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信伸手擦掉我眼泪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说,“你真狠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的。我以为你会叫我,你只要叫我一声,我立即就会回来。”
“你不知道,我一直是在这样告诉自己的。你只要低个头,低那么一小点点头,奋不顾身的就会是我。可惜啊,就算是逼你到这程度。”他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还是不会。”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抱着他,“我不喊你,你不也回来了?”
他有些无奈的笑,“你要想好了。这次决定不放的话,我们就要走到底。”
我有点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我……”
“我妈妈这边不死心,还是将我和Su的婚礼提上日程。Su的家人也没意见,觉得这是一件乐见其成的好事。但思春你放心,幸好Su心里还有着其他男人,我觉得这也不是太难……”
“谁告诉你我心里还有其他男人了?”
身后突然出现女人的声音,我们俩同时回头——
来的人正是Su。
“Ray,我们都要结婚了。”她指着我们相牵的手,“你们这样可是不对。”
“Su,你不是还有李冰吗?你放心,我会负责告诉我妈妈和你妈妈,你爱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李冰,他们一定会……”
“不不不,”Su摇着头,“李冰那是过去时了。Ray,我现在发现我喜欢的还是你,怎么办?”
“你……”
“就你和她,你们是一定走不到一起的。常思春,就算是我能离开Ray,可你不看看你那模样儿,你觉得程家能认可你吗?”
“Su!”
“包括你,Ray,你自己都没自信,对不对?”
靠。
我心里狠狠来了句国骂,突然向前,程远信大概怕我冲动,一把拽住我的手,“思春!”
“我告诉你,在你来之前,我还没拿定主意和他在一起。但你现在这么说,我还偏就拿定主意了。谢谢你,Su。我常思春还就打算拼一次试试了。”我回头看了一下程远信,“从今以后,他只要不说分手,我绝对不离开。你要不要围观我们看一看?”
Su咬着唇,眼睛微微眯起来。
“欢迎拭目以待。”我拽着程远信,“咱们走。”
回去的这一路上,我和程远信一直在碎碎叨叨,但完全是俩话题。程远信一个劲儿的问我,常思春啊,你刚才说的不是气话吧,是真的吗?
而我则是不断的发出“靠”的声音,什么人啊,以前跟着男人说走就走了,现在怎么了,觉得还是程远信好,然后就要回来?我呸,程远信又不是公厕,要你来去自由的?
就这样的情绪一直延伸到我家门口,眼看着我刚要进家门,程远信一把拉住我,“你说话当真吧?”
哎,我这阵儿到底是给了他多大的伤害,就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问了不下十五遍。
“放心吧,”我看着他,“大爷的我就不信了。他们不是说不可以吗?我们偏要可以一个给他们这些人瞧瞧!”
“怎么看你都像是在赌气,但好吧,你赌气也行。不过思春,”程远信又皱起眉头,“你有个思想准备,我们以后的路会很不好走。”
我昂首挺胸,“我常思春什么时候怕过。”
大概是我这动作太滑稽了,程远信扑哧一下笑了,松开手放我进房间。眼看着马上要开门,我赶紧回头看他,“我脸没问题吧?”
“怎么了?”
“我一想到进去就愁,就常思夏和Jay,肯定得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
“放心吧,不会的。因为他们自己也焦头烂额着。”
“他们怎么了?”
“如果没意外,Jay今晚上和我妈摊牌了。”
“摊牌?摊什么牌?”
“你傻啊!”他好笑的说,“当然是摊和你姐的牌咯。”
我肋个去!我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一层新闻!
我回家打开门,上来就看到Jay和常思夏分别坐在沙发两侧,相同的姿态,相同的表情——愁眉苦脸。见到我,也是相同的反应,只是很快就不同了,Jay眼睛里还有点亮光,“思春儿,你们好啦?”
