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更时分,百花结萝手撑着窗沿,身手极其敏捷的翻到窗外。她溜出了西厢,循着记忆到了竹里馆前面的竹林,然后悄悄走进了林中。
百花结萝走了片刻之后,就听见一阵悠扬飘渺的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里面蕴含着浓浓的思念情怀。
——难道说南宫徵羽还有一段很伤心的往事?
百花结萝陷入这神奇的笛音之中,伤感之情溢于心间,她蓦然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情形,想起留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可曾怀念自己?想到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于不知道哪一个时空尘世间,又经重生——她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心酸,没过多久眼中便盈满泪水。
她走路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架不住这竹里馆实在是太过幽静,南宫徵羽悠悠转过脸,他一眼看到了她,俊美的脸颊线条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将南宫徵羽整个人都变温柔了。
见南宫徵羽已经发现了自己,百花结萝也不藏着了,索性大方推开窗子,跳进南宫徵羽的房间,看着他浅笑道:“南宫乐师,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
南宫徵羽转过身子,眼眸中像是放着一块冬天的寒冰:“不知百百花姑娘深夜来宫某的房间,是有什么样重要的事?”
百花结萝好像是并没有听见南宫徵羽的不悦,解释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想请南宫乐师收我为徒!”
“哈哈……”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南宫徵羽立刻仰头笑了起来:“宫某从不收徒,靖南王府之内还没有人配做我的徒弟!”
百花结萝似乎已经猜测到了南宫徵羽的反应,不紧不慢的说道:“南宫乐师没有听过小女子的技艺,凭什么就说我不行?素闻南宫乐师淡泊名利,独爱知己,也不过如此。”
她知道南宫徵羽有傲骨,而对付这些有傲骨的人,则需要反其道而行之。
南宫徵羽听到百花结萝这样说,果然变了脸色,眉头微微蹙了蹙:“难道是我错了?你既然如此狂妄自信,我便破例给你一个机会。三日之内,若是你能奏出打动我的曲子,我便收你为徒。”
见南宫徵羽如此答话,百花结萝心中十分开心,料想此事已经成了一半,因此痛快地答应说:“不需要三日。明天这个时候,我便将我的笛子带过来,为南宫乐师奏曲。”
回到自己的西厢之内,百花结萝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她在反复思量,到底怎样的曲子才能感动南宫徵羽呢?
她反复思来想去,记得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教自己笛子的老师,给大家讲的第一首曲子便是古曲《无邪》。百花结萝永远忘不了,当时老师给自己讲这首曲子时,眼睛里所流露出的那一种忧伤、无奈、后悔、痛苦交杂的表情,老师一定是有心爱的人吧,真正的失去了的时候却后悔莫及。百花结萝感觉,当时老师吹的那首《无邪》,就和刚才听见南宫徵羽吹的曲一样,伤感的让人想哭出来。
一曲《无邪》,姬子重曾夸她“俏皮可爱,真思无邪也”……
呵,那是十五六岁,花季年华,心中只有良人,却不知已错信了良人……
沧海桑田之后,她才懂当年老师的曲中,那种漫长的、无可排解的忧伤……
——或许,可以用这个曲子来试上一试?
不知道过了多久,弯似镰刀的月亮已渐渐爬上西楼。
直到百花结萝感受到彻骨的寒意,才闭上眼睛睡去。
翌日,灿烂的阳光爬上了窗棂,将整间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茗儿看见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百花结萝,忖度着要不要将她叫醒。她犹豫再三,想起刚才司徒嬷嬷说了让主子醒之后,便去花园练舞,要是迟到了也不好,只能走上前去将她轻轻唤醒。
等百花结萝穿戴整齐到达花园的时候,其余的姑娘都已经到了。
沈文姬也在众多舞姬之中,她一直隐在人群当中看戏,看着众多舞姬在埋怨百花结萝迟到,等到大家都快要停止议论的时候,她才淡淡插了一句话:“人家啊,以前可是繁花院的头牌姑娘,饮食起居的时间和咱们都不一样,只怕以前这个时候还没起来呢?”
沈文姬这话一出,花园顿时像开了锅的开水一样,顿时就沸腾起来,各种鄙夷的目光立刻从这些舞姬的眼中流露了出来。
百花结萝并不怕别人这样说自己,但是这次她偏偏就不想忍,一旦被沈文姬的脏水泼到身上,只怕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上前一步,语气微微有些深沉地说:“听众位姐姐的意思,是我不该在这王府之中喽?也不知道这王府到底是王爷的,还是众位姐姐的?既然王爷都未曾说过我如何,众位姐姐如何就替王爷做了决定?”
