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大人带着人马,押着我正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有一个人在前面路中间站着,只能看到轮廓和阴影。
一个士兵上前喊话:“前面那个人,不想死的赶紧让路!”
那人一挥手,远远地把那个士兵打飞。
“胆敢袭击官差?”
一群士兵拿着长枪长矛上前把她围起来,她跳起来,踩着红缨枪杆,边走边用双指点士兵的头,走完一圈,然后一跃跳到包围圈外,单膝蹲地,然后站起来。
“砰砰砰——”那些士兵脑门上好像有爆竹炸开,随后全部倒地。
那个人的身体逐渐清晰,是涂山红红。
守备看清楚后滚下马背,上前单膝下跪说:“不知是涂山之王驾临,失礼失礼。”其他士兵见了,也纷纷下跪。
“哦?你为何要对我下跪?你们人类不是把人妖誓不两立挂在嘴上吗?”红红嘴巴没动,但是却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不敢,不敢,你是涂山当家的,我不过是道盟一个小小武官,怎么敢对你不敬呢?”
“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红红说。
“什么规矩?”守备低着头说。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你在这呆了十五年,没听说过?”红红说。
“听说过,听说过。”守备擦了擦汗,然后继续说:“我们捉拿反贼,未曾越界,这不用交过路费吧。”
“是吗?你确定你没越界?”
“哦,可能在边界线上捉人,我下边的人不慎越界一点,那也是情有可原,涂山大当家不会那么不通人情吧,况且近年涂山与道盟关系颇好……”
“谁跟那贰货关系好!”红红声音好像生气了,而且她眼睛变红,冒出红光。
守备额头冒出许多汗珠,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还有很多汗水,然后又用右手衣袖擦了擦汗,然后问:“不知当家的所说的贰货是谁?”
“不该知道的东西,别问!”红红说。
“是。”守备低头说。
红红眼睛恢复正常,语气也恢复正常,继续说:“你带了一支军队,越过边界,一直跨过界山另一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道盟要对涂山宣战了?”
守备大人听到后,马上把单膝跪地的姿势换成双膝跪地的姿势,并磕头如捣蒜说:“没有没有,这是因为捉拿反贼,加上夜幕乌漆墨黑的,不知路线,误踏涂山宝地,请当家的明鉴,更何况……”
“何况什么?”红红说。
“当家的你也越界到人类这边了。”守备说。
“有来有往,你越过涂山三里,我脚下踩着的这里,正好也离边界三里。”
“那,我们扯平了?”守备抬头小心地试探。
“勉强吧。”红红说。
“既然扯平了,我们可以走了吧?”守备说。
“过路费你还没给。”红红说。
“不是说扯平了吗?”守备说。
红红挥手扔了个光球,在守备面前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我给我给我给,多少钱我都给。”守备扑倒在地瑟瑟发抖。
“普通士兵每人一百两,这群围攻我的每人二百两,你七千两。”
“我的过路费怎么那么贵?”守备抬起头瞪大眼睛问。
“你的命值钱啊,难道你觉得你的命不值这个数?”红红说。
“值。”守备说完,默默拿出几张银票递给红红,其他士兵也纷纷拿出银票排队交给红红。一些人不够钱的问周围的人借,最后还是不够,去问守备大人借。守备说:“真麻烦,拿去拿去。”然后,守备掏出银票扔给士兵们。
交完钱,守备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过路费五两。”红红走到我面前对我说。
“我帮他给,一百两,不用找了。”守备掏出一百两银票想递给红红。
“我拒绝他帮我交钱。”我说。
