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粟显得很无语,朝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花是我一位姓傅的朋友托我送给他喜欢的女人的,怎么样?满意了吧!”
横了我一眼,余粟启动车子上路。
她话里那个姓傅的朋友就是傅绅吧,可是怎么办,我可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扭头看向后座那一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数了数,正好十一朵。
即便再不懂花语的人也知道十一朵的玫瑰花代表什么。
看着这洁白的花,我隐约看到了傅绅一身西装革履挽着崔那英进结婚殿堂的场景,忽然的心口都堵了起来。
我回过身子,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子,喃喃自语道,“你的花肯定是送错人了。”
余粟没听到我的话,听着她的隐约在摇头晃脑,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问我,“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邀请我去你家吃饭啊?”
被余粟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的正事。
心里没底,我只能先探探余粟的口风,“有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但是不知道你帮不帮。”
毕竟拿我跟严树相比,余粟跟他的感情才更帖吧,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余粟才是那个能真正帮得到我的人。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你知道我最讨厌那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了。”
我看着余粟白净的脸,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我也不想逼余粟跟我做坏人,可如果我不拉着余粟跟我一起做坏人,那么自己只有被坏人欺负的份。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揭穿严树。”
话一说出口,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那DJ舞曲听起来都有些嘈杂。
余粟没说话,只是盯着前方开车,过了差不多三分钟,她才轻声问道,“笑,你还爱着严树吗?告诉我实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粟这样的问题,说实话我的心早已被严树一而再再而三地害的伤痕累累。
爱,我要拿什么勇气继续爱这么一个男人,可若是不爱,我这追根究底的要赢了他又是为了证明什么?
不就是为了证明,撇下了我,他跟慕云深不会有好结果嘛。
或许,那剩下的都是恨了吧,那种无法自行释怀的恨吧。
我没办法用言语回答余粟,只能摇头。
余粟像是明白了一般,眼神淡淡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红绿灯那停下来时,她又问了,“那你跟傅绅呢?想过要在一起吗?”
我没想到余粟会问我这么直接的问题,还是一个我连架设都没架设过的问题。
但是我心中的答案很明朗,那就是我跟傅绅绝对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本就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的东西隔开了我们两人。
“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懂了。”
我没明白余粟那意味深长的语气,总觉得今天的她特别的深沉,深沉到我连花都不敢多说一句,好怕她看穿什么一样。
余粟估计是看到我一直盯着她不放,她只能敞开说道,“问你跟严树时,你考虑了很久,说明你跟严树还有没理清的情绪,这不像理智的你该有的表现,而问傅绅时,你却回答的那么果断,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底。”
“所以,现在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听不懂余粟这一番是什么大道理,但也不大好意思再追着她要答案,毕竟她跟严树的关系,不帮我也是情理之中。
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说什么,到我家楼下时傅绅的电话倒是打来了。
我看了一眼没接,按了静音键后塞回了包里。
等着余粟停好车子后我们一起上楼。我虽然带了钥匙,可是不想开门,突然有种感觉就是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那串钥匙似乎再也拧不开那个钥匙孔一般。
我说我没带钥匙,余粟就上前敲门,先是礼貌地摁了一下门铃,一会都没人开门,她的暴脾气上来了,干脆是双手砸门,还连带用脚踹。
屋里的人被这讨债似的敲门声逼急了,隔着门板我都听到了徐海丽在骂人的声音,“来了,来了,自己不带钥匙,还打算把这门拆了还是怎么滴。”
正骂着,一开门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余粟,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小姐,你谁啊,拆迁队啊。”
我一听徐海丽这挖苦的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徐海丽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后面的我,看到我这么不留情面地笑着,她捏着语气挖苦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
“劳资可是严树的朋友,你觉得严树是什么样的人?”
余粟的脾气也由不得她这么拿捏,进门一挤,就把徐海丽给推开了。
这让端菜上桌的婆婆见着,是吓坏了,她冲了上来,一把把余粟给拉开了,“哎哟,我的姑奶奶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让你这么推的哦。”
余粟看着这么护着徐海丽的婆婆,疑惑的眼神朝我这抛来,“这女的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严树有这么骚里骚气的朋友啊。”
徐海丽听着余粟这话,气也上来,挤开婆婆理论道,“你骂谁呢你!”