我还没来得及如实相告并且带点羞涩,就被常思夏粗声粗气的压下去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这是管吗?再说思春姐也不是外人。”
“估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常思夏看了我一眼,“她们两口子是没问题了。但程远信那彪悍的妈和刁钻的前女友呢?不,还不一定是前女友。你们这俩兄弟还觉得那什么Su多善良,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刚结束和Su的战斗,此时我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我于是兴致勃勃的坐到他们中间,“嘿,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其实就是……以前就有点那意思,然后不打不相识……”Jay看常思夏不说话,只能吞吞吐吐的解释,“然后就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常思夏的表情——
常思夏脸上少有的出现一些红。她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还会脸红。我便越发来劲,不由感叹,“看来日久生情是真的啊。”
毫无疑问,我引来一声整齐划一的,“滚!”
我听话的滚走,不一会儿又滚回来,“对了Jay,你知道我姐是二婚吗?”
我这一句话出来,就听到常思夏一声厉喝,“常思春!”
而Jay不明所以,“知道啊。我知道她离过婚的。”
“不是离婚一次,是离婚两次。”我挣脱常思夏的威胁,仍在那阐述事实,“再和你结婚,她就是第三次啦!”
时间在一瞬间静止,万物俱寂。
我心满意足的进了自己房间,如愿听到外面一声咆哮,“常思夏!”
Jay终于爆发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倒霉就会觉得世界黯淡无光,但是如果这时候身边也出现一个倒霉指数和你差不多的倒霉蛋,这世界就和平了。
比起我的遭遇,我现在更担心程远信他妈。据程远信说,Jay的妈因病早走,他亲爸又娶了其他的女人,可以说Jay长这么大,都是程远信他妈给抚养的。这也是他们兄弟为什么感情好的原因。现在可好,亲儿子不让省心,连干儿子也来嚯嚯她了。关键的是,联合嚯嚯的还是一对不成器的姐妹。
OMG!这要是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都不相信这样电影化的情节都会在我身上上演。
你们说程远信他妈是不是得疯?
要我说之前我还被愁得夜不能寐,现在反而淡定了,有人拉着一起垫背,反正不是我一个人上战场。“不过我真羡慕你俩的感情啊,”我捣了一下常思夏,“你三婚他也不介意?”
常思夏又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滚。”
我嘿嘿嘿的笑,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最爱看她抓狂。
然而常思夏又说,“你别太高兴了。Jay和你们家程远信能一样吗?Jay只是外甥,再当亲生的养那也是外甥,很多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程远信呢?那可是亲生的。亲生的孩子在当妈的眼里一般一粒沙都混不得。还有,Jay和因凯瑞可没关系。而你们家程远信呢?那可是因凯瑞的未来掌门人!就你这号的,能配得上这个地位吗?”
本来这就是泡沫心情,让常思夏这么一分析,立即又完蛋了。
我转过身,“你能不能别这么一阵见血?”
“我是怕你太得瑟,你放心吧,我日子艰难但尚有希望,”常思夏说,“你可真倒了霉了,前方那就是万丈悬崖,你是直奔着悬崖去的。在这路上还得披荆斩棘。最后,你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存一个完尸……”
都这样的话了,我这心情还怎么好的起来?
所以,当我垂头丧气下车的时候,连程远信都吓了一跳,“又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只是给她分析了一下现实,”常思夏顺手让Jay接过她的大衣,走了两步又看向我,“大姐,麻烦你再担心现实此时也要露出笑容。Smlie,Big Smlie,OK?”
我想说,“OK个头。”但是腮帮生痛,常思夏居然手动给我调整笑姿,“让你笑你能不能也别笑成这样?大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就留八颗牙齿不知道吗?”她连拍再掐的,好一顿收拾,“对,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能动!”
程远信大概也看不下去了,“思夏姐……”
“姐什么姐,我是为你老婆好。”常思夏说,“我们这还是让发型师收拾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既然要表现,就得面面俱到才能加大胜算是不是?”
