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雄山的人姗姗来到。看到眼前的种种,俱是不敢置信,两百人对一千多人,竟然赢了!赵士雄还还想延宕着,等到时间胶着时突然一击,也好给杨铮留个深刻的印象。现在倒好,仗都打完了,自己反而显得多余!
雨还在下,整个山坡上全是尸体,鲜血随着雨水顺流而下,成了一条条红色的溪流。到最后,鲜红也被雨水稀释淡了。
骠骑寨的人全部出动,不分男女老幼,或用简单制作起来的担架把伤者送到钱安处医治,或清理山路上的石块障碍。所以到处是忙碌,人上人下。虽然淋着雨,可众人脸上满满的自豪!
还俘虏将近四百人,个个反绑着,蜷缩着身子,由十几个兄弟在那看守。李肆被射杀之后,不知谁喊了声“大当家的死了!”,结果剩下的人全无斗志,投降的投降,溃逃的溃逃!
那唯一的大炮,杨铮早已派人运回寨中,妥善看管。李肆也是,一炮没打就让自己捡了个便宜。
杨铮正在指挥。身旁跟着石头。胳膊受了点伤,白布绑起来,还能看到鲜红。
石头今天的表现,让杨铮刮目相看。以前看着冷酷,最后却证明王朝兄弟二人所言不虚。
杨铮看到赵士雄等人后,面色一惊,继而释然。想来的迟,总比没有来强!
带着石头与王朝等人,走过去打招呼。
“杨大人真是威武,让我等大开眼界!只可惜消息知道的迟了些,没能帮上忙,还请大人恕罪!”赵士雄等都是下了马,对着杨铮恭敬说道。
赵士雄的手下也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以前没有与骠骑寨的人交过手,自然瞧不起,等到他们投靠朝廷后,更是鄙夷。如今现在的景象却不得不让他们低头,看着那些伤员,虽然浑身鲜血,可谈笑自若,换做自己都不一定做的到。
“没事!你能前来,已是出乎我的意料,何罪之有!不过我还有事情需要借用你的弟兄,不知赵大哥可否愿意帮小弟这个忙?”
“大人严重了,为大人办事乃是份内之事,没有愿不愿意的。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在下必当孝犬马之劳!”
杨铮看了看赵士雄,真是会说话!
而赵士雄之所以能够摆正姿态,一方面是杨铮的强大,另一方面是其弟赵士元的告诫:如果我们去了,杨铮与李肆依然胶着,胜后不必过分听从他杨铮的话。如果杨铮胜了,则要考虑是不是该为自己和七雄山另谋出路,或者——投靠杨铮!
“你也知道,现在刚打完,众弟兄都是疲劳不堪,无力追赶剩下逃跑的山匪,所以就想请赵大哥帮个忙,把那些山匪抓住,免得祸害附近的百姓!”
“杨大人大可放心,我的手下别的没有,痛打落水狗还是乐于做的!”
吩咐完后,赵士雄也令人帮忙打扫战场。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赵士雄的人也没有走,和杨铮的弟兄挤在一块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天气若无其事地晴朗,只有地上的积洼和又粘又硬的泥土,才表明昨天有冷雨光顾过。
休息了一夜后,杨铮集合队伍,加上赵士雄的人马,熙熙攘攘五百多人站在操场上。
杨铮的队伍井然有序,肃然站立,而自己的队伍都一刻钟了还没有站好队形,这让赵士雄脸红不已!差距啊!不禁大怒,胡子都翘起来,说道:“都他妈的给我站好,谁要是再不老实,别怪我翻脸!”
还是起了些作用,不过整理完队伍又去了一些时间。
骠骑寨的人都在看着,一脸不屑!
杨铮看到队伍都已站好,走向前说道:“昨天我们打了大胜仗,我很高兴,也很欣慰,因为没有人临阵退缩,俱是奋勇杀敌。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今天的胜利。”骠骑寨的人俱与荣焉。“不过现在暂时不到休息的时候,我们要趁着他们群龙无首的大好时刻,占了他们的山寨,抢完他们的银子!”
台下的弟兄都是两眼放光,一些受伤的弟兄则是满脸懊恼,没有机会了!不过又释然,以大人的宽宏大度,断不会忘记自己!
七雄山的人更是不同,以前的日子哪有今天的与众不同!许多人都在念想着,是不是该找个麻袋,方便装银子!
杨铮看着下面的种种百态,早已料到,继续说道:“我们的人手不够,所以七雄山的人也要加入。两队混合,分为七队,每队八十人,由我,王青,王朝,赵士雄,赵乐,石头,赵士元领队,全力攻山!我也希望各位不要私囊银两,把银子交上来后统一分配,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杨铮不指望他们全额上缴,自己的人还好说,七雄山那边可就难办了,只希望他们可以懂得分寸!
“出发!”
……
四月十五日,连续两个多月的剿匪终于落下帷幕。剩下的小众山匪见苗头不对,或过来投诚,或远走他地,还有其他的大匪则是位于其他州县,自己作为小小的巡检,暂时没有那个能力捞过界。
这两个月的连续征战也是收获颇丰,除了自己藏匿起来的五万两银子,给了七雄山一万多两,加上弟兄们的赏赐和抚恤,留给王尔年明面上的银子还有两万五千两之多。
分他六成,也还有一万五千两,绝对可以满足他的胃口。
加上后来攻打山寨抓住的二百多人,俘获一共六百多人,挑出最大恶极者三十多人,将其双腿打断,钉入牢车中,好来日交给知县大人发落!
剩下五百多人,先干着苦力,待表现良好后,再充入队中!
……
杨铮把这次剿匪的所获写好后,交给章六,派人护送回到县城。并且表示会在四月二十日当天把所有的财物和山匪亲自押往县城!
书信自然有些出入,包括自己的伤亡一百多人。实际上杨铮只伤亡了三十多人,战死十八人,不过对于兵少将寡的杨铮来说,已经很让人心疼。这样写,也警示王尔年不要过分贪婪。
王尔年收到这封信后,不用说高兴得险得忘了自己还是官,要不然真想和杨铮磕头烧黄纸做个兄弟!
不敢想象!光金银就两万五千两,还有大量的粮食。这可是前几任知县都不敢做的事,没想到自己却扫除个干净!说明自己还是独具慧眼,会别人所不及也!有了如此大的功绩,说不定得到上头的肯定,还能往上走一走。放眼整个绥德府,还有哪个知县有如此大的能耐!
杨铮不错,很不错!居然靠着一群山野村夫愣是击退了一千多人的联合进攻!说明不但有脑子,还懂兵法,前途不可限量。该好好的拉拢一下,日后对付县城的大财主们也好硬气些!
王尔年回信嘉勉了杨铮众人,信中尽是毫无干系的华丽空话,末了才说到关键,叮嘱其尽快把货物和山匪押往县城,“以儆效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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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时刻牢记着“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的警示恒言。这本书一定会反清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在做着种种铺垫,不至于让各位读者看到后面造反的过程中感觉突兀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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