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灭族之祸

“你骂谁是猪狗！”绿柳脸色一变，气的身体颤抖。

江流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抬头平视那年轻公子：“大人若是无事了，我们便告退。”

年轻公子笑着站起身：“当然是有事。若是少女美貌烂漫，性格活泼一些我也是极为喜欢的。家里的丫鬟日常和我拌嘴，我都一笑置之。”

“可若是家里的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我便会嫌它吵。”

说罢，江流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没看清楚动作，身后的绿柳已经到了那年轻公子身前，喉咙被年轻公子掐住，身子在空中挣扎。

“上一次家里的鸟不安静，我就掐死了它。”

年轻公子笑着，手上稍稍用力，已将绿柳脖子掐断，尸体扔在地上。

红瑶吓得几乎站不住，眼泪簌簌的落下，惊愕的看着年轻公子，如同在看恶魔。

江流身体颤抖，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道：“大人们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们便告退。”

年轻公子笑笑，看着江流：“你心里有恨？”

江流胸膛剧烈起伏：“大人们虽是修行者，可也需遵照我们小山界的律法。我小山界虽地处偏远，却也有界主主持公道。”

“界主？”年轻公子笑着，“徐三。”

“属下在。”年轻公子身后仆从里站出一人。

“去把所谓的小山界界主请来。”

令出即行，不过片刻时间，那仆从已经回来，如同拎小鸡一样抓着一个白发老者。

仆从将白发老者扔在地下，向年轻公子弯腰抱拳：“禀公子，小山界所谓界主带到。”

“陈爷爷。”江流彻底震惊，几乎站不稳。往日在他来看强大无敌的界主陈爷爷，现在已经伤痕累累，气息虚弱。

“界主？神玄世界都没人敢这么自称。”年轻公子笑着，“一个初成道宫的散修而已，血脉单薄，妄称界主，真是可笑。”

江流心中愤怒无比，压过恐惧，怒斥那年轻公子：“陈爷爷是统领小山界有功，受所有人拥护爱戴，才被大家公称界主，你不许侮辱他！”

年轻公子笑容愈发浓烈：“你心里的恨越来越强了。有趣，有趣。左右是现在无事可做，到也好陪你玩玩。”

“我不杀你，你回去吧。明天我要去你家族做客。”

年轻公子一摆手，身后一名仆从站出，把江流，红瑶，连同绿柳尸体送离小楼。

江流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一言不发。红瑶将发生的事情禀告了江家族长，江流父亲江北郎。

整个江家都动乱了，据红瑶所说，便是神玄主世界的修行强者降临，顷刻间杀死小山界界主。

连夜，江家召开族会。

“祸是江流闯出来的，罪应该由江流自己承担。”家族中许多族老如此看法。

江北郎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叹了口气：“诸位，江流虽是我儿子，但如果他一死能免除江家灭族之灾，我也绝不袒护。可如今，只观对方行事，绝不是这般简单能了结的。”

族中都不是无脑之辈，听江北郎一席话，尽是沉默。

“欺人太甚，我不觉得江流做错什么，他们出手就杀人，也太张狂。”江家一壮年男子站出来。

“和他们拼了。”许多青年男人吼道。

江北郎苦笑：“怎么拼，对方弹指一挥间，我们就灰飞烟灭了。偌大江家，几百年基业，数百宗室子弟，全部毁于一旦。”

“都是江流！你这个灾星，你给家里引来了灭族之祸！”绝境面前，许多江家族人丧失理智，要将江流生吞活剥。

江流跪在当中，一言不发。

“罢了，儿子的债，我当爹的来还。”

江北郎惨笑一声，抽出匕首，刺入小腹。

“有多少族人因江流而死，我便刺自己多少刀。”

江北郎拔出匕首，献血涌出。全场寂静下来。

他还要继续刺，却有一位老者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另有老者替他包扎。

这些老者，是江北郎爷爷一辈，如今族里最老的长辈。

按住匕首的老者站起来，开口说道：“大家，听我这个老头子说两句。大千世界，亿万种族，本就是弱肉强食啊。咱们江家，由祖辈到此界安家，繁衍至今已有三百年，已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得天独厚了。如今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但这才是大千世界的本来面目啊。这不是人祸，这是天灾，命数如此，躲不过去啊。”

“大难在即，我们不能内乱了。江北郎不能死，他还要主持大局，明天面对那些神玄主世界的来客。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建议，是应该让家族各房各支选好子嗣，安排逃走，以备万难局面延续我族的香火。”

老者一席话，全场静默，居然是大部分人认同了他的说法。

天灾到来，尽是劫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江家绵延三百年，子嗣兴旺，最后各房各支选出二十年轻子弟，最小七岁，最大十五，趁着夜色由家族死士护送，密道离开。

江流没有走，机会让给了一个庶出的弟弟，江川。临走时，九岁的弟弟恨恨的盯着江流：“哥哥，就是因为你，我们家族面临灭顶之灾，我不会原谅你的。”

江流木然，面对所有人的指责一言不发。

第二天，神玄主世界的年轻公子一行来到江家。面带笑容进入府中，江家所有人齐聚欢迎。

“这是你们家的子嗣吧，夜里我有仆从散步，遇见了顺道带回来。”

年轻公子笑着说。

身后仆从将一口箱子放在地面上，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人头。

都是昨夜江家离开的子嗣。

“你们很小心，分了二十路向四面八方走。我的仆从们懒得分路去追，只带回来一部分。”

江北郎脸色惨白，他定睛一看，却并未见到儿子江川的头。

“大人，这都是江流惹出的祸，实在和我们其他人不相关啊。”

江家一个族人冲出人群跪在地上，指着江流破口大骂。

“我发现，你们家族的人都特别喜欢聒噪。”年轻公子笑了笑，他没有动手，自有身后仆从出列，将这人斩首。

头颅落在地面上滴溜溜的转，鲜血四溅，却都神奇的避开了年轻公子一方。

“江流是吗？你不是第一公子吗？你身上的气质呢？”

年轻公子笑着问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