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叶筱瑞确实是被他勾引到了,他此刻的专注眼神比以往要更加令她心神荡漾,她感觉整个身子燥热不已,几乎快要融化。她挣扎着拉回些微理智,说道:
“我要跟你说件事!”
“……”
回应她的,是对方的一脸欲求不满。
叶筱瑞瞥开眼选择无视,她将视线落在许子洛的交颈领口上,说:
“班……宋易文的妹妹好像是被金叶门的人带走了,你应该知道金叶门的人有多恶心,他妹妹长得那么好看,他们一定会对她心怀不轨!”
“所以……那个、能不能帮帮宋易文找回他妹妹和他的兄弟?”
一提到“宋易文”三个字,许子洛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阴沉沉的。
尽管叶筱瑞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却也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
叶筱瑞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她不由得猜测起许子洛这么异常的原因。
她想,难道他是见自己和宋易文走得近,吃醋了?
叶筱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眯起眼睛,笑得贼兮兮。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一双小手在他的面颊两侧来回揉捏,说道:
“我家相公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醋了?”
“……”许子洛依旧是直盯盯地盯着她看。
他的沉默代表了她的猜测是成立的。
叶筱瑞感觉心里头软软地像塞了许多云朵,这份愉悦感使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笑得傻乎乎。
许子洛的眸色一沉,俯下头一口咬住她的咽喉,当然,只是轻轻地咬。
感觉到他温软的舌尖抵在她喉间细嫩的皮肤上,使得她的身子禁不住轻颤起来。
叶筱瑞再次伸手扣住他的脑袋,羞红着脸佯装恼怒地说道:
“跟你说正事儿呢!找宋紫的事情答应不答应?”
许子洛俯视着身下女子那副“要是不答应我转身就走”的神情,只得回应她——
“嗯。关于金叶门,昨夜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今日午后时分大约就能得到消息。”
叶筱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对许子洛的行事迅捷感到惊讶,惊讶过后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作为吟阁的领头人,自然是要做到面面俱到。
许子洛见她露出满意的表情,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他俯下身想要继续做还没做完的事,却被叶筱瑞阻止。
他以为她又要说宋易文的事情,脸色便跟着沉了下去。抬眼,却见他的小妻子红着娇嫩的脸蛋,眼眸里氤氲着雾气娇羞地看着他,她的一双小手正紧揪着他的衣襟,犹豫着像是要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这个模样的她,令他十分想要将她用力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许子洛的双目微眯,耐心等待着她将呼出口的话语。
“你、你光扯我的衣裳,你自己的衣裳倒是好好的。”
语罢,叶筱瑞盯着他的领子鼓起腮帮子,伸手拉掉他外衣上的衣结,紧接着是里衣……
直到许子洛那一片惹人脸红的胸膛和精致的腰身袒露在她眼前。
叶筱瑞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大白天里动手褪掉他的衣裳,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许子洛对她的举动感到万分满意,只是他最后的一点耐心已经被消耗光,此刻只想狠狠地将她占有。
他这样想着的同时也确实这样做了。
屋外阳光普照春意盎然,屋内鸳鸯交颈春光旖旎。
未时
书房的门扉被人敲响。
许子洛放下把玩在手中的叶筱瑞的一缕头发,淡淡地对门外的人应了一声,然后起身随意地将外衣披在肩后。
苍绘推门而入,一下子就闻见飘散在这间屋子里的“特殊”气味,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若是仔细看,能瞧见他的耳尖正微微泛着红。
许子洛从内室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他姿态慵懒地斜倚在墙边,神情餍足似饱食过一顿美餐的野兽。
苍绘匆忙地垂下头,主子这般模样实在是叫人不敢去直视。
两人相隔三步之距,苍绘始终低垂着头,将查到的事情一一禀报给他听。
“关于宋小姐和赵公子两人的去向,据内线来报,金叶门中一个叫刘重山的男人已经在着手安排将宋小姐偷运出未城,但赵公子却不曾出现过,所以——”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属下还有一事要报。今早,回月安插在百花楼里的一名手下回报称,知府裘海与金叶门头领昨夜相约在百花楼中议事,虽然他们说得隐晦,但言语中所提及的对象应该就是夫人与宋公子。由于宋公子知道了金叶门与官府勾结的事情,所以他们正计划着斩草除根。”
“而夫人……他们则……”
苍绘噤言不敢出声,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从主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戾之气。
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夫人。
一声冷笑。
苍绘站在原地背脊一阵发凉。
“说起来,裘大人上任至今我还未登门送过些什么,不如今日便带些好礼赠予他吧。”
“你说是不是——”
许子洛幽幽转眸看向苍绘,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只有苍绘知道,那抹笑意的背后是有多么的残忍。
苍绘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叶筱瑞便悠悠醒来,她的大脑放空了一会儿,一时没有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她从床上坐起身时感觉到后大腿根的位置有什么东西正被她压住。
她轻抬左臀(tún),把东西拿出来,一瞧,原来是那块她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
玉佩吸收了她的温度,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暖暖的。
叶筱瑞端详着玉佩,越看越觉得它的形状十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夫人在看什么?”