可我维持这么个僵硬的笑姿,真是觉得面部麻痹,麻痹到我甚至有泪流不止的冲动。
我觉得现在真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已经很漂亮了,就这样吧,”显然知道我的还是程远信,他拉过我,安抚的拍拍我的肩头,“别紧张,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事实上,我们是今天早晨才做这个决定的。大家都极为难得的,因为这个状况一夜没睡。凌晨五点,我们决定来见程远信他妈。理由是“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不如早死。”
我和常思夏捯饬了大概一个小时,为此我还穿上了我有史以来最贵的服装。
一切准备完毕,这真是“奔赴沙场”的气概。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我们提前已经给程远信他妈打了预防针,简单说明了下情况。但显然看到我们这个奇异的组合,这个端庄的老太太还是有些崩溃,完全就放下俩字,“不行。”程远信和Jay继续恳求,这回还是俩字,“胡闹。”
我示意常思夏咱们也过去表明一下态度,常思夏却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
后来情况更复杂,常思夏还好,这只是单一矛盾,我的矛盾就来大了。这一场尴尬的家长见面会进行到中间,不速之客又添了一位——Su。
Su还堂而皇之的坐到了程远信旁边,我自然是无比别扭。程远信自然又说什么Su有心上人,不要耽误人家之类的话。而程远信他妈则说,“我知道然然的状态。然然昨天已经给我挑明了,说以前是喜欢,也和你分手了一阵子,她说这都是她的不对,给你造成了那么长时间的困扰是她不好。而且她还告诉我说了,你和常思春到现在的地步全是她的不对,但是希望你还能回来,一切她都既往不咎,你们还会像以前那么好,她会一直等着你。远信你说说,”程远信他妈叹气,“像这么好的女孩儿,你上哪儿找去?”
我K啊!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我真想冲上去摇醒他妈的脑袋。明明是Su先劈腿然后又想回来,这还成了好女孩儿了?
但我只是想“冲”上去,因为常思夏再一次按住了我,死死按住我的手。
到底是亲姐姐,我还没说,是她说了,“那这事儿怎么说?我以前不明白了,现在好像听懂了,”她轻笑,微偏着头看向程远信他妈,“Su在外面玩了一圈,之前以为是那男人好是终生归宿来着,但现在发现不是了,还是程远信这棵大树能靠得住,于是回来就要求重圆旧梦。但没想到这旧梦不配合,心有所属了。然后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嗤的一声轻笑,“现在是怪旧梦在她出轨的那段时间里没始终如一,一直苦苦的等着她?阿姨,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您的立场,你是觉得您儿子不够贱对不对,得在他女朋友和别人水乳交融的时候还在旁边拍手叫好,你快学本领啊你快迷途知返啊,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您怎么还站在出轨的那边说话呢?”
这一番话说的太毒辣,他妈脸色当时就变了。
“我是做的不对,”Su站出来,“可常思夏姐姐,你比我能好到哪里去?”
“你现在和Jay是一对儿是不是?你敢保证你和Jay在一起之前,你没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不敢保证啊。”常思夏笑眯眯的,“但你问问Jay,他敢保证和我在一起之前,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吗?”
“你……”
常思夏斜睨着Jay,轻描淡写,“你去问问他。”
可想而知,这事儿会发展成什么状态。
他妈留下一句“就算不是Su也不能是她这样的”这句狠话,很显然,“她这样的”指代的我。我们一行人出来后,常思夏就成为我们集体抨击的对象——
我:“你丫有病是不是?我要去阐明情况,反驳一下那个Su,你不让我反驳。你倒是自己在那说说说说说,当着长辈面儿那么说,你故意要降我的分儿是不是?”
Jay:“常思夏可真有你的,什么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吗?这是什么问题,能当着大家的面儿来问?你要我怎么回答?我中间睡过四个?”
程远信:“思夏姐,就算我妈不对,但你也要好好和我妈说,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吭吭吭一顿,我们以后怎么处?”