“你!”守备生气地指了一下我,然后又笑着脸,双手捧着银票对红红说:“涂山当家的,你要的是过路费罢了,谁给都无所谓,这一百两我帮他交了。”
“让他自己想办法交。”红红说。
“可是……”守备说。
“你有意见?”红红瞪了他一眼,妖精闪了一下红光。
“没有。”守备郁闷地说:“小子,快交钱。”
“不好意思,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红红姐,快把我捉回涂山。”我笑着说。
“你!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杀了?你要知道你是捉妖队的,不知杀了多少妖精,他们对你恨之入骨,会把你吊起来风干,然后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守备以为我跟人类那些没见过妖精的百姓一样好骗。
“哈哈哈,我从没杀过任何一个妖精,你不是还说我还勾结妖精,意图谋反吗?”我说。
“就算这样你也会被杀掉,妖精生性残忍不仁,暴厉恣睢,豺狼成性,奸滑无比,言而无信,卸磨杀驴……”
“你说谁生性残忍?”红红眼睛又变红,语气也严厉了,她又生气了。
“我说……我自己。”守备说。
“知道你生性残忍就好,略略略。”我对他吐舌头。
然后我对红红说:“红红姐,我没钱交过路费,快把我捉到涂山吧。”
“没钱?那就到涂山挖煤挣钱吧。”红红掰掉我的枷锁,然后一脚撂倒我,我向前摔过去,即将摔倒在红红右边的地上,我一阵恐慌,她在我脸部即将落地时,捉住我背后的腰带,一跃而起,像拎菜一样把我带走。
“大人!怎么办?”一个士兵说。
“反贼头目被我们击毙,死不见尸。”守备说。
“万一涂山外交大使在上面那么一说,不就全部露馅了吗?”士兵说。
“以我与涂山打交道多年的经验,涂山不会理这些事的。”
“是。”士兵说。
“哼!”守备看着河对面的涂山风景,哼了一声。
狐城宫殿里面的一间小房子,我和另一个人跪坐在地上。
“好了,你试试还疼不疼。”一个穿绿衣的女子,不是水蛭精翠玉灵,而是另一个人。
我活动一下左手,说:“真的好的,一点都不疼了。”
“好了就行,麻烦去交一下医药费吧。”
“啊?我没钱啊。”我说。
“当家的说听到你身上有七两多银子的响声。”
“是吗?她耳朵真灵。”我拿出钱包抖了几下,银子和铜钱碰撞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有多少钱。
我说:“五两银子的过路费,我看看还剩多少钱,够不够交医药费。”然后把钱倒地上数。
“医药费一百两,哦呵呵呵。”她说。
“一……百两?”我得挖多少年煤才能还上?
“你第一次来涂山消费有优惠,我给你打零点二八五折,欢迎你下次再来涂山消费。”
“零点二八五折?”我赶紧数了数钱,刚好七两八钱多五十个铜板。
我笑了笑说:“你算得还真准。”
“我没算过,是当家的告诉我的。”她歪头笑了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寒青,我是竹灵,也就是竹子成精,哈哈。”
去收费的地方交完钱,一文钱都没剩了。
衣服上沾满血迹,破破烂烂的,想换,但是哪里弄钱呢?
不知去哪,不认识宫殿的路,只好又跑回疗伤的地方,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太医阁,为什么不叫太医院?
“你又来了?哪里不舒服?”寒青说。
“我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我说。
“去做你想做的事啊。”她眯眼微笑。
“我现在想洗干净我的衣服,但我又没衣服换。”我感觉衣服黏黏的,很不舒服。
“那买衣服啊,哦,你没钱了,哦呵呵呵呵,这样你拿一件病服去穿,等你洗干净衣服后再换回来。”
“那要晾一天啊,我没地方住。”我挠了挠头。
“那就给你开个病房住。”她说。
“要钱吗?”我问。
“你已经给了医药费,我把你病历的病情写严重点,让你住几天院就行了,哈哈哈。”
“……”
我觉得这在占涂山的便宜,不过,我现在又没钱没工作,不占又有什么办法?