听见许子洛的声音,她愣愣地转过头,却见一片阴影从她头顶上方压下来。
尽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令她浑身一阵激灵,先前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子里。
叶筱瑞面色羞赧地扭过头,匆匆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就准备把玉佩收起。不料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将玉佩收在他自己的手心中。
叶筱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夺走它,也不恼,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许子洛细微的异样。
许子洛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空出来的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头。他那投向玉佩的目光幽深,仿佛是透过它在看一个很遥远的东西。
叶筱瑞看到他用指腹在那通体滑润的玉佩上摩挲而过。
她的心脏蓦地一顿,脸上一阵燥热。
她暗暗地唾弃自己的思想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纯洁,但……都是因为玉佩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所以她才会——
“夫人可知这枚玉佩的来历?”
正在胡思乱想的叶筱瑞被男子这么一问,整个人愣了一下,讷讷地“啊?”了一声。
来历?玉佩是她亲自买回来的,还有什么来历?
许子洛轻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同她说道:
“它实际是我娘生前极为喜爱的挂件。”
“……”什、什么?
叶筱瑞瞪大了眼,满脸震惊。她的身子往旁边退了一下,抬起头与他对视,企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玩笑意味。
但是没有,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认真,不掺半点儿假。
她不由得抬手掩住自己因为惊讶而半张的嘴。
天呐,这也太神奇了吧?!
接着又听见许子洛在她耳畔说道:
“我归家之后便一直找寻玉佩的下落,却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夫人一来便找到了它。”
“这也许就是外人常说的天意吧。”
许子洛把东西放回她的手中,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叶筱瑞懵了,她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竟觉得它滚烫得炙手。
上次去灵云寺时,她也是随身携带着它……
心神微动,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既然已经知道这枚玉佩是许子洛娘亲的遗物,那当时会梦见她也就一定不是偶然。
她一直坚信着那句话“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她回想起梦中那位美丽的、眉目温柔的女子,想起她逗弄自己,想起她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时,时而哀伤时而欢喜的表情。
或许景琉的未来真的会变成她看到的那个样子……
不、不对!
叶筱瑞忽然想起她当时的原话。
她说那原本是景琉的未来。
还说她(叶筱瑞)的存在可以改变景琉的未来。
“……”
叶筱瑞抬手扶着额头,越想越觉得整件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是个同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么,莫名奇妙地就被母亲遗留给她的银手镯带到这里。
叶筱瑞垂下眼眸,伸手摸上戴在右腕上、被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所浸润得泛着银光的银手镯,愣愣地出神。
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的许子洛看到她的动作后,眸光骤暗,他忍耐了几天,此刻终于是忍不住抓起她的右腕,一边端详她腕上的银镯一边问:
“这首饰为夫之前怎的没见过?”
叶筱瑞对他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那是她娘的遗物,之前没有戴过是因为东西在宋易文身上,而宋易文这次来找她就是来归还东西的。
遗物……原来只是遗物么。
许子洛这几日一直烦闷不已,只因他那日亲眼见到叶筱瑞收下了宋易文递给她的银手镯,并不假思索地将它戴在腕上,回到许府后她也没有向他说起来路,使得他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许子洛是信她的,尽管对此还有一些疑点,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在乎的只有她与自己长相厮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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