常思夏一句“我X!”
“你!”她指着我,“我降你的分儿?你本来就在她心里是个负数分,上不去的分数!你还想要拔高?我们不说话的话她更会觉得咱们好欺负!你和程远信男未婚女未嫁的,是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凭什么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她?”
“还有你!”这次是Jay,“说这个又怎么了?不说她们以为你这么多年一直都为我守身如玉呢?关键是你守身了吗?啊?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不过的比我还要快活?”
“这回到你了。”她指着程远信,“我知道那是你妈,但是要对理不对人吧?你听听她那话说的有道理吗?明显就是胳膊肘朝Su那边拐的。你还怨我对你妈毫不留情?她对思春说这些话她怎么不想想你们的感受呢?”
我真是佩服常思夏的有逻辑有条理,说的我们三个人真是无比沮丧,哑口无言。
而且回家后在我们仨都一团糟的情况下,智慧如常思夏还万分条理分明的制定了策略,说看起来问题重重,我们俩老一个路数不行,不如这样,她负责高傲强硬,而我负责温顺贤良。这样两面夹击,就不信程远信他妈不服。
已经这样了。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常思夏不愧是常思夏,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该玩的玩该闹的闹,成天和Jay腻在一起。我都担心这他妈再不答应,他俩孩子都能产出来。
而我问题重重,先别说那是程远信他亲妈,人常思夏那对还不涉及第三者呢。就我和程远信和Su这三角关系,问题是还说不清楚谁是第三者。
我忧心忡忡,好在程远信一直很坚定的站在我旁边。
但这并不能防止更坏的情况发生——
比如第二天江队给我通知,以前我还只是司机来着,但不是专职司机,从此以后我将成为某领导的专职司机。我心想这领导可别是程远信,但是很可惜,我的许愿总是起到相反的功效——
是程远信还是好的。我竟成为Su的司机。
在看到她的那刻起,我就想说一句话——
我的苍天啊!
原来Su家是因凯瑞的股东之一,而我又是因凯瑞的员工,伺候股东理所应当。
人家都是情敌打死不相见,我这可好,还得鞠躬尽瘁为人家服务。我直觉想打电话给程远信说,见我掏出手机,Su按住了我的手,“别急啊,Ray一会儿就知道了。”
果然,Ray见到我的时候,也处于半震惊状态。我当然不会没脑子到以为是他安排我做Su的司机,而程远信则更加彻底,拿出手机就给他妈打电话,他的手机声音很大,即使他在努力压低声音,也能听到他妈在那边咆哮,“怎么?我连个人都不能安排了?”
而整个过程,Su在车旁边晃荡个腿儿,优哉游哉。
眼看着这俩人又要吵起来,我跑过去戳戳程远信的胳膊,做出一个“Stop”的手势,然后又迅速跑到Su身边,弯下腰,“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程远信呆住了,而Su则发出咯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程远信担心我会受Su刁难,说明显看她就是这个目的。我是这样安慰他的,我纵横江湖这么久,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她再刁难,也不过是个大小姐,大小姐被娇惯坏了,充其量智商也就相当于黄毛丫头一个。我还能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当然我是这样说——也是给自己打气。
Su没让我失望,将各种折磨人的点子都用在我身上,但对于我而言,顶多是无关痛痒,比如她经常会让我兜一大圈儿再回来,美其名曰说走错了地方;比如说她会捡最坏最堵的地方让我走,还要给你规定一个必须到达的时间;但这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是什么人?我是出租车司机常思春。再说这是公司的车,又不是我在跑,所以一切都轻而易举。
但我很快就发现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Su不仅把我当司机,更当成了生活保姆般使唤,“你能想象到凌晨三点想吃肉夹馍吗?想象不出吧,不,这事儿Su能做的出来!”我面对常思春唾沫横飞,“你能想象十二点要去外面买卫生巾吗?不,这事儿Su也能做出来!而且买的卫生巾牌子她如果不喜欢,会让你千里迢迢再买一个!你能想象大早晨想吃酸辣粉的人吗?别的店都不行,她会指定那家店让你买!而且你知道没有?带回给她的时候还要是滚烫的!一旦不热了她当场就扔在你前面。”
“扔在你前面?”常思夏面对我的口沫横飞,心不在焉的挑了挑眉,“不是浇在你头上?”
