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物理老师

置身在洋房专门独立出来的教学间，雷臻已经惊呆，半天没醒过神，硕大教室，黑板、至顶的书柜，地面铺开大理石，还有书桌书椅，不敢相信，原来教室还可以搬到家里，请来国内一流物理专家，面对面，咫尺相见，亲近谈论。

如此奢侈的教育环境，霍少爷却盘起腿，不停抖动，一时半刻招呼玉环给送水削水果，被掐怕的玉环再也不敢多嘴多舌，每次送来东西，马上低头离开，站在门外竖耳朵听少爷吩咐。

物理老师说是姓范，做研究也有十年以上，物理教学也有十年以上，平时只在国内清华北大才能见到他在学堂身影，让他跑到这个偏僻的小城，来教一个纨绔子弟，如果没有一般关系，优惠待遇，他是绝对不会看得起霍少爷。

不过，老师还没来，霍少爷的谱已经摆上，这是要给来人一个下马威，雷臻有种想抽这年轻张狂的冲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身具木原石能量，此刻却无法聚集。

“范老师到，闲人回避。”

门外一个男仆还给唱调，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迈步进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让霍少爷与雷臻都大吃一惊。

何方神圣？（霍少爷独白）

怎么会是他？（雷臻独白）

平短头发，灰色毛衣，深色长裤，外罩一件夹克，那只手粗大有力，如果不是看到戴一副眼镜，会误以为男人会是一个力量很大的体力劳动者。

原来此人就是安琪的父亲，他姓范，是一位知名的物理老师。只是……只是有点穿着太随便点！

霍少爷眼皮未眨，屁股没动，象是沾上年糕，贴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范老师似未当回事，迈步走到前面黑板处，把夹克脱下放到一边，手抚乱发，怡然自得。

“下面坐的可是学生霍冰同学，今日所教课程可曾学习，预备？”

霍冰依旧不理不问，拿起茶杯，自饮自酌，眼睛盯着地面，跟没听到一样。

范老师并不生气，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前，从里面抽出一张图片。

“学生可看，这张照片，如果识得为何物，这堂课咱就出去游玩。”

还有这样简单教课法，雷臻与霍冰啧啧称怪，抬起头，看那照片。

那是一张放在书桌上拍摄的图片，一块灰土土石头，两人都奇怪，这块石头很特别吗？怎么没看出端倪？

范老师见霍冰不语，已知道他也不会知晓，先让他坐好静听分析。

“这是一块陨石，从天外而来，里面有人类所未知的多种元素，但你知道，陨石是怎么形成的吗？”

雷臻知道，不过，他注意的是，霍冰已经竖起耳朵开始听课，两只腿不知觉已经放下，细心听范老师把陨石的未来说明清楚。

“陨石乃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重大发现，夸父逐日，力竭而亡，皆为追到这块石头，他是人类的未来，世间奥秘所在。神话所讲，天地人，浊帝掌管天，号令天下之金元素聚集一起，融合成一块原石，把它放在天庭中间匾额内，待未知时日开启，拯救天下。”

范老师低头又沉思片刻，把照片放回书内，又从里面包裹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只匣子，打开匣子，看到里面赫然平放那块陨石，雷臻激动非常，他已经感觉到内心的灼烧，只是不知道如何启动这块母石。

见霍冰眼睛不眨看那石头，范老师不由感叹，儒子可教，还不是无药可救，有人邀请他来前，已经打过预防针，告诉他，要教的这个学生，绝对顽劣，已经气走七八个老师，只是碍于霍老爷子请求，范老师才答应此行。

“我能摸一下那石头吗？”

霍冰说出雷臻的想法，他觉得或许在霍冰触摸时刻，会有内心感知。

见霍冰小心翼翼从范老师手中接到匣子，伸出一只食指，轻点那石面，雷臻感觉到了，一股触电痛觉瞬间穿越而来，让他陷入一片空明，待还要继续，霍冰的手已经松开。

“这块石头很凉，象冰一样。”

范老师点点头，霍冰已经开始学会观察，如今大学府的物理教学皆是死记课本，实践力差，能够让这个纨绔弟子，能够产生兴趣，他也是想到此法，效果出奇好。

“好，孩子，只要你努力，我就把关于这块原石的秘密，都告诉你。”

这之后，范老师把物理原理，到基本学习课程安排，给这位少爷一一说明，让他每天只要收听一个故事，明白一个道理，就可以随意下课。

如此有趣，又能学到东西，霍冰燃起求知火焰，忙让玉环进屋，给先生倒茶切水果，嘴上客气请坐，又准备摸石头，却被范老师拦住。

“此物冰性，身子骨弱者，不可抚摸过多，以后再有机会，把其秘密告知，一切了然。”

