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入夜,安和镇的夜色并不繁华,在这个电力还不是很普及的年代,安和镇也只有镇中心有着几盏不是很明亮的路灯。
而如果要远离镇中心,那也只能靠着月色星光来照亮。
还好,今夜不多云,能够看清前头的路。
三爷坐在马车上,而坐在三爷旁边的则是那名伙夫头领,几人无言,耳边有着的只是马蹄声。
虽然是晚上,但是马车的速度却一点也不受夜色的影响,当马车离开安和镇,途径青岭的时候,三爷开口道。
“已经这么晚了,马车还跑的那么快,你们就不怕迷了眼吗?”
“三爷,这不是因为我家老爷催的急吗?”伙夫有些的不好意思,“不过还请三爷您放心,今夜驾车的是一名老手,招子亮着呢,在青岭道上跑了十几年了,无论是白天黑夜,从来没有出过一次问题。”
三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有些东西并不是说了,别人就能够明白的,只有亲身经历过后,才能够懂得。
马车照常行驶着,很快到达了青岭路段,青岭不乏一些老木遮阴,所以这条路显得很昏暗,寻常人在夜晚也不过只能够目视到前方三五米的距离,而马车在踏进青岭路段后,却丝毫没有一点减速的样子,甚至于速度比在镇里的时候还要快上了一些。
驭马的那名车夫驾驭着马匹穿梭在夜色之中,车夫给自己的烟壶添上了一些新的烟丝,而后点上。
“照着这个速度,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离开青岭了。”
车夫吸了口烟,眯了下眼,长吐烟云,可刹那间,车夫又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才只吸了一口烟,为何这烟壶里的烟丝已经燃的见底了呢?
“喂,老李,这么久过去了,还没离开青岭吗?”马车里面的那名伙夫不禁问到。
车夫开口道,“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不是才刚进青岭吗?你看我这烟壶里的烟也不就刚刚才点上的吗?”
说到烟壶里的烟,车夫才是一愣,是啊,自己烟不就是才点起的,怎么就见底了?
想到这里,车夫赶忙的勒住马匹,将马车停下,随后踉跄的打开了马车门。
“三爷!”那名车夫开口道,“我们这是不是着了道了?”
“我还以为你两还要一段时间才发现的了呢。”三爷笑到。
“这...”
那伙夫疑惑的开口问到,“三爷,该不会,我们遇到了鬼打墙了吧?”
三爷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而后伸手在车夫与伙夫的眼帘一扶,似乎是扶走了些什么。
“你们被一些东西给遮住了眼,所以刚刚一直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眼前的东西被扶走,两人顿时一个激灵,双目恢复了清明。
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伙夫依旧不忘拍一下三爷的马屁,“不愧是三爷,好手段。”
车夫离开了车厢,想要重新的驭马,就在这时。
“哎呦妈呀!”
车夫惨叫了一声,又跌坐回了车厢。
伙夫开口问到,“喂,老李?多大的人了,鬼叫什么呢?”
“鬼....鬼....有鬼....”车夫脸色苍白,双目惊恐,身体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鬼?”
伙夫疑惑的看向三爷,而后开口道,“三爷,这...您看?”
三爷点了点头,“出去看看。”
拉开车帘,那名伙夫也顿时的吓了一跳,身体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三...三爷...这....”
马车前,一名青衣白裤的女子站在马匹面前,用一只手抵住了马匹的头颅,可以看到,那马匹虽然无恙,但却微微离地几公分,也难怪刚刚这马车一直的无法离开青岭,原来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着呢。
女子,或者因该称是女鬼,女鬼面容憔悴,脸色苍白无力,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发梢不时的滴下水珠。
‘滴答...滴答...滴答...’
这时,女鬼抬起头,开口道,“请问您是不是三爷?”
“找我?”
三爷眉头微皱,眼前这女子显然是一只带着怨念投河自尽的女鬼,怎么会找上自己?
要知道,这种鬼怪涉及的因果过多,如果一不小心沾染,容易深陷因果中,直至自己死去。
忽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名女鬼啪嗒一下就跪在了马车跟前。
“三爷,请你帮帮我!”
“帮你?!”三爷责问道,“你一个溺死鬼,不好好待在水里赎罪,跑这山林里来做甚?回去吧,我不会帮你的!”
“三爷...”女鬼哀求道,“还请你帮帮我,如果三爷愿意出手相助,来生我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三爷。”
“来生?呵...”三爷脸上一脸的讥笑,“你这一世不惜命,自己投河自尽,现在居然还在妄想来生?”
“这...三爷,这一切是有原因的,还请三爷听我说完。”
女鬼也不管三爷想不想听,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在我活着的时候,一个大富人家的子弟看上了我,想要纳我为妾,可我却与我郎君早有了婚约,奈何我家境贫寒,家里抵不住那大富人家子弟出的礼金的诱惑,不顾我的感受,硬是要悔婚,将我嫁给那大富人家的子弟,无奈,我与我郎君想要私下私奔逃离,那夜,我与我家郎君划船想要从青岭江边私奔,却怎想被家里人与那大富人家的家丁给堵在青岭江上,最后无奈,只能与我郎君一同自尽在了青岭江内。”
“等等。”这时伙夫开口道,“这故事我怎么听得那么耳熟,难不成......”
“是的,这位先生。”女鬼开口道,“我就是十三年前在青岭江与我郎君一同投江的许婉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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