊。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终于打发走了一个大麻烦,周阳松了口气,再次静下心来。由于这次少了一大堆人的骚扰,不消片刻他就进入了一片空明,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寂静的黑色空间。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周阳明显感觉到这个空间“活”了过来。一些灵动的小家伙们三五成群,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这片空间之中,显得十分散乱。
周阳无法用语言形容它们的颜色,那是一团团暗色调的光。周阳确定这种颜色不属于人类的大脑所能够接受并理解的任何一种颜色。
事实上,所有的元素精灵的颜色都是人类所“不可见的”。也许是人类的视觉感受器无法接收到它们的存在,亦或者是人类的大脑无法处理关于这些颜色的光学信号,总之,只有通过冥想,巫师们才能和这个奇妙的世界建立起另一种联系,间接地“看到”那些色彩斑斓的小家伙们。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色泽偏暗的黑暗系,诅咒系以及亡灵系元素们。也许猫狗之类的动物在这方面有着比人类更加贴近“真实”的感官吧,据说它们有的时候能够“看到”死亡的到来。至于它们“看到”的是不是由将死之人身上散发出的亡灵元素,这并不重要,周阳才懒得去管呢。
且不提周阳在冥想中最直观的感受,他现在可算是将一颗悬着的心又放回了原处。因为他至少证明了两件事:其一,亡灵元素真的存在,也就是说他的记忆都是真的,那么他的金手指又活过来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其二,整个蓝星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但是至少在他有限的感知中,蓝星真的不存在多姿多彩的元素精灵。就连各大位面通用的死亡之力也十分稀少,貌似只有在尸体或是将死之人的身边才会有很少的一部分。所以,蓝星很有可能是个低魔位面。
对于一位亡灵巫师而言,身处低魔位面算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由于各种元素的欠缺,巫师积累法力(精神力和元素混合调制的产物)的速度就会受到很大影响。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低魔位面不是无魔位面。相较于高魔位面,低魔位面的元素极度偏向于惰性,往往构成了相对稳定的形态。例如蓝星上的水元素们构成了气态(水蒸气),液态(水),固态(冰)这三种形态。对于一位习惯使用水系法术的巫师而言,他的施法过程往往是将水元素们与精神力调制成水系法力,再将水系法力转化为各种形态的“活性水”,使普普通通的水具备了精神活性,并操纵为不同的形态加以利用。而身处于蓝星的水系巫师,就需要先在比冥想更难进入的“深度冥想状态”下将水中的水元素拆解出来,再进行法力的调制,这无疑加大了工作量,很容易就会陷入法力不够用的窘境。
不过低魔位面也有低魔位面的好处。因为在低魔位面,唯一能够被原住民接触到的超凡力量就是死亡的力量,也即是这个世界上闹鬼抓鬼之类的传说的由来。由于其他元素的极度稳定性,低魔位面的原住民们几乎是没有可能像高魔位面一样探索出对超凡力量成系统的、深入的使用方法和体系。也即是说,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一些侥幸掌握超凡力量的幸运个体,但极难出现这样的群体。即便是出现了一小部分超凡群体,他们的能力也必然弱的可怜。所以,只要周阳能够达到一级巫师的水准,他就几乎可以在蓝星上随便浪了。
当然,以上只是周阳运用凯瑟琳记忆中所得到的知识进行的粗略推断,至于是否准确还有待验证。总之,在成为正式巫师之前,周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太浪,适当地苟一下又没什么丢人的,猥琐发育才是王道嘛。至于这些关于低魔位面的记忆,都属于学徒级的常识部分,毕竟身为高魔位面,在全盛时期不入侵几个低魔位面哪能说的过去啊。
周阳已经完全沉浸于冥想世界的美妙之中了。任何人都是天生拥有一部分精神力的,至于多少则完全成为了最基本的资质划分依据。当然,资质分为很多种,有天生的精神力资质,自然也有关于修行冥想法效率的资质,对元素亲和的资质,甚至对法术的领悟力也同样是一种资质。值得一提的是,凯瑟琳就是一个在这各种资质上均碾压同龄人的变态级天才,所以她才会进境神速。
在冥想的过程中,周阳不由自主地按照凯瑟琳的记忆开始尝试捕捉亡灵元素。也许是这些“土包子”元素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人主动的沟通,当周阳小心翼翼地向着它们释放出一丝善意的时候,这些完全没有灵智,只有本能的小家伙们竟然屁颠颠地凑了上来,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周阳的“招安”。
周阳也有些惊讶,在凯瑟琳的记忆中,或许是高魔位面的元素们更加活跃的缘故,驯服元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连凯瑟琳都是凭借过人的元素亲和力才勉强一次成功,捕捉了寥寥几个元素精灵,哪像周阳这样有着一群“妖艳贱货”上赶着投怀送抱?周阳不禁有些小小的自得,虽然他很明白这应该是沾了低魔位面元素不活跃,所以反抗也不激烈的光,但毕竟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压过了大天才凯瑟琳一头嘛。
当然,自得归自得,周阳并没有忘记加紧调制法力,不然“好不容易”诱拐来的元素精灵都跑掉了,他怕不是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就在周阳沉浸于他的第一次捕获元素以及调制法力的过程中,突然一种令他汗毛炸起的恶意将他带回了现实,他这才想到,貌似还有一个未知的存在正隐藏在这里,对着一切生灵露出虎视眈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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