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自我意识：林妍馨

兽兽继续说：“刚才那男人似乎对你产生怀疑，你太过情绪化，过于热情，幸亏他也没发现可疑，你俩被同时降级，会害到林妍馨。”

顾北不理睬兽兽的唠叨，走上楼，郁郁寡欢地推开办公室，坐在靠椅上，茫然四顾。眼见这一切发生，不能帮助，修炼目的，只是为了自保吗？

“咣”，门被重重撞开，林妍馨冷酷面孔站在顾北面前，手指着顾北。

“你这个笨蛋，差点害了我。”还没等顾北说话，见她似又低头对自己说，“他就是害了我，这种男人你要他何用？”

看到这一切，顾北一时不知回答什么。

“你别得意，如非夏芷琪喜欢你，我是讨厌你这个熊包，笨蛋，蠢蛋。”

见林妍馨却要朝胸口不停拍打，似要摆脱什么东西。精神分裂了？

“告诉你吧，这不是精神分裂，是林妍馨在与身体内的夏芷琪的纯体出现矛盾，人类与纯体矛盾，这到是有意思。”兽兽即时解释，又补充道：“不过，主动权在夏芷琪纯体那里，林妍馨暂时控制不住。”

她这也不象兽后级别做的事，有点过于情绪化。

“刚才你的冲动，也让她降级，失去兽后的冷静与泰然，怎不冲动。”

顾北这才明白，她们是林妍馨的人类身体与意识，和夏芷琪的纯体，发生矛盾，实在有点复杂。

“是的，觉醒的纯体掌握主动权，人类与睡眠的浊体就得听她安排，但夏芷琪并不约束，那就是人类自我意识了。”

最后，顾北搞明白了，到底谁在与他说话。

“女魔头，不要学浊体那么冷血，人类的血是热的，没你这么绝情绝义。”

顾北的话说得有些沉重，况且之前他始终笑面虎的脸，此刻义愤之下，让林妍馨也被震慑，手指他头不知该如何回复。

“我已经跟夏芷琪说了，让她约束林妍馨。”

兽兽沉默半天给他回复。

“这也不用，她俩出现矛盾终归会有一天出事，还是以林妍馨想法为主，芷琪就影响她吧。对了，我们之间怎么会配合如此默契呢？”顾北有些好奇，沉睡的宿主只会影响人类，觉醒的宿主会控制人类，宿主最后是被人类感化，还是人类感化宿主。

“宿主是寄生在人类体内，沉睡下只会影响，醒来后，它是可控制亦可不控制人类，但人类的意识始终是它自己的。至于你说的感化，我们外星生物认为是融合，随着时间，它们必然会越来越一致，只是短期还有一个磨合过程。其实这与人类自己行为与意识总是发生矛盾一样，直到你经历越多，意识才与人类行为形成统一。想我所做，做我所想。”

说得真好，人类所想，并不都能实现，当它成长成熟后，就会越来越用真实的思想，去把握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再那么幼稚，疯狂，不可理喻……

“听着，顾北别跟我说意识与举止的事，你今天做的事，才是最幼稚，不成熟，疯狂，不可理喻……”

林妍馨一席话，说得顾北一愣一愣，自己的想法，怎么就传给林妍馨。算了，不管是谁，以事对事，终要有面对的策略。

“好吧，对你这个没热血的女子，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你听到了吗？如果再跟我撒泼，我会收拾你的。”

没想到顾北会对硬对硬，这到对准林妍馨的脾气，原地气得转了几圈，走上前，举起拳头，就要朝顾北脸上打。毕竟顾北也当过几天高尔夫教练，也懂得手急眼快，手伸出拦住，身子也直接站起，只是针锋相对，并不主动攻击。

“你觉得自己与我打，有几成胜算。我可是拳击、散打、运动冠军。”