“客人,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一个长着白色狐耳朵的,穿着全白的侍女带我到一间病房。
“谢谢啦。”我说。
“不客气,待会我把病服和毛巾拿给你,还有待会会有人送澡盆热水过来的。”
“这些服务要钱吗?”我问。
“放心,都算入治疗费了。”她说。
“太好了!”我说。
洗完澡,换了一身全白的衣服,这病服真软,穿着贼舒服,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有多舒服了。病房也非常非常干净明亮,关键是玻璃窗,不对,应该是琉璃窗。
两个男狐妖过来搬洗澡的木桶,这里的人怎么全部都是眯着眼睛微笑的?
病房门口一条走廊,三层楼一排过去,都是病房,狐城宫殿里卫生条件挺好的,有那么多人同时生病住院吗?现在怎么办呢?回王权府?但不知道回去后会怎么样,万一他们也把我当反贼。不回去的话只能留在这了,很早之前我就想来这的,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两个男的狐妖经过,我叫住他们。
我问:“两位大哥,请问,如果要在涂山找工作要怎么找?你们知道吗?”
他们说:“找工作容易啊,去街上看看有哪家商铺招人,你去应聘就行了,再不行,涂山的淮北有很多煤矿,是个人去了都能找到工作。”
“我是说在狐城的宫里,就是在这里工作。”
“哦,这得当家的批准才行。”
“怎样才能见到当家的?”我问。
“那边就是当家的平常办公地点。”一个男的指着不远处一幢楼。
“啊欧?好歹也是涂山当家的办公地点,你们这样随便说给我听可以吗?不用保密吗?”
“哈哈,你不是红红带进来的吗?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眯着眼张嘴笑。
“那多谢啦。”我说。
离开太医阁,下面一个花园。
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大家直接在草地里玩耍,也有人摘了几朵花插头上。绿化不是应该圈一大片地,然后写上禁制踩踏的吗?
哇塞,这花园没有蚊子,在五百年后的北上广那些花园或者绿化好点的地方都会有蚊子,就算没有蚊子走过去也会觉得痒痒的,不知道被什么咬了。
我兴奋得到处乱跑,感觉这样的绿化带才是最好的,大家可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而不是人为地圈一块地种花草,然后用栅栏把人和大自然隔离开。
来到这栋楼,匾额写着档案馆,一楼就两个男的在喝茶,还是全身白的打扮。涂山当家的地方应该守备森严吧,怎么感觉轻松。
“你好。”我对那两个人打了声招呼。
“嗨!”两个人眯着眼,举起右手打了声招呼。
“请问,涂山当家的在这吗?”我毕恭毕敬地说。
“在啊,二楼藏书阁里。”
“请问,我可以上去找她吗?”我说。
“可以啊,上去吧。”那两个人眯着眼睛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们这没有守卫吗?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人进来?不怕有人来做坏事吗?”我把我的疑问都说出来。
“我们就是大内的侍卫,有刺客来我们会拦着的。还有什么问题?”一个人说完,继续眯着眼睛喝茶。
“为什么我能进去?”我问。
“当家的说过,今天会有一定会有一只弱鸡来找她,叫我们放他进去。”
“又是弱……鸡……我现在很弱吗?”我认为我的法力在人类中应该是中等水平了,而且好久没听人叫我做弱鸡了,现在又听到感觉挺别扭。
“哈哈哈,不弱不弱,快上去吧。”他笑着说。
藏书阁,藏书阁,藏书阁,找到了。
举手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哇哦!四周都是书,书架靠着墙壁,书一层一层地排上去,不知道有多高。
“你是哪位?”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一个移动楼梯,楼梯下有轮子,可以推到想去的地方,方便拿高处的书。容容站在楼梯最上面的平台看书。
有点激动,应该怎么回答呢?
“在下弱鸡,不对,在下菜鸡,不对……”我说了三次,终于说出我的名字,并说出想在这工作的愿望。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容容问。容容把书放回书架,然后飞下来落在我前面。既然会飞,还要这梯子干啥?
