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夏孟月还在气头上,耳边传来一阵优美的琴声,原本曲调动人心魄,此刻倒也变得令人心慌起来。
“谁在弹琴,可真是好雅致啊!”夏孟月语气不善的说道,眼波流转间,一丝的冷意慑人心寒,丫鬟婆子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上前禀报。
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夏孟月心中的火气原本就是无处发泄,眼波一横,扫了眼垂着头发琴云,琴云也感觉到那道寒芒投射过来,正要抬头去看,却听到一声怒吼。
身子微微一颤,秀气的小脸顿时苍白,暗道不妙,慢吞吞的上前,周围的奴婢皆是同情又是胆怯,随着琴云上前,以为害怕,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略显的颤抖,“奴婢这就看看。”
说罢,琴云便快速的走出厢房内,站在院内,询问着身侧的奴婢,奴婢不知在琴云的耳边说些什么,便见琴云犹豫不决的走进房内。
“回,夫人,是前院所弹的,”琴云站在房门前,不敢上前,低声禀告着,谁知话语一落,眼前便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啊,”厢房内响起琴云的凄惨的叫声,谁也不敢上前求情,众人也被吓到,循声望去,只见琴云的额头上顶着一个鲜红的痕迹,紧接着便是哗啦一声,瓷碟碗筷破碎的声音。
而夏孟月早已经将手收回了回来,冷声道:“又是那个贱人,故意在耻笑与我,”双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一起。
见状,谁也不敢置声,琴云暗自的咬牙,脸色苍白,隐约有些薄汗浮在脸颊上,不用看便也知道着急额头上定有一块惹眼的疤痕,自得暗自的倒霉。
“夫人受了这么多的气,等到太子回来了,定会为夫人做主的,”廖嬷嬷上前,眼神飘了一眼眼眶含泪的琴云,挥了挥手示意奴婢退下。
此时众人一得到指示便急匆匆的离去,琴云也小心的起身的离去,留下廖嬷嬷与夏夫人在房内说话。
看了眼地上的摔倒细碎的茶碟,廖嬷嬷眼神复杂的望着夏孟月一眼,沉思片刻,夏孟月面露狰狞之色。
“太子过些时日回来,只怕到时候那个贱人也会推卸责任的,”夏孟月冷声说着,目含秋水,想起太子,夏孟月心中的火气也顿时消去几分了。
对于夏孟月的变化,廖嬷嬷并不好奇,话锋一转,沉声道:“夫人再怎么说你执掌着权利,只怕太子妃心中妒忌,故意的苛待与你。”
谁都知夏孟月与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论亲的说太子的奶娘是夏孟月的生母,更是亲上加亲,在太子府内谁也不敢动夏孟月三分。
听到这话,夏孟月脸去脸上的阴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底的嘲讽更甚,示意着廖嬷嬷,廖嬷嬷虽然看不透夏孟月的心思,可看到夏孟月眼中的恨戾之色。
心中也隐约的猜出夏孟月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太子妃,果不其然,夏孟月低声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廖嬷嬷赫然睁大阴沉的双目。
就在这时,前院之内,萧绮罗静坐的毡子上,一手抚琴,垂着眼眸,只见杏儿站在不远处,犹豫不决的想要上前而去,随着琴声的嘎然而止,萧绮罗轻声质问打道:“杏儿,有何事?”
“太子妃,奴婢方才路径后院时,听道那些奴婢在议论着主子,”杏儿堵着嘴,一脸的不满。
本以为太子妃会怒气横发,谁知太子妃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悠然的端坐在哪里,优雅的端着手中的杯盏,许久未语,杏儿停足看着,上前一步。
蹲坐在太子妃的面前,打开铜盖,加了些熏香进去,香气顿时弥漫在四周,杏儿一边捣鼓着,低声说道:“太子妃为人和气,哪里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随她们去说就好了,那么多人,莫非都要我亲自处罚一遍?”萧绮罗轻声说道,眉宇间流露着一丝的从容不迫,全然没有将杏儿的话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杏儿一脸的打抱不平,见太子妃丝毫不追究,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奴婢听到有人议论太子妃,心里就气不过。”
话语一落,小院内便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冰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冰糯前去荷花池水中取些的花露水,本想给太子妃用来烹茶。
“你为何这般的匆忙?”萧绮罗轻声质问着,抬眼望向一向沉稳的冰糯,冰糯脸上带着一丝的急躁,眼神示意着杏儿,此刻的杏儿诧异的看着。
“回,太子妃,奴婢方才取些花露水,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议论着太子妃,”冰糯小心翼翼的说着,看着太子妃面平静,心中更加的没有一点的头绪。
“哦,都说些什么?”萧绮罗轻声的说道,见杏儿与冰糯都是一副紧张而气愤的样子,萧绮罗心中好奇,自己在那些人的心中到底是何等的模样?
