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的陈绵绵在喝完定惊茶后,很快就入睡了。
夏侯靖和冷鸷则是去了书房商议事情。
“王爷,属下认为这秀才留在王府也不是办法,这么闹腾下去,迟早连纳兰端都会吸引前来。”他怀抱宝剑,表情凝重。
坐在椅子上的人听完贴身侍卫的话后,认为有些道理。
想要陈元霸放弃,不在前来王府找秀才,看来需要像一个计策。
有一招叫“调虎离山之计”,至于要怎么利用,到时候就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想的再好,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了,纳兰端派来的杀手可有招出什么来呢?”夏侯靖看了一眼冷鸷,想知道那天晚上和骆冰凝碰头的杀手,究竟说出了什么样的秘密。
冷鸷把事先准备好的供词,递给了夏侯靖。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供词,他的表情有了变化。
“此事千真万确?”
望着冷鸷,夏侯靖的脸色变得难看。
兜兜转转,想不到纳兰端玩的只是一个骗人的把戏。
“属下打探过,骆冰凝确实有些不妥之处。”冷鸷希望主子爷能够小心为上。
将杀手收留在王府之中,等于是养虎为患。
双眼看着供词,夏侯靖陷入了沉思。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他摆摆手,示意贴身侍卫退下。
书房内很快恢复了安静。
陈元霸站在花厅正中央,看着跪在面前的大山,气的差点砸了椅子。
“可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派出去的杀手居然个个有去无回,难道,夏侯靖的本事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他认为三年前被纳兰端折磨的犹如丧家之犬的人,根本不足畏惧。
哪里知道,今晚派出去的杀手全部都死在了王府里,要是夏侯靖想追究的话,很快就能够查出幕后的真凶。
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秀才的事很快就会被纳兰端给调查到,一旦失去了这个人,那么陈元霸就少了一张护身符。
何况,做账本的事可大可小。
有些账目甚至牵扯到军饷和皇室的国库,这一条线,若是被查出来,后面被牵出来的一干人,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和皇室斗,不是人人都有纳兰端那样的精锐头脑,和不择手段的狠劲儿。
寻思至此,陈元霸就有些坐不住。
“帮主,要是秀才不在王府呢?”大山说了个假设。
关于这一点,他绝对不想相信。
总之眼见为实,要是谁也没看见,那么就不能承认,或是自欺欺人,一开始大山是知道秀才被夏侯靖夫妇给带走了,故而才会找上王府。
现在要是说秀才不在王府内,这句话谁会相信呢?
“属下继续去追查,帮主要镇定下来,天一亮,丞相就回来。”大山提醒陈元霸。
越是迫在眉睫越要冷静。
“对了,现在只有一个将功赎罪的办法,就是从马震天手上把那本账本给偷回来,只要没了那个账本,那么丞相和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是证据。
只要得手,确实永无后顾之忧。
大山点点头,“属下现在就去。”
就自此时,陈元霸阻止了他,去找马震天何须这么大的排场,等纳兰端离开后,他再去马府找也是一样的。
何况,账本的事一时半会儿不用着急。
他能够断定,除了他们,没人知道账本上另有玄机。
“全听帮主的吩咐。”大山双拳做辑一拜,没多久离开了花厅。
站在花厅里的陈元霸在想一件事,究竟当初夏侯靖把那单生意给了马熙儿,是不是他们事先就串通一气,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从头到尾就是跳梁小丑。
实在可恶,马震天难道与他天生注定是死对头吗?
不行,输给谁都不能输给那个宿敌。
账本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回来,若不然他这辈子都斗不过马震天。
马府,今儿白疏影前来的事给了马墨言些微疑惑,最近娘频繁来马府,看样子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
还有离开时候说的那番话也有些难以理解。
大娘又说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话吗?
“听说你娘今天来过?”走进厢房的马震天,看着坐在大圆桌前的儿子,直接开门见山。
马墨言回过神来,忙从椅子上起身。“是的,今儿娘有来过马府,也问起了爹,可惜你不在。”
他也没可以隐瞒,把白疏影的关心告诉给马震天知。
“坐下吧!不必拘谨,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继承镖局?”