“我就走过来的,中途还向几个人问了路。”我左手平放在面前,右手用食指和中指作人走路的手势,右手在左手上走。
“你是怎么进涂山的,身家背景,工作经历,婚姻子女状况,有无隐疾,全部一五一十都告诉我。”容容说。
“我原来在王权府……”
“原来是从什么时候?”容容眯着眼睛说,说话是笑着说的,但听起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大约五年前。”我说。
“太晚了,从你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说起。”容容头右倾了倾,继续保持微笑。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说。
“这不是一般地方,想在这里工作,必须把你的经历全部告诉我。”容容举起毛笔,笑了笑。
“啊!这桌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低头一看,不知她什么时候从哪弄来了一张书桌,还摆上了笔墨纸砚,正在记录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于是我把我所有经历,包括穿越前的都告诉她。
“我还能在这里工作吗?”我问。
“可以啊,身家清白,与其他人基本无利益瓜葛,不用担心是猴子派来的逗比,除了孤儿外,就到你了。”
“你真信我是穿越来的?”我问。
“不信。”
“那为什么说我还可以在这工作?”
“哈哈哈,你想象力那么丰富,这么短时间内编出一个逻辑分明的故事,挺有意思的。”
“这有必然的关系吗?”
“你不想在这工作了?”
“想!多谢容容!”我立正敬礼,然后补充一个字:“姐。”
“在这工作的话,要姐姐批准,不过姐姐不在这,她在城墙看风景。”容容站起来,书桌和书桌上的东西全部飘起来,自己找位置飘过去放好了。
“而且,现在也不缺人手。”容容眯着眼看我。
“我干什么都行,砍柴挑水炒菜煮饭包括倒夜香都行。”我说。
“可是,就连下人的名额都满了。”
“哦。”我有点泄气。
“不过还有一个位置,一直空了几十年。”
“是那个岗位?”我说。
“嗯。”容容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没跟她说过我知道东方月初的事啊,她是不是有读心术,知道我想什么?
城墙上,红红在眺望。
“不用紧张,你不是见过一次姐姐了吗?”容容说。
我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说:“我上次被追杀,想紧张都紧张不起来。”
“哦。”容容继续走,一直走到红红旁边,跟红红并排站着。
“姐姐,你捉来的那人伤好了。”容容看着风景说。
“伤好了就让他走吧。”红红头也不转,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我把他带过来了。”
“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他想在这工作。”
“他没钱给过路费?”
“给了。”
“他是不是觉得挖煤很有意思?”
“不是,他想在狐城的宫里工作。”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招进来的。”
“我都查过了,没问题。”容容把双手放城墙上,托着腮。
“你喜欢养宠物?”红红说。
“挺喜欢的,哈哈,姐姐不喜欢吗?”容容两手各伸出一个手指,手指放自己头顶上竖起来,嘴巴张开,笑了笑。
红红转过身看我说:“你想留下来?”
“是的,我想在狐城工作。”我弯腰说。
“可我这不缺人手。”涂山红红说。
“无论什么工作都可以。”
“说了,我这不缺人手。”
“别那么快拒绝嘛,‘他’走了以后,就没人帮下人们洗衣服搞卫生了。”容容说。
我想,是月初走了,空出个低等下人的位置吧。
“是吗?那些下人可真是懒。”
“姐姐你是同意啦。”容容微微一笑。
“谢谢红红姐!”我认为容容这样说,红红基本都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红红说完,慢慢走了。
我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别灰心,你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工作的。”容容说。
有点失落,我看了眼容容,还是眯着眼睛的笑脸。
“打扰了。”我说,礼貌地笑了笑。
回到病房,我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就这么离开了?我还想看月红发展的历程啊,尤其是和黑狐战斗的。既然不能跟着红红,那还是去人类世界找月初吧,他应该好说点,不会把我当反贼。而且只要给他美食应该就能收留我,上次非但不给他食物,反而阻止他进食,哈哈哈哈。
也好,不用在涂山当低等下人。
对了,我衣服还没洗,现在洗,明天应该能干吧。
我下床穿好鞋,打开房门,叫住了一个侍女。
“姐姐,请问一下,在哪洗衣服呢?”
