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望着那全身发抖的撒姆,如果恶魔宁死也不跟他缔结主仆契约,那不如毁灭掉这只恶魔,留在暗魔星的隐忧太大了。
「只要主人下令,我可以提升『禁魔阵』的火能量,当火能量的浓度提高到十倍以上,他困在禁魔阵中的灵魂,就会化为灰烬。」
魔厄老者缓缓的说着,而每当他多说一个字,撒姆心中那哀号着的心,就愈加的猛烈。
他非常明白,这个老头确实有能力可以消灭自己。
这时,恶魔影子不停的晃动着,显示他心中的思绪全乱了。
「嗯!只要将『禁魔阵』的能量提高到十倍以上就可以了?真是简单,」胡风毫不在意的又问:「那如果能量一倍、二倍、三倍慢慢的增加呢?」
撒姆那黑色的身影,发出更为强烈的颤抖。
「那在禁魔阵内的恶魔,就会被火焰慢慢灼烧,直到他撑不住,到那时,他那黑暗无比的影子,将不再有任何的痛苦,灵魂也不复存在。」
老者说得极为平静,但他愈平静,撒姆感受到的恐惧就愈深刻。
胡风双眼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心中突然浮现报复的快感。
「哈哈哈……」胡风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悠游自在、那么的怡然自得,似乎过去累积的郁闷,在此时已完全消散,尤其是看到撒姆那恐惧无比的神情。
这一刻,胡风心中感到痛快无比,旋即心中感到纳闷:「这似乎不像我的性格……」
不过,这想法在刹那间,胡风就释怀了,他只归究多次被恶魔折磨的缘故,而不是另一种奇特因素。
禁魔阵中的撒姆,看着胡风那愉快的笑容,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恶魔突然意识到,胡风像是地狱来的死神,要慢慢将他的生命剖夺,而且过程会是惨无人道的那一种。
撒姆是恶魔,很清楚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焦虑、可怕、惊恐、无力感……
在过去,都是他在折磨别人,但现在,他也开始走向这死亡的道路。
几秒过后,胡风的笑容停止了,转为冷酷的神情,淡淡的说:「换你体会我所受到的痛苦吧!」
说完,胡风立即下命:「加强禁魔阵的能量,以一倍、二倍、三倍……的速度慢慢往上加,直到恶魔被毁灭为止……开始吧!一倍能量。」
「遵命,主人。」
老者语毕,双手舞动出奇异手势,禁魔阵里头立即冒出六道龙形火焰。
顿时,阵中传出明亮的红芒与幽暗无比的哀嚎声,强烈的火焰与黑色的影子,似乎在对抗着。
望着那六道龙形火焰,胡风暗自赞叹:「有魔法阵的保护,还能感受浓烈的炽热感,这个与魔厄剑融合一体的老者,力量真的有变弱吗?」
「停……止……停……止……」恶魔痛苦的请求,中断胡风的思绪。
胡风面无表情,道:「火能量加到二倍。」
禁魔阵的光芒更加的明亮了,而哀嚎声也更加的响亮……
胡风很满意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痛苦无比的嘶吼声,也让他的心情感到愉悦。
「主人,达到三倍了。」
禁魔阵的光芒刺眼了起来,而影子也开始四处乱窜,努力与魔法阵中的火焰博斗着,胡风可以体会到,撒姆想到逃脱的心情。
「四倍。」
「饶……了我……」
撒姆似乎已经受不了禁魔阵的强大力量,开始低声下气。
胡风冷冷的看着撒姆,冷漠的说:「很痛吧!你都还没体会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我不会忘记,当时水能量冲击我身体时的痛……将能量加到五倍。」
一声令下,五倍的强烈火能量,让阵中的火龙更加的活跃,火焰甚至旺盛到一度冲出阵外,让胡风吓了一跳。
而在这股强大的火能焰量下,黑暗影子的双手已经被流窜的火龙烧成了灰烬。
「啊啊啊啊啊啊~」撒姆大声尖叫,声音穿过整个空间,回荡在封闭而巨大的暗魔星内。
「不,不,拜……托……」撒姆苦苦哀求着。
「别担心,你很快就会忘了这种痛苦。」胡风大声说,指挥着老者将能量增加到……
「六倍。」
炽热的魔法阵让撒姆软弱无力的趴下去,那幽暗的双脚也同时被火龙所蒸发。
「我不该骗你的,这全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撒姆哭泣着说:「求求你,让火龙消失,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不,不要这样……」
听到哀求声,胡风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有些微动摇,瞬间他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比恶魔还可恶的魔头,正在残害受困的恶魔。
但他一咬牙,大声喊道:「七倍。」
恶魔发出比先前更加痛苦的凄厉尖叫,而恶魔的身体已不再有着浓纯的黑,在黑色的影子里头,已多了一些火焰在燃烧。
胡风肯定的想着:「或许到十倍时,恶魔灵魂将完全燃烧起来,直到化为虚无……但这个过程一定会很痛苦……」
他想到这,内心顿时有二种心情在交织着──一股是报复的畅快感,另一股是无比强烈的自责感。
为何畅快,他不明白,也解释不了,但自责感就比较好解释──他觉得自己变成比恶魔还要邪恶的人,他刚才的心,还因为恶魔的痛苦而愉悦不已……
在一瞬间,他感到自己是不是变了?变成一个残暴不仁的人,就像杀死寂静森林中的血杀团,一点都没有同情心──纵使,对付敌人是不需要同情心的。
猛然间,胡风竟然想起,某一夜跟『心魔』的对话……
他用力的晃了几下头,想试着趋散心中的暴戾之气,如果是『心魔』影响自己的行为,那绝不是好现象。
心灵守护已经损坏,失去了保护力,现在胡风只能依靠理智来决定事情的发展。
凭心而言,胡风并不想把恶魔杀死,但如果不消灭恶魔,他的内心又会充满着不安……
矛与盾,正在心中不断冲突着……
恶魔的哭喊声,听的他有点心酸、又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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