“骂你啊,还能骂谁?”余粟丝毫不示弱。
婆婆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急忙拉扯劝架,“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丽丽,你去坐着。”使唤走了一个,婆婆不满的眼神终于落到了一旁看戏的我身上。
“不闹的鸡飞狗跳,你心里畅快是嘛!”
“不,婶,你先别管笑笑,我就问你刚刚那女的谁啊?”余粟拉过婆婆,追着问。
婆婆也不大好意思冲余粟使脸色,只能笑着解释道,“唉,这还能谁啊,不就是你那好哥们管不住自己,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嘛,我想着终归是他犯的错,不能搁着不管,是不。”
余粟一听严树把别人肚子搞大了,那震惊的小嘴都能塞的下一颗鸡蛋,她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没见到我有其他的反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婶啊,这世道坏人可多了,你可别被骗啊。”
婆婆一听余粟这话,摆摆手解释道,“我这老婆子就算傻,儿子总不能傻吧,既然是树儿说孩子是他的,那就是呗,他总不能拿这事哄我老婆子开心吧。”
余粟听着急眼了,刚刚要说什么,严树来了,一把先拉开了余粟,“粟子来啊,饭好了,上桌吧,妈把领桌上去。”
说着手臂一揽,把两人朝饭厅那推了过去。腾出的手来一把将我拽到了阳台那去,用力一甩,我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护栏,疼的我直皱眉头。
最后忍着没吭一声出来,反正我在这受的所有痛,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到严树的身上去。
“说!你把粟子往家里领,到底想干嘛。”逼在我跟前的严树,愤怒到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抬头淡淡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答道,“路上偶遇,过来吃个饭怎么了?难道你严树跟人家这么几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最好像你说的如此,敢跟我玩小把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不好过,你觉得你能好过吗?”我冷笑着回应道。
心却在滴血,曾几何时,我跟严树还亲昵地阳台这晾着衣服,说着情话呢,哪曾想有朝一日,我们也会在当初两人谈情说爱的地方,互相伤害呢。
“是谁在这阳台上说过,会跟我生一窝孩子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抽说出这么一些话来,话说出来了,想收都收不回去。
严树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地来这么一句,他望着我,眼眸的焦距在逐渐涣散,似乎也被我这一句话带到了当初我们两人的甜蜜里。
趁着他晃神的片刻,我推开他,从电梯那进来了。
余粟看着我,急忙招呼着我过去坐下,“你们夫妻俩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刚刚下班就跑到阳台那亲热,让我这个单身狗情何以堪。”
余粟这话是故意说给在场的那两个女人听,这话说出来,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没应声,默默地在余粟的旁边坐下,然后端着碗喝汤。
严树也随后走了进来,挑了个我对面的位置落座,他的旁边刚好是挨着徐海丽,不过也见怪不怪了。
昨晚两人都已经一起躺在了床上了,现在一并坐着又算什么稀奇。
“粟子好久没来吃饭了,今天多吃点啊。”
看着如此讨好余粟的严树,我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或许也明白了我今天把余粟叫到家里来吃饭的目的了吧。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严树这会是知道怕了吧。
余粟没接严树的话,火辣辣的眼神看向了吃的欢快的徐海丽,“徐小姐,我看你肚子也不明显,怀孕几个月了啊。”
被余粟这么突然的一问,徐海丽险些是呛着,手里的筷子停下,她有些不悦地答道,“一个来月了,没去产检,具体也不知道。”
余粟一听这日期,嗤的一声笑了,“我说个事哦,我没怀孕,也不知道真假,婶你来参谋一下呗。”
看着一本正经的余粟,我都好奇她什么,扭头也跟其他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余粟手里的筷子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道,“都说怀孕初期的女人,胃口极其不好,几乎是闻着油烟就吐,婶是这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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