“客人若要洗衣服的话,可以交给我们下人做啊。”侍女笑了笑。
“我还是自己洗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我是在担心我的钱包,涂山服务费那么高,一不留神别说钱没了,钱包也没了,我可是还记得虎鹤双仙和西门吹沙的。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吧,客人先稍等,我给你拿洗衣服的工具。”
“慢着,洗衣服的工具要不要收费?”我激灵一下,还是担心钱包。
“不用,因为从没客人有这样的要求,所以也没有这样的收费规定。”
“那麻烦你了。”我说。
这里就是洗衣服的地方?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两边一片挺大的空地,不知道多少仆人在洗衣服洗碗。
“客人,这里就是洗衣服的地方”侍女说。
“再请问一下姐姐,晾衣服的地方在哪?”
“那边。”她伸出左手指一个地方。
我望过去,一排又一排晾衣杆。
“谢谢。”我说。
“不客气,客人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你先忙你的吧。”我说。
“那好,有事随便叫个人做就行了,这里的都是我们涂山的仆人。”
“好的。”
我抱着一盆衣服,专门挑了个男性比较多的地方坐下。
“客人,这里是洗碗的,洗衣服在上前面。”一个男仆说,并微微一笑。
“哦,不好意思,你这洗衣服和洗碗的地方分那么清啊?”
“洗碗比较多油污,所以在下游。”
“哦,谢啦。”
我又抱着衣服走到上游,找了个空阔的地方开始洗衣服。
“那个说想要当涂山低等下人的家伙在哪!给我出来!”不知哪传来的小女孩的声音。
想当低等下人?说的不是我吗?
我站起来问:“请问谁找我?”
一个身影闪过来,把我撂倒,还好是泥地,而且泥土湿湿的,比较软,没摔到多疼,我胸上好像被什么压着。
“雅雅?”我抬起头,看到是涂山雅雅。
“你认识我?”雅雅说。
“涂山雅雅,谁人不识。”
“是吗?我有那么出名吗?”她笑了下,忽然转过脸色变回愤怒,说:“闭嘴!我要问你话!”
“能不能先把脚拿来,我胸口疼。”我感觉压得胸口疼,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我问你,你是想当涂山的低等下人吗?”
“我只想找份工作,干什么无所谓。”
“那就是是,我问你,你凭什么来当低等下人,会纯质阳炎吗?喜欢吃糖葫芦吗?能喝多少酒?”
她说的这些都是东方月初的特点啊。
“这些跟当低等下人有什么关系?”我明知故问。
“你以为涂山低等下人那么好当的!只有纯阳体质,会纯质阳炎,爱吃糖葫芦……”雅雅越说,声音越小,表情由愤怒逐渐转为悲伤,感觉她想哭,眼泪都要掉下来,但又强忍着不流泪。
“……只有他才能当低等下人。”雅雅看起来依然很愤怒,但明显没之前那么怒了。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类,跟他毫无共同点,你也想当低等下人?你不配!”
“我没有当成低等下人。”我说。
“你说什么?那你现在为何在洗衣服?这不是下人的工作吗?”雅雅使劲用脚蹂躏我胸口。
我胸口非常闷痛,感觉再不让她把脚挪开我就要窒息了。
“真没有,我在洗我自己的衣服,不信你问周围的人,还有红红,她亲口说不同意我当低等下人的。”
“你们说,他说的是真的吗?”雅雅问周围的仆人。
仆人们:“是真的。”
雅雅抬开脚。
我终于得救了。
“咳咳咳……”我咳嗽不止,还感觉呼吸道挺干燥的。
“不好意思啦,看来你真的当不成低等下人,也难怪,你个弱鸡怎么能胜任呢?”雅雅嘴角上扬,斜眼往右,一脸滑稽的微笑。
“行了,你慢慢洗你的衣服吧。”雅雅说完就飞走了。
这就走了?很失望。
我蹲下继续洗衣服。
“准备好了吗,兄弟姐妹们……”边哼歌边晾衣服。
看着一套穿了几个洞、还被撕掉一节的衣服,我要是有钱该多好啊!