范老师是深知教学经验，把这兴趣，求知，到以后，皆牢牢抓住，让这霍冰欲罢不能。

前几天还不错，到第七天，范老师走进教室，却未见到霍冰人影，玉环跑来告诉他，少爷在摸武器呢。

武器？

范老师在进到大门，也看到有人从军车上送下几箱重物，还在猜测为何物，为什么县长要准备那么多武器？

只见那霍冰手持那锐利东西，四处舞弄，把几个女佣吓得惊叫，虽然未放药丸，实在也不成体统，转身范老师就要离开，不成想眼光瞟过，看到门外装杂物箱内一套衣物熟悉，看清东西，心中愤懑。

“怎么霍家出此小偷小摸分子，还跑在家里。”

心中奇怪，只把那衣物拿到手中，却也不能因此事去找其算帐，反而让人笑话，只得忍耐，决定把这霍冰要晾一晾，再谈下一节课。

这一切，虽然霍冰未察觉，但藏在他身体内的雷臻却一清二楚，因为他很关心那块石头，每次看到范老师，就迫切想摸那块原石。

听说范老师几天未来，县长表舅愤怒，回到家里听说霍冰在院里舞玩武器之事，更是恼火，今天如果不拿出家法，这孩子怕要不务正业，如何面对霍老爷子，“来人，把棒子拿来，到让我看下，他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几个身穿蓝衣，一看就是练家的男子片刻把霍冰带来，看他还在挣扎，县长已不再客气，让你打十棍，昨天开始，去学堂上课，不听指挥，再打再骂，打服为止。

“服了，服了……”

霍冰被打得屁滚，尿要流，大声呼喊，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喜辜负表舅和父亲的期望与嘱托。

闻华大学是这座北方小城最大一所学校，多数人以为教学质量不会好，在北方区却是闻名，这里出了一位知名大商人，在霍老爷子的大力协助，长期投资下，又请来大量学识渊博的人，充实校舍提高校风，反而能够独安一隅，研究学问蔚然成风，远近学子慕名而来。初期学校未设男女分开，也成为一股先锋力量，在北方教育界的奉为楷模。

霍冰第一天上学，当然，没忘记把玉环带上，让她准备好饮食和课间玩物，大大方方走进学校。

这所四层校舍，霍冰被分到三楼的物理班，雷臻吃惊看到，安琪端坐在教室中间，想起那晚上一幕，心脏禁不住碰碰直跳。

围学校转一圈回来的霍冰，在教室扫两眼，走到安琪旁边，瞪眼把她身边的男生赶走，一屁股坐下。

“女同学，我叫霍冰，认识一下。”

雷臻奇怪，霍冰怎么不记得那晚情形，这是何故，难道那天晚上，最先苏醒的是他的意识，直到洋房后，霍冰的意识才逐渐唤醒，最终占领躯体。这是一个激动的发现，至少证明，对于霍病身体，他不是完全不能支配。

安琪斜眼瞥他，又把目光落回书本，并不理睬身旁这个傲慢少爷，还有那只伸到眼前的手。

霍冰恼火了，猛然站起，用一双严厉的眼睛盯紧安琪，今天遇到第一个敢看不起他的人，正要教训一番，听到门外有人进来。

“怎么，霍冰，又要在教室耍少爷脾气？”

听那声音熟悉，抬头发现是范老师，他也在闻华大学授课？

范老师放下课本，走到安琪跟前，低头扫一眼，抬头又对霍冰说，“不想听那块原石的故事吗？”

这话有效，霍冰赶忙坐下，目视前方，主要是想起县长表舅的家法，看来要被约束这里，实在可气可恨。

在霍冰体内的雷臻注意到，安琪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安静地沉浸在书本里，好半天才抬头，甚至忘记霍冰的存在，也让这个向来人前人后，呼来喝去的霍少爷大受挫折，他开始找玉环的麻烦，让她肖水果吃，又让她回家去找水，热的。

眼看霍冰欺负玉环，安琪依旧不闻不问，霍冰最初放弃。

雷臻奇怪，安琪是一个善良女孩，不会看到同龄女孩，如此受这个无聊少爷刁难，哪怕势单力薄，以前在学校，她也会毅然站起加以呵斥。

如今的安琪性格，让雷臻捉摸不透，声音是那个声音，动作是那个动作，只是性格大异，他感觉陌生。