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大房李氏将准备好的五千两白银放在大圆桌上,静等着柳桃的到来。
至于,马翩舞和马世君两人都躲在房中。
只要事成之后,就把这丫头丢到荒郊野外去,自然事情就会另有转机。
“夫人,奴婢能进来吗?”她在外面敲了敲房门,询问坐在房中的大房李氏。
脸上是愉悦的笑容,今晚过后就能飞黄腾达。
五千两白银到手,可以做点小买卖,不用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
想不到她柳桃也有出头之日,想起来就觉得一阵开心。
“进来。”大房李氏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为避免错失良机,她连忙推门而进。
见到桌面上放着一个小木箱,心中一阵狂喜,夫人真是贴心,怕银子太沉,还特地给换成了银票。
想到这里,柳桃走上前给大房李氏行礼。
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人行礼了,从今以后,只有人给自己行礼。她认定要是做生意成功后,要买几个奴才和丫鬟,专门用来伺候。
“起来吧!”大房李氏笑了笑,“柳桃啊,五千两银子太沉了,念在我们主仆一场,往后你也不会留在马府了,为了路上方便,夫人我特地给换成了银票。”
果然啊,夫人真是贴心。
“多谢夫人,奴婢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她连忙道谢。
将放在手边的小木箱往前一推,“柳桃,这里是五千两,你数数看。”
说话间,大房李氏打开了一盅刚炖好的燕窝。
盖子刚打开,柳桃就盯着盅看的目不转睛。
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她索性将燕窝向前一推。
“算了,我也经常喝,这次就给你喝吧!”大房李氏说话时,故意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是要让眼前的柳桃觉得,这燕窝是来之不易的,是夫人忍痛割爱才给自己喝的。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她一边道谢,一边喝了起来。
开口吧!尽情说话吧!
等到时机一过,喝了燕窝之后,从此你就休想再开口。
躲藏在暗中的马世君和马翩舞,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事情很顺利,看来,这柳桃的防备之心一点都不沉。
喝完燕窝之后,她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打开木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她才惊觉到上当受骗了。
“啊啊啊……”柳桃开口说话的时候,觉得喉咙很疼。
手不断的摸着脖子,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被欺骗了,你这恶毒的大房李氏,居然在眼窝里下了哑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从此不说话,秘密就没人知道了吗?休养,我还会写字。
关于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毕竟跟随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能差到哪里去,以前大房李氏是把女儿当成才女来培养的,教书先生请过几个。每次上课的时候,柳桃都在场旁听,先生教,她也认真听。
回到下人房的时候,自己蹲在院落里,用树枝在泥沙上练习写字,有时候则是用马翩舞不用的文房四宝练。
日累月积,认识不少字,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当然,她没告诉任何人知,认为有朝一日要是离开马府的话,起码有一技之长能够傍身。
想不到,今时今日被毒哑了。
“想得美,用秘密来要挟我,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房李氏从椅子上起身,走上前抓起坐着柳桃。
扬起手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
反正,这丫头现在被毒哑了,根本说不出来什么话。
现在不打,以后可就没机会报复了。
“我也打累了,世君,你赶紧派人把这丫头给丢到荒山野林去。”大房李氏交代儿子,要办得妥妥当当,不要留下任何的纰漏。
原本想逃跑的柳桃,被马世君一掌劈晕。
马翩舞把风,兄妹俩拖着柳桃来到了后院。
正巧被马墨言见到,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又是在继承镖局的节骨眼上,何况他们向来看自己不顺眼,就不用出去枉作小人了。再者,真要是他们犯错,那就由着去。
有时候做好人别人还不领情,那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兄妹俩把晕过去的柳桃交给杀手,然后两人关上后院的门,朝着居住的院落走去。
大晚上,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
马墨言忍不住前去跟踪,想查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进厢房,两人坐在了椅子上。
