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百货”二楼主要是卖女人的服饰,秦浩然平时都不逛这个楼层,因为很多商店摆满了女人的内衣**,单身的他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人逛。
女人逛服装店,看到喜欢的,即使根本没有买的计划,但她们也喜欢试穿,似乎只是试试也能给她们带来心理上的满足,当然桂香也不例外。
商店的服务员都误认为两人是情侣,秦浩然本想解释,但当他看到作为女生的桂香对此并不作任何辩解后,他也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担心他主动解释反而会伤害到桂香,她的自尊心太强,不过他的不解释,桂香却想成了默认,她心里非常高兴。
“XX”女裙专卖店外,秦浩然盯着橱窗内模特身上的女裙看得入神,因为和赵芸芸约会时,她也曾穿着一条相似的裙子。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次,但他却对她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是那么的印象深刻,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他却感觉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桂香还是察觉了他的变化,她径直走进商店,见桂香走进商店,秦浩然也只能随着走进店里。
“两位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随便挑,随便选,有喜欢的可以穿在身上试试,不买也没关系。”售货员见两人走进店里,主动迎上来打招呼道。
“我们想看看那条裙子。”说完,桂香用手指了指橱窗内模特身上的裙子。
“好的,请稍等,我从库房帮你拿!”
“美女,你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今年最热销的款式,今天已经卖了好几条。”售货员一边女裙递给桂香,一边对她说道。
桂香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裙子,站在试衣镜前看了又看,秦浩然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赵芸芸的身影。
“试衣间在里面,你可以到里面试试,衣服只有穿在身上才能看出效果。我感觉裙子挺适合你的,你穿到身上会更好看,你到试衣间里试试嘛,不买也没关系。”售货员对桂香说道。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着那条裙子走出来的桂香瞬间显得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如果再稍微化妆打扮,谁会想到她只是一个小餐馆的服务员呢?但一想到,桂香毕竟不是赵芸芸,秦浩然心里便有了些许的失望。
“这件裙子穿在你身上,特别合身,真的很好看,我不骗你,你可以自己到镜子前看看。”售货员对桂香说道。
“还行吧。”
“不是还行,是很好看,不信,你问问你男朋友?”
售货员似乎对桂香的答案并不满意。此时,两人的眼睛同时盯着秦浩然,显然都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还不错,是挺好的。”秦浩然回答道。
“我都说我没骗你吧,连你男朋友都说好看。”
……
在桂香犹犹豫豫之际,两个女孩走进店里,售货员又主动迎上去,将那套标准用语又重复了一遍。而桂香趁着她走开之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裙子的售价,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尴尬,当然,这一切都被秦浩然看在眼里。
“算了,俺还是先不买了吧。”售货员在送走两个女孩后,又回过头向两人走来,桂香低着头轻声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道。
“为什么呀?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那么好看,而且现在买还比较划算,商场做活动,本店所有女裙半价出售。”售货员对桂香的答案有些吃惊。
专卖店的衣服即使打对折,对于像秦浩然这样的工薪阶层来说,都感觉贵,更何况是像桂香这样的低收入人群呢?
“裙子俺是挺喜欢的,但就是价钱太贵了,你们能不能再便宜些?”桂香说这句话时,声音压得更低,同时将目光转向秦浩然,似乎让他发表意见。
“是啊,是挺好,但还是有点贵,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些?”在领会桂香意思后,秦浩然也帮衬道。
“那这样吧,如果你们诚心要的话,我再给你们便宜点,五折算下来是328,再帮你们便宜28元,你们给300吧,不能再少了。”售货员的话已经把讲价的空间给封死了。
桂香沉默了,外表冷静的她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那条裙子对她来说确实偏贵,但一想到秦浩然那么喜欢,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只是观念保守的桂香还是不了解男人,在他们心里,穿衣服的女人很美,但不穿衣服的女人更美,所以她想通过一件衣服来改变秦浩然的态度,结果肯定是徒劳的。
“好吧,俺要了。”
桂香的决定让秦浩然颇感意外,他没想明白为什么平时省吃俭用的她会花“重金”买下那条对她来说偏贵的裙子,但想到这一切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于是又继续选择了沉默。
此时仍有一个问题困扰着秦浩然,那便是为什么当年还勤工助学的赵芸芸会有一条那么贵的裙子呢?那可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难道是……影视剧中女大学生为追求奢华的生活,自甘堕落的当“小三”,“二奶”的场景出现在他的大脑中,他不敢再想下去。
“好的,我给你包起来,小妹我真的不骗你,你买这条裙子不亏,我卖这条裙子给你基本上没赚什么钱的?”售货员很显然说的是谎话,没有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她见两人没接她的话,说完,她又问道:“现金还是刷卡呢?”
“现金吧!”
……
“两位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付完钱后,两人走出了商店。
三楼男装专卖区,售货员也同样将两人当作是情侣。男人买衣服,都是看重了款式和价钱才会去试穿,合适后就买,因此秦浩然很快便买到了合适的衣物。不过所谓的“合适”,对他来说是看着还行,价格不贵就好。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完饭再回去吧,我请你?”
“好啊,不过要找些便宜的地方。”
秦浩然主动提出请桂香吃饭,她心里很高兴,这也是她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的邀请。在东莞打工时,曾经有很多男人主动约她,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商场六楼饮食区的“川渝一家人”餐馆,虽然同是川菜馆,但是因为店面所在的位置和装修不一样,该餐馆的档次显得比“桂花香”川菜馆高了不少。
“欢迎光临!您好,请问几位?”站在收银台前的服务员看到两人走进店里,微笑着迎上前来打招呼道。
“两位。”
“那两位请走这边。”服务员领着两人走到一张没有人的餐桌旁,她征求意见说道:“两位坐这儿,可以吗?”
