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张凡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穿越。

眼前突然一暗，然后就是不知道多久的混沌之中，一道光芒，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一间由茅草和泥巴搭建成的，所以没有窗户，视线昏暗，只知道自己在一个可以称之为摇篮的篮子里面。

身上只搭了一片白色的烂布条，室内温度并不高，所以他感觉有点冰冷。

外面经常听到声音，人声狗叫鸡鸣，但是没有人进来过，只有一个年轻的少女，估摸着十五六左右。

皮肤粗糙且黑，可以看出是常年的日晒造成的。

进来前的一刻，少女脸上都是倦容，而当看见摇篮里的婴儿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每天这个时候，少女都会进来，轻轻地抱起摇篮里的婴儿，生怕伤害到这个弱小的“小东西”。

“水田，我的小水田，我的小水田最乖了，从来也不哭不闹，快快长大哟……”少女用自己并不饱满的**喂养着怀里的婴儿，这一刻所有的辛苦疲劳她都觉得是值得的。

也是在这一刻，张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不安，害怕这些负面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一个男子突然闯了进来，这名男子这段时间张凡从来没有见过，看到少女坦露的胸前，眼睛露出邪恶的眼神。

少女惊慌失措，迅速的放下张凡，一边推着男子出去，口中说道，“我们出去，我们出去……”

房间外面，传来男子满足的笑声，和少女压抑的声音。

“花间，是我厉害还是你死去的男人厉害？”

“你怎么不说话？快点说。”

……

回答只有少女呜咽的声音。

张凡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男子进来，少女并没有反抗，只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女会紧紧的搂抱着怀里的婴儿。

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也可能三个月，谁知道呢。

这间昏暗的房间，就是张凡的整个天地。

正当他以为就这么一直下去的时候，平常的一天，外面传来喧闹声，求饶声等等，一个拿着大刀的男人闯了进来，满脸凶恶。

翻箱倒柜的搜索一番，结果让他非常失望不满，大步走到张凡所在的摇篮，出气似的一脚踢翻了。

张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到了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凡清醒了过来，自己还在潮湿的地上，整整一个夜晚，少女并没有出现。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张凡觉得自己可能要饿死了，走进来一个老头。

老头打量了一下房间，看到了地上的一个婴儿，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张凡被老头抱了出去，刺眼的阳光让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发现自己被放进了独轮车里。

而独轮车里，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婴儿，不停的啼哭。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村落，大部分的房子都是茅草和泥巴搭建的，破烂和拥挤。

奇怪的是，整个村子都看不到人。

老头推着二轮车，在泥巴路里艰难的离开了村子。

村外都是大片的盐田，经过一个荒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几个活人，还有一片尸体。

尸体中，张凡看见了一双熟悉的手，眼泪弥漫了双眼，从来没有哭闹过的他，第一次放声大哭。

从来不知道，原来撕心裂肺是这种感觉。

老头并没有觉得一个婴儿，突然大哭的声音盖过了其他的婴儿有什么不对，还以为这个婴儿要死了，正犹豫是不是要丢弃掉，路不好走啊。

哭累的张凡，顶不住饥饿昏迷了过去。

……

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吵醒了张凡，迷茫的看了过去，一个类似猪圈的地方，几十个婴儿都被扔在了地上。

不久，一个男子提着一个木桶，越过围栏直接倒下，四溅的泔水流淌了一地，土疙瘩一样的不知名物体跟着流淌开。

这是什么东西？张凡看不出这些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泔水正好倒在几个婴儿的身上，黏糊糊的婴儿只感到不舒服，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开始吸允地上的东西。

当张凡已经感觉不到饥饿的时候，虚弱的他翻滚了过去，不管是什么东西，他还不想死。

时间就这么过去，没有人理会这里，除了每天中午的时候，那名男子会准时提着木桶出现。

十几名婴儿听到男子的脚步声，都会争抢的翻滚过去，等待食物从天而降。

而不会翻滚的婴儿，已经饿死了，被人清理出去。

所以，不大的猪圈显得有点空旷。

物竞天择，能知道自己爬过来找吃的婴儿就能存活下来，张凡的幸运或者是不幸，因为两世为人的记忆，他熬了下来。

整整一年，没有交流，每天等待日升，日落，食物，张凡失去了正常的思维，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圈养的猪。

只是偶尔的梦中，那些模糊的场景，让他依稀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

因为破碎的记忆，张凡开始练习站立行走，受到他的影响，猪圈越来越多的孩子跟着站立行走了。

但是有不少的孩子还维持在爬的阶段，没有人教，仿佛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寻常的一天，不寻常的是来了几个“大人物”。

看到这个猪圈竟然有不少的孩子能直立行走，点了点头。

“这个6号圈看来有个早慧的孩子啊。”

“是的，那个孩子比较早慧，受到他的影响，6号圈比其他圈的能直立行走的孩子要多不少。”有个人指了指张凡说道，正是每天送来“猪食”的人。

“不错，就叫他直豚吧。”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说道。

“好的，我会重点关注他的。”

就这样，张凡有了新的名字，直豚。

意思是，直立行走的猪。

很粗鄙的名字。

但是他后来非常感谢这个名字，因为育婴院能有名字的孩子，当然要比没有名字的孩子要幸运。

起码会被重点关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