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易

格拉斯的小眯眼里渐渐有了神采，心情终于愉快起来，“魔法师”“神龙”这些词语使得他简单而纯粹的脑海里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我想成为魔法师！”

格拉斯高举着双手宣誓道。

马吉克心里偷偷摸了一把汗，僵笑附和着：“没错，你将来一定可以成为魔法师！”

但是，紧接着格拉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到他们呢？那些堪比神龙一样的存在？”

马吉克机智的回答道，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当然是去找老酒鬼！格拉斯等我们毕业考核通过以后，我答应你帮你去找老酒鬼，怎么样？”

“好！”格拉斯欢快的答应道。

走出阴霾的格拉斯兴奋的走向了煤炭锅炉，开始完成起今天的课程作业。

马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鄙夷的看了一眼两人，“两个大傻子。”

“哥哥！”马吉克认真对哥哥说，“嘲笑别人的梦想是不对的。”

马兹不屑的挥挥手，向着教室门外走去。

“你的课程作业完成了吗？”马吉克关心的问道。

课程作业不完成是不允许离开的，吃饭也不允许！直到完成为止，所以每次的基础钢铁冶炼课程就成了所有学生的噩梦。

当然你也可以溜号，但是如果溜号被发现，那可是要被叫家长的。对于学生来说，无论在哪个时代，很显然，被叫家长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破旧的煤炭锅炉教室里，第一排倒数第二个靠窗的煤炭锅炉是马兹的，此时锅炉台上已经摆放好了刚刚冶炼出炉的生铁。

虽然马兹总喜欢说一些这样那样的话，但是不可能否认马兹真的很聪明，动手能力也很强，前半句是马吉克的心里话，后半句是老师们对马兹的评价。

老师们还说，如果马兹毕业后会进钢铁冶炼厂的话，肯定会成为一名优秀钢铁冶炼工，但是事实上，马兹从来就没想过去钢铁冶炼厂当什么工人。

一切只是为了应付毕业考核，以及被选上去参加进修考核，然后成为牧师。

上午的课程作业完成后，马兹离开了教室，距离学校中午的午餐时间还有很长的时间，出了教室后，他溜过两栋略显陈旧的教学楼，穿过一片用来装饰的但是却被扔满了各种垃圾而散发着恶臭味的小树林，来到了一片被人为踩踏出来的空旷地。

虽然马兹来的不算晚，但是有人比他来的更早，比如说切格瓦拉。

切格瓦拉留着一头微卷的褐色披发，圆形的大饼脸上蓄着两撇小胡子，一开腔就是蹩脚的凛冬话。

凛冬城有两种语言，一种是当地话，也叫做凛冬话，另一种就是牡丹国的通用话，也就是学校教授的国文。

“你来晚了。”

马兹耸耸肩，“抱歉，我已经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毕业考核了，今天应该是基础钢铁冶炼的最后一节课，所以课程作业有些难，我刚做好就过来了。”

切格瓦拉无奈的说：“好吧，来看看我今天带过来的东西，我按照你叮嘱的，让莉莉丝尽量挑一些看起来的名贵的、花纹更加秀美的书籍来印写。”

说着切格瓦拉从兜里掏出两张盗印的纸张慎重的递给马兹。

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印写书籍文字的纸张，摸起来手感并不是很好，又薄又脆，似乎风一吹就会使得这些纸张变得稀碎。

但是可千万不要看不起这些印写纸张，就这种又薄又脆的印写纸张，市面上的售价可是高达1银币一张！而且，最关键的是，一般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之所以有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知识太过宝贵，他们就像黄金一样稀少，并且有明文规定盗窃书籍处以死刑。

所以像这种盗印书籍也是违法的，当然这样的印写纸张也就是违法物品。

印写纸张上的字是由牡丹国的国语书写成，字体优美，赏心悦目，马兹飞速的浏览完上面的所有字迹，但是很遗憾，这些东西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因为这只是一本游记里无关痛痒的内容。

马兹遗憾的收好两张印写纸，从兜里掏出三枚银币递给一脸期待的切格瓦拉，摇摇头说：“那本书应该是游记类的书籍，没什么价值，换一本吧。”

切格瓦拉一脸的失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那种马兹嘴里的圣堂内部的高级冥想法，“只恨我和莉莉丝不识字，要不然何必如此白白花费功夫。”

马兹撇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切格瓦拉，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极其清楚，像圣堂这种地方，切格瓦拉和莉莉丝这种杂工、女仆，如果他们识字那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去的，更别说像莉莉丝这种打扫书房的女仆了，肯定是经过了更加严格的审查，只是她本人不知道罢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

“还有两个多月，毕业考核之后就是进修考核，如果这段时间里没有找到更有用的东西类似于高级冥想法这种的，那就算了吧。”马兹平淡的说道。

切格瓦拉满脸的失望与纠结。

“你放心，你跟莉莉丝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劝慰了一句切格瓦拉，马兹看了一眼时间也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切格瓦拉低头思索了一阵，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习惯了每个月盗印圣堂书籍赚取一个银币的收入，怎么可能让他说放弃就放弃呢？

重新回归到老老实实做杂工，每个月靠着那十几个铜币，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和莉莉丝拥有一个家，离开圣堂了，他们只能喝西北风。

而他们只要还在圣堂，那就永远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矛盾的双面性充斥着切格瓦拉的内心。

想起莉莉丝的笑容，想起与她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想起对她的承诺，愤恨的内心深处是他对她满满的爱。

“我一定会在两个月里找到你要的东西！马兹！你瞧好了吧！”望着马兹远去的背影，切格瓦拉大声的喊道。

马兹举起右手轻轻挥动两下，背离着切格瓦拉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