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堆前,纳兰倾城冷的直发抖,山洞里显得阴森森,要不是有纳兰中荣在,她会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男人,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招式来欺负人。
刚才被丢进水潭里,差一点就没命了。
真不知道,他整人的手段什么时候才肯消停。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的声音里带着愠怒,反问纳兰中荣。
要是无怨无仇的话,为什么每次见了自己,就会想方设法的来折磨呢?要知道,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眼前的人,却次次给自己脸色看。
“你认为呢?”纳兰中荣的话音冷到了极点。
看样子是有了,但就算是有,那个人也该是爹才对?
小心翼翼的继续发问,“难道是我爹吗?”
听见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反问,纳兰中荣强压制心头的怒气。
“难道你就不会做错事吗?”
这句话说的十分明显,意思也很简单,自然所有事与纳兰端无关。她想了很久,想破头都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眼前人。
当然,纳兰中荣可没心情陪着纳兰倾城继续耗。
“起来,该回去了。”他粗声粗气的开口。
走出洞口,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不算伸手不见五指。
要是脚程不快的话,很快就会变黑。
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她,一身湿漉漉的,最后纳兰中荣蹲下身,强行将纳兰倾城背起。
靠在他宽大的后背。不知为何,她的心居然觉得很安定。
自从上次强要了她之后,这男人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不好。
刚才只是捉弄,要是真的想要自己死,完全不需要出手相救,水潭深不见底,不会游水的话,很快就会淹死。
一路上,月亮作伴,他们走到竹屋的时候,柳桃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香喷喷的,老远就能闻到。
此时的纳兰倾城肚子早已饿的咕噜噜直叫。
“哥哥,嫂子。”她笑着迎上前去。
一边用衣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打量着浑身湿漉漉的他们。
纳兰中荣看了一眼柳桃,“挽歌,下次不用准备的那么丰盛,你做饭菜也累的。”
他俨然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
柳桃心中一暖,笑嘻嘻的走上前,然后挽住他的胳膊。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为了哥哥,为了嫂子,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心情变的极好。
自从来到山上生活之后,失去记忆的柳桃人变得很开朗,性格也很活泼。
瞧着她对着纳兰中荣撒娇,纳兰倾城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这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好了,真是傻丫头,我先进去换件衣衫。”他拉下柳桃的手。
正当纳兰中荣要进去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纳兰倾城也想一道走。
“不如我帮你吧!”她实在喊不出口那句所谓的相公或者夫君。
就算他们有过夫妻之实,毕竟也没有名分。
两人走进竹屋,站在外面的柳桃伸手抓抓头,又傻笑了起来。
纳兰中荣动手脱掉长衫,站在他面前的纳兰倾城脚步迟迟无法移动,她不曾这么就近的见过男人打赤膊的样子,除了上次在府中练剑的那个人。
想到纳兰中荣,纳兰倾城的心头涌上异样的感受。
“去拿衣衫。”他丢下一句话,人走到了屏风后。
身上有很多伤疤,免得吓到她。
暂时纳兰倾城的表现算比较听话,他也没再继续为难。
换好衣衫后,她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男人,就算长相平平,看久后似乎也习惯了。
等她换完裙衫,两人走出了竹屋。
三人坐在厨房里用膳,期间闲聊了几句。
用完膳后,他动手洗碗筷。原本是纳兰倾城该做的,纳兰中荣看了一眼她的纤纤十指,到底没忍心让其洗。
看着他洗碗的样子,柳桃顺着纳兰倾城的视线看去,不禁笑了笑。
“嫂子,过来吃水果吧!”