此话一出,整个花园瞬间寂静下来,清风簌簌吹过。
她言下之意,谁要是继续说百花结萝是污秽肮脏之人,那就是说王爷看人的眼光有问题,这些姬妾自然是不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众舞姬沉默了半晌,只听见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幽幽说了一句道:“来迟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们看看她的脸,那道伤疤那么深,那么难堪,就算舞蹈跳得再赏心悦目,也未必能让宣州知府看上。若是到时候宣州知府生气,我们这几天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
百花结萝抬头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正是顾莞儿,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抬头看了一眼沈文姬,含笑道:“沈姐姐,你向来最受王爷器重,我觉得姐姐们的说法有道理。既然如此,请沈姐姐向王爷禀告这件事,若是王爷也有此顾虑,我可以不参加跳舞。”
百花结萝此话一出,便引起了这些舞姬的议论纷纷。
沈文姬不知道百花结萝想如何,但是,她向来不喜欢别人抢了她的风头,如果百花结萝不出现,她倒乐见其成。因此很爽快就应承说:“好,我现在就去向王爷禀告此事,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百花结萝点头笑道:“全凭姐姐安排。”
靖南王正在书房里练字,字体苍劲霸气,如同青龙翱翔于九霄之上,与他此前所呈现出的那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截然不同。
百花结萝不禁对靖南王刮目相看,常言说字如其人,看来这个靖南王也并不表面上的那样安分。不过,即使他不安于做一个普通王爷,也是他们姬家族的事情,靖南王是否真有野心,和她毫无关系。
沈文姬微微躬身,朝着靖南王,姿态曼妙地款款行礼,语气娇媚地道:“王爷,奴婢有事禀告。”
靖南王这才从练字中抬起头来,略带疑惑的挑眉看着沈文姬,半响才冷声问道:“何事?”
百花结萝瞟了瞟宣纸上的字,一个一个硕大无比的“静”字,究竟是出了怎样的大事,让他如此焦躁不安呢?
沈文姬平时虽然骄横,但在靖南王面前仍不敢放肆,她察言观色,见靖南王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带着百花结萝跑来见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王爷,奴婢有事禀报。清漪的脸,不知为何划破了,奴婢担心她加入舞蹈会有碍观瞻,您看……”
还没等沈文姬说完,靖南王便放下笔,径直走到百花结萝的面前。
他眸光冷冷一扫,伸手握住了百花结萝尖细的下巴,认真的看了看她脸上那一条长长的、渗着血水的伤疤,怒问道:“怎么弄伤的?”
听见靖南王这样发怒一问,沈文姬娇躯一震。
沈文姬的动作虽然不大,可是百花结萝还是眼尖地看见了,她嘴角顿时扬起一抹笑,看了沈文姬一眼,才说:“启禀王爷,此事都怪奴婢不好!昨晚在花园里看见一只很可爱的猫咪,一时兴起,便逗弄了一下,没想到却被这孽畜的爪子给伤到了。”
靖南王此时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目光凝视着她的伤口,一言不发。
下巴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让百花结萝知道,这位王爷此刻估计很不爽,于是她故作可怜状,说道:“王爷,您捏疼我啦!”
靖南王回过神来,就看见百花结萝白净的下巴上有浅浅的青紫色印记,他撤回了手,淡淡说道:“既然这样,就由沈文姬来跳这次的舞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退下。”
百花结萝料想靖南王有事要和沈文姬单独说,微微躬身道:“谢王爷,奴婢先回去了。”
靖南王看着面色难看的沈文姬,挥了挥手道:“过来。”
沈文姬有些害怕地走过来,她屏住了气息,不动声色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舞姬,也是靖南王心爱的东西,她走得步子极其小心,直到来到他面前,她心里仍有些忐忑。
“过来给本王宽衣,我累了。”他轻笑了一下。
沈文姬赶紧走过来,她的动作极小心,每一下抬手、解开衣扣都轻之又轻……唯恐他对自己发脾气,在她专心帮他脱下最后一件内衣时,他无声无息靠近她身后,一把扯开她的衣物扔在地面上,大手探进她的亵衣内,肆意的刺激拉扯。
“王爷……”她有点撒娇,又有点狂乱的叫喊。
靖南王毫不客气地翻转过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灼热的唇压上她柔软的小嘴,他粗暴地将她扔在冰凉的地面上,丝毫不顾她的痛楚和惊惧,将她雪白的身体紧贴着地面,手里握紧了一根皮鞭,用力抽打在她的脊背之上。他一边放肆地凌虐着她,一边用一种特殊的温柔腔调说:“怎么样?本王很久没有宠幸你了,是不是很想念我?”
沈文姬再也撑不住,尖叫出声说:“王爷,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道错了,王爷饶了我吧!”
“你知道怕了么?”他翻身压住她,不让她坐起,唇角勾起一抹风流放荡的笑意。
“我……我冷……想穿上衣服!”沈文姬结结巴巴的道,手忙脚乱的要挣开他,以前的靖南王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知道错就好。”靖南王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扔在温暖的床榻之上,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颀长的身躯覆住她的身子,将她娇柔似水的**压覆在身下,以自个儿的体温煨暖她。
沈文姬仿佛在冰与火之间徘徊,但是避无可避!靖南王向来对每个女人都很好,自从来到靖南王府,他甚至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但是这一次太例外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是故意在惩罚她!
靖南王微眯着眼睛,看着身下恐惧惊惶的沈文姬。女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藏品,他喜欢把她们聚集在王府之内,就像欣赏一朵朵名贵的牡丹一样。但是,花草是不应该有性格的,他绝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违逆他的意志,哪怕她是他曾经宠爱的女人,也不能!这个沈文姬,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舞姬和一枚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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