在涂山一个月要消费一千两,一年一万二,八十年就差不多一百万两。才这么点钱,我还以为要几个亿才够我在涂山过一辈子。
好不容易来涂山一趟,离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去街上走走吧。
这就是红仙界,狐城之域,沿路走着,和人类那边的商业街好像没什么两样,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感觉那么舒服。
走近一个店铺的门口,摸了一下门口的红柱子,光滑的柱子,不像人类那边的商铺柱子,远看还可以,近看柱子的油漆都开裂了,就像一片泥地被晒干泥土龟裂了。
街边一个卖各种木制品的小摊,我过去拿起一把折扇,展开看了看,又扇了扇。
“客官如果喜欢可以买下来,也不贵。”摊主笑着说。
我把扇子合起来,放回去,笑着说:“不买,就看看,不好意思。”
“没关系,随便看。”摊主说。
“请问古宝斋在哪?”我问。
“那边。”摊主给我指路。
“谢啦。”
古宝斋,门前一个看起来上了年头的石牌,刻着古宝斋,招牌也是一块旧木牌。
“你好,古小贝,原来你已经出生了。”我进门,打了声招呼。
“哎?请问你是谁?生意繁忙,记不住所有顾客的名字,真是不好意思了。”古小贝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
“我第一次来古宝斋,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我抱拳说。
“哦,客官来是要修什么法宝吗?我们古宝斋专业修法宝两千五百多年,技术精湛,没有什么法宝是修不好的。”
“我不是来修法宝的,我只是随便看看。”我在看柜子上摆着的各种各样法宝。
“哦,客官随便看,我们这也卖各种古董和法宝,你看的那个是青玉瓶,是一百三十年前慕君西人做的,把普通的酒倒进去会变成五味子酒。”
“酒瓶而已。”我又看其他的法宝。
“这是长宫灯,点燃之后不主动灭他,会一直烧下去。”
“哦。”
“这是白玉盘,可以放半空中发光,看起来像月亮一样。”
“这本……”我看到一本展开的书。
“这是狐城县志的副本,从上古一直写到狐城被定为涂山都城的历史。”
“有没有史书是包涵圈内所有国家的历史的。”
“有,二十四史百衲本,现在道盟和妖盟也在修当代官史,加上现在正在修的这两本的话是二十六史,客官你要的话建议去书店买,我这里的书是古董按古董价格卖的。”
“谢啦。”
出门,找到一家书店,问老板:“二十四史怎么卖?”
老板正戴着圆圆的眼镜看书,一听说我要买书,立刻放下书,满脸笑容说:“客官要买二十四史?”
“看看而已,看看而已。”我说。
他收回笑容,拿起书说:“二楼有样书,你想看就去看看吧。”说完继续看书。
上到二楼,找到基本薄薄的样书,内容是挑了一些重点讲述的,不完整。
“伙计,这二十四史正本能不能拿给我看看?”我对旁边一个擦书的伙计说。
“不能,碰坏了你也赔不起。”他说。
“几本书而已,看看又看不坏,坏了也就一二两银子,怎么赔不起了?”
“二十四史百纳版,一套二百四十本,六万两一套,成书全部采用宋代手工形式装订,下捻线装,封面则采用真丝绫面,绢签铺底,上拓洒金宣纸。”
“打扰了。”我一听到六万两就下楼,出门,走人。
妖馨斋,我握着一根棒棒糖,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客官,喜欢就买下来啊,也不贵。”妖馨斋的姐姐说。
“不要,美食诱惑不了我。”我强行把棒棒糖放回货架上,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妖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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