听罢,冰糯紧抿着嘴角,与杏儿相互对望一眼,小心的说道:“回,太子妃,那些人说太子妃欺凌妾氏,性情蛮横,是一个粗野之人。”
话语一落,杏儿一脸的怒气,低声呵斥道:“太子妃善解人意,那又苛待下人?";
面前的杏儿与冰糯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替自己打抱不平,萧绮罗清亮的眸光微扫,俏丽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就随她们去说便是了。”
这些话,萧绮罗不用想便也知道是夏孟月后院那些人做的,不过萧绮罗也懒得搭理,上不了牌面的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二人闻声便停止了说话,齐齐的望向萧绮罗来,萧绮罗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来,杏儿也忙出声安慰道:“太子妃不要与那些人一般见识。”
只见萧绮罗缓缓的起身,目如秋水,眼中含着一抹复杂的神色,转身便走进了厢房内,杏儿与冰糯也都随身走了进去。
萧绮罗端坐在贵妃塌上,厢房内点着熏香,颇为的好闻,杏儿还未上前说话,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太子妃在吗?”声音颇为的熟悉,萧绮罗看了一眼杏儿,杏儿会意,前去开门。
“是你?”杏儿看到来人正是方才来府内捡风筝的丫鬟,将杏儿脸上的惊讶尽收眼底,低声说道:“奴婢名叫兰儿,太子妃在吗?”
说罢,杏儿敛去心头的疑惑,请着兰儿走进厢房内,兰儿穿戴艳丽,手腕处带着一对明晃晃的金圈子,可见在郡主府内多么的受宠。
“奴婢见过太子妃,”兰儿快速的打量着厢房内,目光触及着端坐在哪里的神色端庄的太子妃,福声见礼道。
一双美眸看着兰儿,萧绮罗虽然心有疑惑,轻声道:“是你?你来找我何事?”
其实萧绮罗已经看出兰儿此番前来用意,但自己与郡主并无往来,也不知郡主找自己所为何事?
”回,太子妃,我家郡主说是太子妃捡回了风筝,特邀太子妃前去一聚,“兰儿轻声应道,说话时吗,微抬着眼眸打量着萧绮罗脸上的神色。
无事不登三宝殿,萧绮罗轻蹙着眉头,低声质问道:“哦,不过是小事一桩,郡主何必心有挂念。”
其实萧绮罗并不想出府,那一日与郡主一并合奏,萧绮罗便隐约的察觉到郡主对太子的爱意,风筝一事想来不过是郡主的一番说说辞而已。
“太子妃,我家郡主已经在府内等候着你,还请太子妃随奴婢前去一趟,”兰儿看了一眼沉思的太子妃一眼,大声的说道,带着一丝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看来自己是非去不可了?萧绮罗心头这样想着,神色淡定,一双美眸清扫着兰儿一眼,兰儿倒是伶牙俐齿的,一直拿着郡主来压制着自己。
“你起来吧!“萧绮罗轻声说道,兰儿见状,便也知道不再多言,识相的说道:“奴婢这就在偏殿内等候太子妃了,”说罢,人已经起身离开。
可见兰儿的精芒之处,萧绮罗美眸环视着杏儿与冰糯,二人皆是没有复杂的心思,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办事,杏儿见兰儿走后,柳眉紧蹙。
面带着不解,低声道:“太子妃这就要去吗?让奴婢给你梳洗一番吧!”太子妃身份尊贵,在府内穿戴随意也就罢了,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挨了一截。
“嗯,";萧绮罗轻声应道,犹如一对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瞳孔里迸射出一丝的复杂之色,杏儿与冰糯皆是尽心尽力的为其梳妆。
待萧绮罗走出厢房时,此时兰儿在房内徘徊不定的走着,目光无意的触及着萧绮罗时,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方才萧绮罗一袭白衣胜雪,可谓是美若天仙,可此刻萧绮罗穿戴花哨了些,却显得俏皮可爱。
“走吧!”萧绮罗淡然的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兰儿,低声说道,不仅是兰儿看痴了,就连杏儿与冰糯也皆是看得入迷了,正当兰儿心中隐隐的担忧着太子妃的光华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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