“可以,这里挺安静的。”秦浩然答道。
“这是菜单,两位看看想要吃些什么?”服务员将菜单递给秦浩然。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秦浩然又将菜单递给了桂香。
“这还是俺第一次到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这里价钱应该很贵吧?”桂香一边接过菜单,一边说道。
“也还好吧,不要客气,你随便点。”
“俺感觉这些菜都好贵哦,比俺叔叔的餐馆贵了不少,俺们还是另外换个便宜的地方吧?”桂香将菜单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她认为价钱比较便宜的菜。
“没关系,你就随便点吧,咱俩还是第一次吃饭,我请你。”
“那俺就点一个麻婆豆腐吧!”桂香又将菜单前后翻了两三遍,最后才选中菜单上这个最便宜的菜。
“你点菜也太费劲了,看了那么长时间,就点了这么一个菜,你不要和我客气嘛!”
“不是客气,俺只是感觉这些菜都太贵了,再说了俺感觉一人一个菜就足够吃了,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你太客气了,还是我来点吧。”桂香听到秦浩然的话,便将菜单递给他,“你怎么就点了一个最便宜的?”他将菜单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发现桂香点的“麻婆豆腐”是最便宜的。“水煮肉片、辣子鸡丁,然后再来一个什锦豆腐汤吧。”他又加了三个菜。
“你点那么多,俺们能吃完吗?”
“慢慢吃吧。你想喝什么饮料?”
“不用了,茶水就可以啦!”
……
桂香和赵芸芸一样都有着很多女孩没有的优点,她们虽出身贫寒,但都自立自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拼才华拼勤劳,她们生活上勤俭节约,没有像其它女孩那样爱慕虚荣,追求享受……
两人吃完饭走出“清泉百货”时,天已经黑了,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中,看到天气那么好,桂香提议到清江边走走,秦浩然同意了。
清泉市政府为提高居民幸福感,不惜花费巨资在江面上修建了人工喷泉和水上舞台。每周末的晚上,只要不下雨,音乐喷泉都会按时开放,舞台上也常常会有歌舞表演。晚饭过后,到江边散步吹风,欣赏音乐喷泉,观看歌舞表演已经成为清泉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
桂香的叔叔和婶婶住在“桂花香”川菜馆二楼,由于没有多余房间,再者考虑到一个大姑娘和夫妻挤在一起也有诸多不便,于是便托人在清泉钢铁厂的生活区帮她租下了一套单间,其实她住的地方距离秦浩然住的小区也就只有两个站。
公交车到达清钢小区时,尽管桂香坚持不让秦浩然送她,但他始终不放心一个女孩走夜路,于是便决定先将她送到楼下。
路灯下,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走着。
“今天真是谢谢你,不但陪俺逛街,还请俺吃饭。”桂香首先开口说道。
“其实你不用谢我,我不也是买了衣服吗?再说吃饭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无所谓了。”
“你常常出来逛街吗?”
“不是,平时要么加班,要么应酬,只是周末偶尔会出来逛逛。你呢?”
“俺也不是,只是有时候朋友总是叫,推脱不掉,出来过几次。”
秦浩然曾不止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桂花香”川菜馆帮她干活,不止一次看到两人在街上闲逛,只是他心里一直把桂香当成是普通朋友,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是他又不想和两人面对面,因此便故意躲开了,他也知道那个男人苦苦追求桂香的事,但他那时却佯作不知的问道:“什么朋友啊?”
“就一般的朋友。”桂香支支吾吾的。
“哦!”
“你平时下班都做什么呢?”桂香又问道。
“没有加班也没有应酬时,就一个人宅在屋子里看电影咯。”
“你都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秦浩然大脑里出现的答案竟然是“岛国爱情片”,那是许多宅男的爱好,尽管很多宅男都标榜他们不是“追星族”,当然追星的成本很多屌丝也负担不起,不过岛国女优对屌丝来说似乎是物美价廉,只要有台电脑,便能欣赏到她们最新的作品。
想到此,他大脑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些男欢女爱的画面,他不禁偷偷的看了一眼桂香,此时他身体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冲动,不过,他最后还是很理性的克制住了。
“喜剧片。”秦浩然想了很久,才说出答案。
“俺也喜欢喜剧片!”
……
桂香楼下,也许是出于礼貌,桂香主动邀请秦浩然上去坐坐,但他担心上去后孤男寡女的把持不住,做了对不起赵芸芸的事,更何况他也怕人说闲话,于是便果断的拒绝了。
见桂香走上楼后,秦浩然转身向他住的小区走去,他感觉今晚心情特别好,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如果大海带走你的矮和丑,那你就只剩下穷和矬了。今晚心情那么好,是不是约妹子去了?”那时张翔正在洗漱间洗漱,看到秦浩然推门进屋,便走过来和他开玩笑道。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一个人出去买了一件衣服。”
“你一个人?谁信啊!看你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漂亮妹子陪着?桂香?”
“没有,一个人去的。信不信由你,今天逛街走累了,明早还得早起上班,我要洗洗睡啦。”说完,秦浩然便走进了房间。
回到屋里,他立刻打开电脑查询那条裙子的价格,正品的价格确实很贵,但是淘宝上的价格却便宜了很多很多,他想是他想多了,他应该相信赵芸芸。
那晚秦浩然躺在床上一直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和桂香一起逛街吃饭,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吗?但是他多么希望今晚的主角是赵芸芸啊!想着想着,他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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