我愣了一下,“这倒是没有。”
“所以这不就得了?你只是被使唤被刁难,又没有承受必然的损失。”她说,“难道你还想着情敌对你好声好气相敬如宾啊?”
我想了想,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来,“说的也是。”
“再说,你没反抗?”
“我反抗了,我说我是司机,不是保姆。然后她就说,如果我不干这个,她就会让程远信来做这个。”
“那程远信知道吗?”
“他最近忙的要死,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这个?”我唉声叹气,“他最近忙的应付他那妈,我负责应付这个Su。我们真是可怜的要死。现在天天都见不到面。对了,Jay呢?”我看了一圈,“怎么没看见他?”
“据说和网友约会去了。”
“网友?”我惊讶道,“女的?”
“嗯。”
“那你还让他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要试图拴住男人,起码不要很显性的拴住男人,要做出一副你作吧,我由着你作,完全不在乎你作,给你最大空间作的样子。”常思夏瞥了我一眼,“这就是男女相处之道,懂呢吗你?”
我确实不懂,“你不怕他真跑了?”
“该跑的时候,你把他栓你文胸上他也会跑的。我从来没有说Jay咱们结婚吧,咱们在一起吧这类的话,都是他来的。”她站起身,“他可以走啊,他走的话,我会比他更不留情面。”
……
“说这些你也不懂,”常思夏突然从书桌上抽出本书,“给你的。”
“这是什么?”
“名媛大课堂。专门培养名媛的,我给你报的那些课程都是Jay画出来的,说他姨妈就吃这一套,对了,”她看我一眼,“你打开的那个是减肥训练。快速减肥的。”
我一看减肥就想要反弹了,“我不要!”
“还由得着你要不要?”常思夏说,“就你那一百三十斤的蠢样,别说他妈了。你觉得谁能容得下你?”
我真是无语泪先流。
我还是坚持不肯减肥,他妈如果喜欢我,我怎么着都会喜欢我。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关键是我自从14岁就这模样了,让我减肥怎么可能?
这无异于让我不经男人操作就成功怀孕般艰难!
但我很快就没办法了,程远信也找到我,说他妈提出一个条件,如果我瘦到100斤,可以考虑我们结合。
我急的要哭,我说我就没那么瘦过,所以干脆说分手,怎么着都不肯。程远信还为这事儿和我大吵一架,说我连这个都不愿意去努力。后来Jay告诉我,程远信跪啊趴啊所有可以说好话的方式都用尽了。他说如果他妈不同意我,他就放弃因凯瑞的继承权。他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当初和Su联姻就是为了让因凯瑞变得更强大,但是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因凯瑞,如果这样没了,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倒是他妈,是希望因凯瑞还保持现在的状态,还是希望他彻底崩掉。
这才叫拿蛇拿七寸。他妈不得已同意,但又提出一个条件,我这样的面目不行,必须得瘦到100斤。
我听完这个故事,感动的涕泪横流之余,开始踏上了漫漫的路程。
减肥对于一般人都是难事,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更是难上加难。我本来就超级没自信,但是看到常思夏去烹饪班之后就死心了,如常思夏这样的人都拿起了炒勺面对抽油烟机。我到底是在怕什么?
而常革命更是对我们采取难得的支持,据说为让我们成功嫁入“豪门”,还给我们出了一定的培训基金。
总之,在大家的多方努力下,我这想多么艰苦就多么艰苦的日子终于开始了。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