听见柳桃的话,她走了过去,倒也没有吃。
“你先吃吧!我等你哥哥洗完再一起吃。”
在相府里养尊处优,她何时那般为人着想过。
低头洗碗筷的纳兰中荣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唇角却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睿王府内,夏侯靖和陈绵绵坐在了客房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到孟府呢?”她挑着眉,一脸不喜欢眼前的人的嫌弃样。
孟威垣有些哭笑不得,“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王府做主的那个是我好友,而不是你这个受气包。”
这两人一见面就吵架,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的夏侯靖则是端着茶杯,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吵架。
“你和我吵架累不累,我问你一句话,究竟你腿骨折是怎么回事儿,然后,王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陈绵绵威逼利诱。
说出原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一旦说出来,那么幕婉清的清誉就会遭到损坏。
“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就这件事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孟威垣表情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绵绵见他不想说,于是只好作罢。
“王爷,臣妾没什么想说的,你呢?”她眨巴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夏侯靖。
好友从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竟也有想帮人保护秘密的时候,这未免也太有趣了。
“威垣,你暂时安心住在王府里养伤,至于孟府那边,本王会派人去送书信前去,无需担忧。”夏侯靖不想逼好友。
想到纳兰端,他连忙开口询问。“对了,上次你说前往相府,那么去了之后,那只老狐狸的心情如何呢?”
夏侯靖想到纳兰端那天的神情,便照实直说。
“纳兰倾城的死,我始终觉得有点蹊跷,王爷,你觉得呢?”陈绵绵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杀死了人为何还要把脸划花呢?
那天她有偷偷看了一眼棺柩,虽然纳兰倾城的脸被手绢盖着,灵堂有风吹过的时候,陈绵绵偷偷的看到脸的一脚,血肉模糊。
和什么人结下如此强烈的仇恨,才会把那张脸给划花。
“王妃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呢?”夏侯靖询问陈绵绵。
她思索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专注,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不由轻轻点头,“王爷,那天臣妾见到躺在棺柩之中的纳兰倾城,那张脸是用丝绢盖着的。”
孟威垣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抬头对上夏侯靖的目光。
为何脸要用丝绢盖住,这是想隐瞒什么呢?
纳兰倾城好歹是丞相千金,死后必定会风光大葬。怎么可能会用丝绢盖住脸,除非是见不得人。
“那张脸被划花了。”
此时,孟威垣和夏侯靖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
脸为什么会被划花呢?这么一来事情比想象中变得更加复杂,纳兰倾城要是死了,那么背后得利的会是谁呢?
“臣妾认为,真正的纳兰倾城还活着,至于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从账本到秀才,再到纳兰倾城,这些事看上去不着边际,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马熙儿,王府里不是有个能利用的人吗?为何不利用利用呢!”孟威垣略有所指。
他言中的那个利用的,就是住在阁楼的骆冰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她这才回过神来。
纳兰端真是有本事,连女儿的脸被划花了,这消息都掩藏的滴水不漏,要不是陈绵绵眼尖,观察入微。怕是,夏侯靖他们都错过了真相。
看了一眼受气包,孟威垣觉得她有点能耐。
可以想到这些,证明总算有点能耐,也不枉好友娶她进门。
“好困,王爷,时辰不早,不如我们也回去歇息吧!”陈绵绵说着就从椅子上起身。
临走前看了一眼好友,“你好生休养。”夏侯靖交代了一句。
望着他们出去的身影,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暗淡。
想到了幕婉清,想到她出水芙蓉的样子。
就在此时,房中烛火一闪,一股冷意拂面。
等到孟威垣看清楚的时候,有人坐在了他面前。
“啊呀,吓死我了。”他刚说完。
幕婉清伸手掩住了男人的嘴,刚走出去没多久的陈绵绵,耳朵很灵,停下脚步,拉住夏侯靖的衣袖。
“王爷,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见她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
黑暗中,有一种猫窜了出来。
“喵……”
见到是猫咪一只,惹得陈绵绵连忙伸出小手一挥。
“切……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你这淘气的小家伙。”
她的话惹笑了夏侯靖,两人继续向前走。
房中的孟威垣拉下幕婉清的小手,“你怎么会来?”
他望着眼前的佳人,尽管女扮男装,却依旧难掩她的娇媚。
“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死了没。”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柔荑。
听见幕婉清的话,孟威垣假装露出伤心的模样。
“真是可怜,原来我这么令人讨厌,还要让帮主特地夜探王府,就是来一查究竟,看我死了没。”他说着话,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
幕婉清哪里有孟威垣那般厚脸皮,自然是无法招架他的浪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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