顾北才想起，怎么把这事给忘记，幸亏没还击，否则又得出丑。不由得有些心怯，微后退一步，把椅子蹬到一旁，只等她再发力，他能够进退自如，不至于吃得亏太丢人。

看到顾北果然后退，林妍琪“哼哼”两声，到也不是真打，以武力制人，那是她平时的重要选项，几乎没有输过。

兽兽，以后教我点武功，至少别在这野蛮女子面前不丢人，这种辩论结果，啥时候是个头，动不动就用蛮力，太不象女人。

“放心，我已经让夏芷琪告诉她，告诉她，你说她不是女人。”

顾北“啊”的一声，见林妍馨缩回拳头，迅速再重拳打出，直接落到他不及防脸上，让顾北来了个狗啃米田共。拳头来得凶猛，打得顾北嘴角流淌出血痕，他摸着脸，挥挥手，意思让它们宿主不要干涉，摇晃地径直站在林妍馨面前，目光狠毒。

“听着，林妍馨，哪天让我把你放倒，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这还真是顾北自从见到林妍馨最大宿愿，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说出，颇有点男人不服输劲道。已经打出拳头，又见到血痕，已经让处于上风的林妍馨的愤怒之火得到平熄，又见顾北依旧如此硬气，到让她变得没了依据，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不过一会儿，看已经抹去血痕，坐在办公桌上开始打字的顾北，不再理睬，林妍馨默默地离开。

顾北想起张睿开时说的话，那个程序设计，是他与张睿的共同想法，那台原型机，他要取回来，顺便去看望一下他的妻子，那位音乐老师谭雨薇。

离开公司，在楼下他遇到林妍馨，顾北再不奇怪，凡是自己所说所想，都在她面前透明，她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去，何必要拦他。

“对不起，夏芷琪让我与你和好，那拳头，我也不是故意，也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见到那个真实的女魔头也终于服软，顾北到是乐于合作，让她开车跟在后面，直奔张睿家里。

张睿与他们都是邻居，所住的小别墅格局也没有大的差异，这是创程专门给所有高级智商的群体福利，一个城市的发展与繁荣就是依赖这些高级智商人。顾北在敲开门前，看到花园被踩踏与几条杂乱车痕，猜到一定是那群白大褂人也来搜过，基本证明，谭雨薇身体的宿主是浊体。

“你们一定会奇怪，我的体内有一个浊体宿主，怎么会与一个纯体宿主结合吧？”

那位音乐老师，谭雨薇开场话语，让顾北与林妍馨不由得惊诧，她体内的宿主不只是浊体，而且已经被激活。

“在你们身体内的浊体生物一定也说过，在几千年以前，浊体与纯体是不分彼此，可以结婚生子的，我们就是那个时代留下的一对夫妻。在我们种族出现裂痕后，我们已经约定，在不久将来，如何去识别彼此，仍然要作为夫妻存在，匆忘彼此。”

在来之前，兽兽已严格限制，俩人不要多话，不要流露过多人类情感，冷酷面孔面对一切，所以，尽管内心惊诧，他们依旧保持肃穆的表情。

“张睿是被他们带走，彻底毁灭的，我知道为了那次分裂，浊体与纯体已经水火不溶，我不会让他等待太久，与他一起去宇宙的某个地方去会面。开始，我们已经做好这个准备，感激你们在他最后，还能够有一位浊体的朋友，也算是完成他的愿望。我，走了……”

随着最后一句“走了”，顾北与林妍馨见到她的躯体缓慢瘫软倒下，似空间有一片白气，缥缥缈缈消失远去。再看那个人类身体，似要渐渐醒转，林妍馨跑到书房，把那台机器原型机拿到手里，拉着顾北往外就走。

他们很明白，那团白气就是那个浊体的生命，它归还了人类身体，不久就会在宇宙里灰飞烟灭。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动外星人的故事，顾北竟有些伤感，捧着那台机器，不知该说什么。

“别急着走，我到另有主意，让我释放楚心云的纯体，让她有一个归宿吧。你们带上谭雨薇回家，一定保护好她。”

宿主兽兽灵机的变动，让顾北有些胸闷，他实在无法面对这个谭雨薇，何况她要装入楚心云的记忆。无奈下，林妍馨到是调转车头，一会儿飞驰而回，看她车上，那个谭雨薇端坐上面，正朝顾北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