“娘,这件事确保万无一失,放心吧!”她安慰大房李氏。
马世君还在想,要是事情没有好结果的话,那么最后为难的岂不是他们。
“小丫头片子,居然用镖局继承人的事来威胁我,那个野种不是你爹的亲生骨肉又怎么样,这种小事也来烦我,实在是最大恶极。”
大房李氏生气的开口,只要想到柳桃的威胁,心底难免有些不畅快。还是女儿的主意管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在外面偷听的马墨言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轻手轻脚的离去,免得被他们发现行踪。
看了一眼坐在眼前,沉默无语的马世君。“要是镖局帮你抢到手了,这次可要争气一点,长进一点。”
面对大房李氏的话,他不过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回到房中,马墨言坐在了椅子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原来他们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如此看来留在南朝国,很快就会惹来危险。
原本还想继续留下来,白疏影在,陈绵绵也在。
如今看来,需要好好慎重的思量一番,到底还要不要留下来。
王府里,夏侯靖和陈绵绵两人坐在房中,他们在对弈。
“王爷,你说骆冰凝会上当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疑问。
相反,夏侯靖则是一点都不担心。
执着手中的棋子,将陈绵绵的棋子又吃掉了一粒。
“与其担心,倒不如静观其变,”他的声音里带着平稳。
倒也是,猜测她的心情确实很累,倒不如放松一些。
下完这盘棋就能开始行动了。
“冷鸷他们也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才对。”陈绵绵算了算时辰。
夏侯靖停下了下棋的动作,“熙儿,要是秀才的事告一段落后,可否愿意,随本王进宫去。”
好久没去看皇奶奶了,也该是时候去看一看。
又要进宫吗?不知为何,陈绵绵想到进宫,心情没由来有些暴躁起来,皇宫那个地方可不是开玩笑的。
稍有差池就会小命不保。
“不必想的太严重,只是想你跟在我身边即可。”夏侯靖笑着开口,要陈绵绵放宽心。
话虽如此,有时候人背起来,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总之皇宫那地方,能不去她就不想去。
正当陈绵绵要回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万事准备妥当。”那是冷鸷的声音。
来的真是及时,陈绵绵连忙起身。
见到她一脸雀跃的样子,夏侯靖有些哭笑不得。
也跟着起身,两人走出了厢房,黑暗中已经有人跟着他们。
这是冷鸷故意露出马脚,让人跟着,目的就是想要假扮的秀才引人注目,这么一来陈元霸就不会再派人来捣乱。
骆冰凝早就飞鸽传书给了纳兰端,他叫纳兰中荣派杀手去追查,要是确定是秀才,就杀无赦。
只要陈元霸没了这张王牌,自然就会心有疑虑。
那个被绑起来的杀手使劲挣扎着,嘴巴被封了布条,这么做是为避免身份泄露,再者挣扎起来才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王爷,这秀才要是送走了,岂不是白白损失了那天我们救他的功夫。”陈绵绵假装露出可惜的表情。
夏侯靖忍不住想笑,她现在越来越会演戏了。
“要是被那些人抓到了,那么秀才就会有危险,本王认为还是送走为妙。”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高兴。
配合陈绵绵,也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冷鸷坐上马车后,双手拉住缰绳,然后抽打着马儿。
马车消失在了王府外,夏侯靖和陈绵绵站在一起。等到马车消失,他们才走进王府。
今晚之后就能高枕无忧了。
一路上,夏侯靖牵着陈绵绵的小手。
“要是可以的话,本王倒是想跟着一起前去。”他露出可惜的眼神。
因为骆冰凝还在王府里,离开的话,就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陈绵绵认同夏侯靖的想法,“好了,等会儿臣妾再陪你下棋。”
每次都输给他,这也许是她最喜欢的消遣吧!
有时候看到夏侯靖赢了,陈绵绵真的很想好好赢一回,要知道在现代,她可是棋艺精湛,岂会输呢?
次次输给他,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要是赢了夏侯靖,指不定以后他们之间的玩乐又会少一件,故而,还是别揭穿,继续愉快的玩耍比较好。
“不玩了,夜已深,不如早点歇息。”他有些累了,想就寝。
陈绵绵无奈的撅撅嘴,也好,总比下棋来的强。
躺下后,她看着夏侯靖的侧脸。
“幕楚楚是个什么人呢?”
面对她突然之间的发问,他回答不上来。
那个即将要遗忘的人,仿若已经被忘记了。
想不到马熙儿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能让自己忘记幕楚楚,忘记曾经的挚爱。
“等有空,本王自会告诉你。”他闭上双眼,搂住陈绵绵,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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