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灾祸降临

补考结束，胖子过关，家里奖励一辆车，胖子开车找禾林，要带他去混堂口，声称混堂口最容易，特别是抢占这一个月成老手，下一个月就是不同的身价……结果被禾田田一脚把车踢翻。

“不准混黑社会，老老实实考大学。”禾田田怒对禾林。

“补考学校没开门，下一个星期才开。”禾林无视愤怒继续说，“其实我是反对补考的，年龄还没到大学毕业。”

“邻居家博士毕业，说这个太打击你，大学毕业有好处，分配房子、车子、工作，最重要是你有工资，想买什么没人管……”

禾林立即说：“这个一定要有，我下星期就努力。”

“嗯，”禾田田挥手，“你先去玩一个星期，别死在外面。”

禾苗苗放行就简单多，每天报平安就行。

禾林告别家里，这算是第一次长期离家，前两次离家都是在医院，再之前则没有离家记录，查他资料基本没有价值。

有人正在查他资料，他当然不知道。

路上，胖子心有余悸说：“你妹妹太暴力，以后没人要。”

“是你的车太轻，如果撞车，我们会飞上天。”胖子的车是纸车，除了电源，电动机都是纸外壳，轻到不能再轻，除了承重能力，其余能力相当于没有，遇到大风还有可能被刮走。

“法律有规定，初学者必须开纸车，不低于四百天五百个小时，出了车祸要重新计时，很多人开十几年纸车，其实习惯了也好，就跟开无头敞篷一个样，能代步就行了，撞人我肯定不敢。”

“如果高速撞到墙上，我们会不会撞到墙上？”禾林一用力就能把座椅掰断，一蹦起身会把车棚顶穿。

“不会，系统比我灵敏，不允许自杀。”

“出车祸一定跟系统失误有关。”

“那倒不是，多数时候是避不开，比如天上掉下来一条鲨鱼，这种事系统无解，正常人也无解，天上怎么会掉鲨鱼呢，一般人就惊呆被吃，其实掉砖头还是有可能——”胖子紧急刹车，再紧急转弯。

“天上砖头真多。”路上突然下砖头雨，胖子居然很冷静。

“出去！”禾林立即推车门。

“别出，我能行。”胖子盯着屏幕，天上砖头像下雨一般，他灵活地躲避砖头，感觉像玩游戏，天上突然出现奇怪的东西，系统不能判定危险等级，当成巨大的坠落物，“真有鲨鱼？”

禾林怀疑一件事，他观察寻星盘，有一颗星辰闪亮，代表七杀星复活，对应他打杀神灵被天地感知，灾祸降临。

神灵报复也会随之而来，看路程还有一点远。

“网上有消息，海上起飓风，有龙卷……我感觉不靠谱，刚好有运送鲨鱼的飞机，我觉得是编故事，飞机运鲨鱼？”胖子不知道一心几用，躲开高空坠物，躲开乱撞的车辆，躲开惊慌的路人，躲开碍事的占道，毫发无伤地躲进车库中。

“真是一件神奇的事。”胖子指着活鲨鱼说。

禾林点头附和：“你也特别神奇。”

“有特种部队来查这件事。”胖子看着网络说话，“你怎么不上网？”

“机器人国不时兴上网。”

“为什么？”

“机器人提倡用脑袋感知一切。”连接数据而非文字，到底是怎样连接，禾林也不了解，反正是一种很神奇的能力，直接读取电信号。

“可你是人啊。”

“那就是没有上网的需求。”

胖子关闭手机：“也对，除了打发无聊时间，上网并不能解决事情，我们也没什么事情要上网解决，我们继续走，前面不远。”

三河市某条街道堂口，经理再三审视眼前两人，总觉得有点不对，最终还是没找出问题症结，认可这两人先打杂，从扶老奶奶过马路开始，做好了可以转正，推荐到核心街道当小弟。

胖子得意地告诉禾林：这家伙有健忘症，但是眼光好，很多老大都是从这里走出去，也乐意从这里选小弟。

“招小弟的时候，认出我怎么办？”禾林问。

“我们可以当大哥呀！京山张被取代，老一辈没脸见人，很多堂口接不上趟，工资发不出来，都在观望一个月之后，我们趁此机会站稳脚，我看好一个种子选手，保证能站稳三河市。”

“你会当大哥？”禾林相当怀疑，胖子一看就是人畜无害。

“我在游戏里当过，有福大家一起享，有难我一个人抗，很快就聚集起一帮人，现实世界一样好使，我保证，跟我干只有好处。”

“游戏提现？”有些游戏能与现实共通，“生活还是生活吧？你以前怎么生活？我没这边经验。”

胖子很郑重地说：“生活就是游戏。”

禾林陷入思考，又观察街道两边的生活状态，与机器人国街道状态很不相同，人类国路人闲逛多，好像漫无目标的样子。

忽然，对讲机喊话：“三号路有牛翻倒，两个人救援。”