想想自己年纪也大了,也该是到了退下来的年纪,何况眼前的儿子根本无需自己操心,他认为把生意交出来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这些年来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也累了,想换个惬意的方式过日子,成了心头的夙愿。
“爹,其实我……”马墨言欲言又止。
有些话不吐不快,继承镖局确实没什么,可惜的是,他并非真正的马府二少爷,只是挂名的而已,或许身份的事马震天不知,不过马墨言不想隐瞒。
见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摆摆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父子俩,能有什么隐瞒的秘密。马震天认为说出来才好,上次账本的事儿子都能知情相告,他更没道理不做出一番让步。
想了想,马墨言还是决定说出实话。
“我其实并非爹的亲生儿子,所以继承镖局的事……”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道黑影掠过,很快就消失不见,那人走入偏僻的小径,打算去另一端的院落,把窃听来的真相告诉主人。
马震天有些意外,没想到儿子要说的居然是这件事。
见他一言不发,马墨言继续往下说。
“我不知自己的生父,娘上次说过,来马府前就带着我了。”他对望着马震天的双眼,神情里充满了认真。
要一个外人来继承镖局,马墨言认为眼前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糊涂。
听完他的话,马震天笑了。
人总是喜欢隐瞒影响自己利益的弊处,始终不愿意说出事实,然而眼前的马墨言却不是那种人。
不知为何,尽管不是他的生父,但马震天感到无比的欣慰,甚至是庆幸。
“不必说了,我岂会不知你的身份。你,从来都是我马震天的儿子,继承镖局的事,爹主意已决,就无需多言了。”走上前,伸出大掌按在了马墨言的左肩上。
望着眼前的马震天,他沉默无言,内心满是感激之情。
柳桃敲了敲大房李氏的门,“夫人,是奴婢柳桃。”
刚才听见的秘密,要是说出来,相信能得到不少的银子。
“进来……”大房李氏还未歇息。
夜已深,这丫头前来找自己所为何事呢?
推门走了进去,柳桃不曾像今天这般,在大房李氏面前显得理直气壮,腰板直挺。
“有什么事,难道不知道主子没叫你,就不该前来打搅吗?”
到底是大房,这说话的凌厉气势就比白疏影厉害多了,咄咄逼人的语气,眉宇间有着几分犀利。
柳桃笑了笑,“夫人,有件事奴婢怕说出来,你也没福分听。”
兴许是一时得意,忘记了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始终是奴才的道理。
大房李氏没动怒,只是冷笑一声,继而挑起眼角。
“那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儿,是夫人我没福分听的?”
经历过这么多的人间路,她还真想知道知道什么叫没有福分。
眼前这小丫头片子,也胆敢在自己的面前大放阙词,哼……简直痴人说梦。
不紧不慢,柳桃说出了刚才听见的事。
当大房李氏听完后,久久没有出声。
想不到马震天居然把镖局给马墨言来继承,绝对不行,只要有她在的一日,此事绝对不能发生。
“怎么样,夫人是不是应该要给奴婢一点好处呢?”柳桃起了贪念。
为避免走漏风声,大房李氏一副“我们好商量”的模样。
和善的笑了笑,“那么你想要什么好处呢?说来听听,只要夫人我办得到的,都会如你所愿。”
有了大房李氏的保证,柳桃自然就放开了胆子。
“不多不多,奴婢一点都不贪心。只想要五千白银,然后讲此事永远守口如瓶,收到银子就离开马府,从此不再踏足此地。”
五千两白银还说不贪心,这会儿大房李氏可算是见识到人心的丑陋了,小小一个丫鬟也敢可笑的向自己索要五千两。
“好,一言为定。”她假装答应。
至于到时候柳桃有没有命花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放肆的小贱人居然说自己没福分听,到时候她会让柳桃就知道,究竟是谁没福分。
“多谢夫人,奴婢在此谢过,总之走漏风声这回事儿,你尽管放宽心。”她笑着安慰大房李氏。
殊不知,阎罗王已派小鬼上路来勾魂。
想要从大房李氏手中取得银子,那是难如登天,痴心妄想。
“下去吧!”她摆摆手,示意柳桃退下。
没多久,小丫头便走出了厢房。
等到她出去之后,大房李氏的双眼望着摇曳的烛火,关于镖局继承一事,要先下手为强,绝对不能落入马墨言之手,绝对不能。
就算马世君再败家,起码也是她所出,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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