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什么都看不见,即便我已经很淡定,内心却还是有点急促。
到了总裁办公室,连他秘书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我的眉宇越皱越紧,她们这都是什么反应?至于这么惊讶吗?
按照我在广播剧里听见的剧情,老板带了个女人到公司,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
果然,这件事以光的速度传开,然后办公室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他们应该是慕远夜的朋友,否则也不会这样说话,甚至这么大大咧咧的进来,连门都没敲。
“我听说,你带了个女人来上班,人呢?”
然后那人就没了音。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一下,说:“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带女人来上班。”
听着这个声音,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我们一起吃饭,玩闹,人很多,我知道里面有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还有慕远夜,除了他们外,还有别人,我却想不起那些人是谁来。
“还真让你给找回来了。”有一个声音响起,我这才知道,来的不止他一个人。
慕远夜虽然不悦,但他的声音却是愉悦的:“你们很闲?”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美女,能麻烦你给我们倒杯水吗?”
慕远夜冷声说:“自己没长手?”
我嘴角含笑,礼貌而淡然的歉然:“抱歉,我看不见,所以有点不方便。”
气氛就这样沉寂下来,也许是意外,也许是没想到,所以那两个人皆沉默了一下这才说:“真的?”
听他熟稔的语气,这话显然并不是对我说的。
我不知道慕远夜是什么反应,点头或者是面无表情?总之我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坐在我身边,他问我:“魏玲在哪里?”
魏玲?
“我不认识。”我说。
他似乎有点恼,冷笑了一下:“你给我装傻?”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也不知道她是谁。”想了想,我又说:“先生,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似乎一时间也愣住了,半响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暴躁的跳起来:“真TMD狗血?”
我感觉他站起来,感觉到他从我身边走开,还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他应该是朝慕远夜走去了,我听见他说:“我说慕远夜,你确定你找回来的是楚青禾本人吗?你确定不是因为她们长的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怀疑,她们确定我叫楚青禾吗?确定不是我和那个人长的一样?
因为我总觉得,那些故事像是别人的故事,一点都不像我的。
慕远夜懒得搭理他:“你们可以走了。”
临走前,那人玩闹的对我叫了一声:“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林玄墨。”
我微笑了一下:“你的名字很好听。”
他竟然又走了过来,揶揄道:“你也这么认为?说我名字好听的女人最后都会爱上我。”
“滚。”慕远夜冷冷道。
“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紧张?”笑闹着,他们走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平静。
我一个人也无聊,无书可看,无事可做,无人可聊天。
我在广播剧里听过,总裁的办公室都是巍峨大楼,从窗户看去,可以看见半个城市的繁华,十分壮观。
那种壮观的风景我体会不到,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壮观。
我苦笑,眼睛都看不见,能看什么风景?还是呆呆的坐在这里吧。
办公室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我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对于我来说,一切似乎都已经禁止。
在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下巴忽然被人抬起,原本有点瞌睡的我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低沉的声音黯哑微凉:“在想什么?”
“没有。”我说。
虽然看不见,但我觉得他的眼睛一定十分迫人的注视着我,这种注视,让我从心理上感觉到不自在和压抑。
他说:“你比以前更宁静。”
“是吗?”我并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也无法比较,但我还是顺着他的话去思考了一下以前的那个我,活泼的?吵闹的?
我正走神,唇上却是一热。
我被吓了一跳,忙回神。
像是知道我要躲,他捧着了我的脸,身体压了过来,我被压在沙发的靠背上,动弹不得。
我不自在又紧张,甚至有点慌乱,但在黑暗中呆了三年,我已经学会遇事平静。
他的气息微促,他扣着我的腰抬了抬我的身体,让我紧紧的贴着他。
翻了个身,他下我上。
这些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但我对这些也是有点感知的,我知道这是很羞耻的事情,所以懵懂又局促。
红晕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朵根部,我觉得好烫。
面对这样的事情,我终于无法再遇事平静,说话的语气都结巴了:“我……你……”
脑子一片红白,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打破这磨人的气氛,打破这让我不自在又局促的场面。
我想回到平静,不想惊慌失措,像个傻瓜。
“你能告诉我,你妈是怎么死的吗?”我想知道原因,而我也知道,这是打破气氛最好的话题。
这个话题,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我来说都太危险,但我不得不碰触。
既然他说我是刽子手,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不然我心中难安。
他沉默让人觉得冷,我的心忍不住的被提了起来。
他冷笑了一声:“你果然知道怎么激怒我。”
然后他一把推开了我,甩门而去。
我跌坐在沙发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远夜离开之后再没回来,办公室也没有人再来。
离开?不想走出去让别人像看戏一样看我,尤其还是我看不见。
我也不想动,于是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
慕远夜的办公室里有电话,那电话时不时的响上几声,我听着也只是听着。
我也想过打给秦云哲,让他过来帮我,我拿着如同碰运气般,按下电话号码,却怎么也打不出去。
我没用过这种座机,所以也不之上它长什么样,只是如同碰运气般,按下一个个数字。
试了多次,最后我只能放弃。
我饿了,但我只能忍着。
最后我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
我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闻到熟悉的气息,知道是慕远夜,我的心这才安了不少。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打破沉默的,是我肚子饥肠辘辘的叫声。
我有气无力的说:“它已经饿的很难受了,都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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