胖子连忙起身，禾林跟着追过去，放眼望去没看到牛，胖子却飞奔穿过马路，安慰某个小孩，禾林不明所以，边过马路边探望，还真有一只蜗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牛”？

“搞不明白人类世界！”禾林摇头感叹。

“让开，找死啊！”有人怒喝。

禾林转头一看：真有头牛，从车厢倒出来。

纸车运瓷器？太不靠谱。

他下意识伸手顶住瓷器牛，接上手就知道上当，瓷器不该这么重，除非是实心，谁家能烧这么大的实心瓷？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不对。

“撒手！”胖子喊，“看路。”

禾林果断撒手不管，连续退几步，躲过突然冲来的单车，再听一声响，不仅瓷牛砸碎，还有电线杆倒塌，如果他不放手，会被砸正中。

“幸好！”禾林心有余悸。

“别动！”胖子却又喊。

禾林却动了，只以为后面有人，赶紧说声：“对不起。”

他一脚踩在井盖上，脚下无力，人向后仰倒，赶忙运起一股力，向侧面一翻身，人摔倒在地。

一环扣一环，太出乎意料，简直是谋杀，但谋杀肯定不会这样，他心中想是灾祸降临，按照三灾五劫的模式，灾祸还没完。

胖子惊恐地叫：“刹车！”

如果能刹车，人家不会在街道开高速，禾林想躲避已经迟了，他瞬间做了一个决定：身化能量。

他如黑色闪电一般，普通物理攻击无法击散，当飞车过去，黑色闪电立即消退，他如同正常人一般起身，迅速冲到路边安全地方。

胖子惊得目瞪口呆，在场路人吓得要死，有人指着禾林喊：“鬼、鬼、鬼……鬼啊！”

“瞎说什么！你看他有影子。”胖子恢复镇定，也搞不明白禾林为什么没事，但坚定地站在禾林这一边，“大白天哪有鬼，有神差不多！”

胖子又对禾林说：“别管那些事，有城管部门介入，堂口要救的是这只蜗牛，我觉得是缺水，小朋友说刚喝过水，你说怎么办？”

禾林看着一只蜗牛：“确定没搞错？蜗牛应该不叫牛吧？”

“我们这边就叫牛，除了印度还有神牛上街，蜗牛就是正常牛，你别想什么水牛、黄牛、公牛、母牛，科学早有总结，时代往前发展，动物个体越来越小，人类是最大个体，大型动物只有动物园能看到，养殖场是基因时代之前的事，有养殖槽生产肉类，还要动物干什么。”

“这种事你倒是都知道。”

“所以说，学校教书严重跟不上时代，依我看，基因时代之前的历史通通删掉，有基因就万事大吉，还学什么古老文明，完全没有道理。”

“万一哪天出一个牛神……”禾林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牛神肯定在印度，咱们这里什么都吃，野生动物抢着吃，只有蜗牛神能活，繁殖能力强就是优势，能活的动物都有这个优势，否则不能活，人类太凶残，我站在人类立场上，都要谴责人类乱吃。”

禾林提醒：“我们是不是该先救蜗牛，小朋友要哭了。”

小朋友终于说话：“两位大王，不要吃我小弟。”

“好吧，今天不吃，你家小弟再跑出来，我就吃掉。”胖子把蜗牛还给小朋友，小朋友收起蜗牛就跑。

禾林看不懂：“人类国都喜欢这么幻想？”

“收小弟不算事，我以前也常常玩。”胖子打量四周，“这里没我们什么事，还是回堂口，早点完成十件任务转正。”

“如果都是这样的任务——”禾林忽然发现不对，立即把胖子推开，另一只手伸在头顶挡住。

胖子回头，惊骇地看到招牌砸在禾林身上，然后有一连串东西掉下来，他抱头鼠窜：“兄弟，赶紧逃出来啊！”

禾林从招牌下发出声音：“就这个厉害，我已经接住。”

“你没事就好。”胖子等东西砸完，冲到招牌旁边，掀开招牌架子，庆幸不已：“幸好是空架子，几个瓶瓶罐罐都承受不起，你手上的瓶子可以丢掉，差一点就砸你脑袋。”

“奔着我脑袋来的，真恐怖。”禾林觉得灾祸有点大，次次都有要人命的因素，这样下去不安生，如果不是在闹市区，万一是火箭打偏，他真不敢想象后果。

天降灾祸不伤旁人，他着重观察过，这一点倒可以接受，当然不是完全无伤，依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只要不立即死亡都有救。

城管部门就在现场，亲身经历这场案件，受害人不告状，他们也乐得不追究法律责任。

胖子走在路上，郑重说：“我们应该告状，不制裁不足以引起警惕。”

“常常发生这种事？”

“从来不发生，年检很严格，今天发生两起，年检值得怀疑，我要写举报信，年检重新查一遍。”

回到堂口，经理脸色不好：“小朋友来告状，你们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